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的笑笑，正要勸導(dǎo)陳氏，陳氏一把將她推開，沖到梅姨娘面前：“梅雅茹，你忍了你這么多年。你恃寵而驕，不將我放在眼里，我看在老爺?shù)拿孀由希瑥奈纯链谀?。如今，你居然落井下石，借刀殺人，想害我玉荷，這口氣我絕對忍不下！”

    說完伸出手就要打梅姨娘。

    梅姨娘一把就將她的手握住，冷笑著道：“夫人，這些年你我相安無事，我以為你是良心有愧呢。沒想到，你居然覺得是在忍耐我。”

    陳氏掙扎幾下，發(fā)覺梅姨娘力氣不小，倒是她生病了又情緒激動，力氣沒有往日的大，虛弱了許多。口中卻不甘示弱：“我有什么好愧疚的？我對得起任何人！我救方家于水火，對方家有大恩。我管家?guī)资辏屇銈兇┙鸫縻y榮華富貴，我虧欠誰了？”

    “那您想想麗姨娘罷?！泵芬棠飳⑺忠凰梢煌疲愂先滩蛔”泗篝驇撞?，差點摔倒，被芍藥扶著，只覺得陳氏的身軀抖得厲害，像是樹上凋零的葉子，幾乎掛不住的要跌落下來。

    “麗姨娘什么？關(guān)我什么事！”陳氏強撐著懟回去。她想到金mama臨死前的那些話，心里不由得有了底氣，對梅姨娘道：“說到麗姨娘，那咱們就好好說說，你且讓她們都退下！”

    梅姨娘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到底讓人都退下，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當(dāng)初麗姨娘難產(chǎn)，你說你剛生過孩子有經(jīng)驗，可以先行瞧瞧。”

    ☆、198、方玉珠婚事一

    陳氏自覺地掌握了什么機密：“明明是你在暗中做了手腳，怎么說到我頭上了?！?/br>
    “既然證據(jù)確鑿，你為何不告訴老爺，早早將我趕出方家？亦或者更狠一些，叫我一命賠一命？豈不是輕易就去掉了我這顆眼中釘？”沒了外人，梅姨娘渾身淡然的光芒消失殆盡，趾高氣揚的不再跟陳氏一起站著，反而徑直坐了下來：“夫人信口胡說，胡說的自己都信了？”

    陳氏見她毫不慌張，倒是心里一下子越發(fā)沒底，下了賭注一般挺直胸膛：“我沒坐你就敢坐，這方家到底還有沒有規(guī)矩？”

    “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我是梅閣老的孫女，京城梅家的嫡長女，跟你這個無品無階的商戶女在一起，我為何不能坐？”梅姨娘挑著手上的指甲，冷笑著，微紅的唇格外刺目：“這些年，你一直以為你是正室，我是妾，在我面前作威作福，高高在上，以為你比我尊貴?？稍谖已劾铮悴贿^一介草民，低賤的商女，連跟我說話都不配！我能忍你這些年，就算是對你另眼相看了！”

    “你……”陳氏氣的指著她的手都在發(fā)抖：“你是罪臣之女，別忘了，梅家早就抄家滅族了！若非你遇到大赦天下，你早就死了！”

    “死？我倒是寧愿一死。至少我生的尊貴，死得體面?！泵芬棠镆婈愂洗了刺帲抗饧怃J：“這些年跟你們這些三教九流的下三濫為伍，我真是受夠了。你當(dāng)我愿意茍活？若非為了我的兒子，我的女兒，我根本就不必忍受這樣的侮辱！”

    “方家好吃好喝還侮辱你了？好，好。好一個尊貴的梅家大小姐，這話該讓老爺聽聽才是。”陳氏怒極反笑，自以為抓到了梅姨娘的把柄：“你說，老爺聽了你這話，還會不會像這樣喜歡你？”

    “自然喜歡?！泵芬棠餆o所謂的將手搭在扶手上，一使勁站起來：“你以為這些年老爺為何對我格外好？他瞧得上的，無非就是我尊貴的身份，優(yōu)雅的談吐，和大家閨秀的教養(yǎng)！你當(dāng)他心里不明白？若非我是尊貴的嫡長女，淪落風(fēng)塵，能輪得到他？你可是小看了你的相公了！”

    梅姨娘索性將話說得更明白些：“若非我這點貴族女的驕傲，他只怕早就棄我如草芥了。男人，求而不得，望而卻步，才能永遠吊著胃口。”

    陳氏聽這話只氣得嘴唇發(fā)白，沖上去一把掐住梅姨娘的脖子，想要使勁，手已經(jīng)被梅姨娘反手背在身后，將她身體按在桌子上，壓得死死的，怒道：“別總是惹我。你當(dāng)你干的那些事沒有人知道是嗎？還想將臟水往我身上潑！”

    “我勸你還是消停點?！泵芬棠镆婈愂蠏暝?，將她放開，伸手捋捋頭發(fā)，仍舊是儀態(tài)萬千：“你難道這些年不奇怪嗎？那個給麗姨娘接生的穩(wěn)婆，事后就不見了。算起來，失蹤了有二十年了吧?！?/br>
    陳氏剛被梅姨娘放開，還在大口喘氣，聞言又是臉色發(fā)白，嘴唇哆哆嗦嗦的，想說什么，最終沒有說出來。

    當(dāng)年她買通穩(wěn)婆，想讓麗姨娘一尸兩命。卻不料，梅姨娘毛遂自薦，主動要給麗姨娘接生。

    那時候孩子頭出來了，總不能塞回去。加上梅姨娘又在場，沒地方下手，只好買通了接生的穩(wěn)婆，一碗止血的湯藥下去，反而引起麗姨娘血崩，命沒保住。

    麗姨娘本就是難產(chǎn)，因此保了小的沒保住大的，也是常事，沒有人起疑。

    陳氏自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翌日穩(wěn)婆就不見了，且日后一直沒有音訊。

    她開始還成日里疑神疑鬼，誰知道一晃二十年沒消息，自然推斷那穩(wěn)婆死了。到時候，誰也不知道。

    金娘子這才敢以命相搏，將臟水潑到梅姨娘身上。

    此刻聽梅姨娘這樣說，陳氏整個人面如死灰，連怒都沒有力氣怒了，一臉難以置信：“你既然有這么大的把柄，為何不對老爺說？”陳氏想了想，一改剛才的憤怒與驚慌，難得心平氣和與梅姨娘交談起來：“若是你對老爺說了，早就扳倒我了。”

    她怕了這些年，懼了這些年，現(xiàn)在事情被人知曉，反而不怕了。

    “那你先說，為何要害死麗姨娘呢？”

    “我為何要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知道！”

    陳氏有些納悶，半信半疑。

    “麗姨娘進門前，就有一個要好的情郎，是不是？”梅姨娘說一句，問一句。

    “后來，兩個人相約私奔，是不是？”

    “可是老爺為人和善，對麗姨娘太好。偏麗姨娘不領(lǐng)情，新婚之夜，認為老爺jian……污了她……是不是？”

    “她伙同情郎想害老爺，是不是？”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陳氏有一種底牌被看穿的無力感。

    “你不告訴老爺，是怕男人覺得戴了綠帽子，難堪！又怕老爺對麗姨娘心軟，舍不得處置，到頭來你白做了惡人，是不是？”

    “你到底是誰！你……你太可怕了！”陳氏終于竭斯底里的大叫。

    “我不是誰，只是我在梅家，從小學(xué)的便是察言觀色，以心計人?！泵芬棠镄πΓ骸澳切┥钫笤旱臓幎芳记?，你連皮毛都沾不上邊兒?！?/br>
    “也罷，為了讓你輸個明白，我告訴你。你知道的關(guān)于麗姨娘的一切，老爺都知道。我主動給麗姨娘接生，也是懷了跟你一樣的心思。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