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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是不是可以……” “若是有機會,能娶咱們家的姑娘?”方玉荷靠在厚厚的墊子上冷笑:“他們把消息給我瞞的死死的,我不知道使了多少力氣,才打聽出來,侯爺前幾年不知道說錯了什么話,讓圣上起了猜忌之心,這幾年我的嫁妝銀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被他們使在這上面,四處活動卻什么好消息都沒有,侯爺一日比一日沉寂,喜怒無常的,想必是復(fù)出無望了,因此又來算計咱們家!” 她摸著手上的翡翠戒指:“你一說她是什么時候給你下帖子,我心里就明白呢,她還打量我是個好欺負的,想瞞著我成事呢。” 陳氏忙問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世子爺有個庶出的弟弟,娘你也見過的,打量著我一個填了他們家的窟窿不夠,還想再拉一個。”方玉荷氣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侯爺為了試探圣上的意思,曾經(jīng)上表請辭,把封號給相公,你猜結(jié)果怎么著?” 方玉荷氣得抽泣起來,狠狠拍打桌面:“圣上的意思,是這世子之位就先這樣吧,等到翰哥兒,還不知道能不能襲爵呢?!?/br> 陳氏也大驚:“還要褫奪侯爺?shù)姆馓???/br> “那不會?!狈接窈煽嘀槪骸暗蔷粑?,大概到相公這一世就完了?!焙顮敺馓柦o了世子,那就要另外立世子,翰哥兒就會是新世子,而且老侯爺年紀也不小了,這樣的模式很常見?;噬暇谷徊辉试S,可見是真的惱了偉昌侯。 她嚶嚶哭泣:“當初嫁過去,母親還怕人家位高權(quán)重,我受了委屈,偏大筆的嫁妝銀子抬著過去想撐腰。后來見一進門就當家,婆婆也寬厚,才略微放了心。” “誰知道,是別有用心。當家歸當家,什么不夠了,都要我自己填補……”方玉荷哭道:“后來生了翰哥兒,想著能有個爵位也是好的,到底咱們不是下賤商人了不是,誰料想連這點子念頭都被奪了,日后翰哥兒可怎么立世?破落戶家的兒子?” 她低低飲泣,聽的陳氏好一陣心酸,當初為了女兒能嫁的風光榮耀,活的開心順遂,她是花了血本的——將方家姑娘的嫁妝抬到十萬兩銀子,自己的女兒就不提,光是想到庶出的三個依這個例也要給到二十萬兩,她就舍不得。 可是為了親生女兒的幸福,她還是舍出去了,沒想到是這么個結(jié)果。 ☆、87、爆發(fā)的怨氣 “我婆婆表面上不管事,實際上精明著呢,說實話,女兒身體不好,除了生翰哥兒落下的病根兒,一大半都是跟婆婆斗心斗智勞損的?!狈接窈煽薜醚劬Χ技t了:“又怕說出來丟人,讓母親跟著著急,因此一直瞞著?!?/br> 若不是今日陳氏說起侯夫人送帖子的事,她也不會這么恨全都抖落出來。 說起來,這些年陳氏對她的教誨,她是聰明伶俐一學就會的,可是跟真正大戶家的當家主母比起來,真是不夠看的,否則也不會輸了銀子還受了氣。 “母親有空好好教教玉露,別讓她像我這樣傻愣愣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shù)銀子呢?!狈接窈啥?。 陳氏心里有了數(shù),安慰她道:“你們姐妹兩個都聰明,母親是很放心的。你不過是少吃她幾年米,她總得死在你前頭,到時候還怕她?你是母親手把手教的,決計不會差。你瞧,先前你能把風聲瞞的這樣緊,每次回家從不訴苦,我卻從不起疑,這就是你的手段了。萬不可妄自菲薄,總有苦盡甘來的一日,錢恰好是最不成問題的?!彼鹉镒幽眯┿y票出來:“這五萬兩你帶回去藏著,自己花……” 方玉荷自然不是要銀子的,她很想說侯夫人的手段陳氏可能見都沒見識過,她以往教自己的那些,都是謀,而侯夫人用的那些,都是術(shù)。 所謂小巫見大巫,不外如是。 只是瞧著陳氏對自己一片愛憐之心,又自信滿滿,不忍心打擊她,只得叮囑道:“還是要好好教教玉露,咱們家的事情,都是一些小事,實在是……”她想說:“在后宅中,實在是不算什么事……” 陳氏卻將銀票往她手中塞:“這個我曉得,玉露比你還要好,大方知禮,進退有度,知書達理,懂得隱忍,喜怒不形于色,是個當家主母的好苗子,給誰家做媳婦,都是他們家的福氣……”她頓一頓:“你放心,侯府的當,母親決計不會上的?!?/br> 方玉荷得了這句保證,才將銀票收起來,又開口想說幾句,瞧著陳氏完全聽不進去的樣子,想著陳氏也不需要跟侯夫人斗,索性閉嘴不言。 母親的性子她清楚,管理偌大一個府邸二十年來,從未出過什么大紕漏,幾個姨娘乖乖順順,幾個庶女庶子規(guī)規(guī)矩矩,外面說起來都是一派賢明聲譽,她也頗為自得,便換了個話題,問何家賢怎么樣。 “倒是個好拿捏的,大戶人家的那些爭斗瞧起來全然不懂?!标愂喜灰詾橐猓骸芭紶栍行┬“褢颍瑸槟锫允徒?,便也壓下去了?!?/br> “我瞧著也是個好的,娘你安撫著就行,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到底人家爹爹是舉人,不說別的,父親那里還有三分薄面呢?!?/br> 陳氏便笑著說道:“若非如此,我哪里會將她放在眼里,還好吃好喝伺候著。若是換了旁人,早就打發(fā)在一邊晾著了?!?/br> 她頓一頓,略微有些不平:“我就是怕你父親憐惜她,看重她。你大哥身體不好,你大嫂沒空管理家事,只怕她有朝一日來分我的權(quán),你也知道,我年紀大了,身體也虛,父親面前我是極力強撐的,到底也掩蓋不住?!?/br> 方玉荷詫異道:“既然如此,可請大夫來看過?” “看了也不知道多少了,大概是年輕時跟著你父親吃苦cao勞成這樣的,除了體虛多汗,也沒別的毛病,大夫說也不要命,就是不能動怒動氣?!标愂嫌挠膰@氣:“可惜府里事多,總不省心,闔府上下這么多人,居然沒有一個能幫得上手的。” “大嫂呢,母親何不將大嫂……大哥身體不好選個妥帖的姨娘照顧著不也是了……”方玉荷疑惑,周氏進門那么多年了,雖無所出,到底是嫡親的兒媳婦,接人待物周到客氣,也是人人夸贊的。 陳氏就用手絹擦額頭:“你說的我也都懂,照顧你大哥只是個借口,我何嘗不想扶她起來,只是怕……”她努努嘴,對著方玉荷示意,壓低聲音:“她是什么出身?你難道忘記了……” 周氏正在外間招待客人,母女兩個隔墻說話,小心翼翼:“……再看看吧,到底是不能順我的意?!?/br> 方玉荷生長于大富貴之家,又嫁去權(quán)貴之府,自然明白陳氏言外之意,便不再言語。 何家賢帶著吉祥請罪時,陳氏正為女兒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苦惱,又想到昨日對何家賢的評價,破天荒的并沒有計較,只笑著道:“不是什么大事,你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