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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陳氏怒道。 “那也不該是這樣折騰法兒。沒事找事無理取鬧的樣子?!狈狡渥诎欀碱^:“你若是真想管家,那就該從父親那里入手,再真真切切抓一抓何家賢的錯處,才能有理有據(jù)的拿回來?!?/br> 陳氏無奈嘆氣道:“我何嘗不知道??墒悄銢]瞧見,那何家賢越管越好,你父親多次夸她,哪里那么容易就找到她的錯處。但是若要我天長地久的等待下去,只怕我等死了也不見得能成功。放棄吧,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br> “那也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了再說。管家的事情,我再幫你想想辦法。二弟雖好,可到底是庶出。咱們方家也不是什么小戶,委實不該讓庶媳牝雞司晨。倒是母親,你該盡力督促著三弟成親,等新媳婦進門,你就有了一方助力了?!?/br> 陳氏嘆氣:“前一段時間他被那個丁香弄得五迷三道的,哪里還聽的話?!闭f著把方其業(yè)吸食五石散的事情說了。 此前方其宗是略有耳聞,只是沒有坐實,如今聽陳氏說完,只氣得拍著床板,怒得滿臉青筋。 陳氏又道:“你媳婦跟我也不是一條心。若是要助我,你得說服她站在我這一邊?!?/br> 方其宗臉色晦暗不明,還沒答應(yīng),陳氏就道:“等她從娘家回來你跟她說說?!?/br> 方其宗像是極力在隱忍什么,思慮了片刻才點頭答應(yīng)。 陳氏這才道:“其實你別怪母親總是抓著權(quán)力不放,母親手上其實沒什么銀子了。” 方其宗大吃一驚。 陳氏將這些年補貼方玉荷,方其業(yè)的事情都說了,末了才道:“還有三萬兩銀子,是怕我萬一不在了,給你留著傍身的。人心隔肚皮。業(yè)兒小小年紀外出求學(xué),跟你也不親近,我不敢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銀子,只有留在自己手里才穩(wěn)妥的?!?/br> 方其宗聽了眼里瑩然有淚,只是扭過身朝里面用被子擦了,才回過頭來道:“那先拿出來解決丁家的事情,然后再謀其他?!?/br> 陳氏知道別無他法,只得應(yīng)允。 方其宗又道:“您跟兒子說實話,丁香是不是?……” “是?!标愂虾翢o隱瞞,對方其宗坦誠。 方其宗又是很久一陣沉默,良久才長嘆著氣:“日后這種事情再不可做。就當(dāng)是為了兒子?!?/br> 陳氏伏在他被子上嚎啕大哭。 待哭完了,方其宗又叮囑道:“為了避免丁家日后訛詐,你記得要他們寫收據(jù),并寫明白,是丁香因自己想不開自盡,銀子是為了安撫,否則,只怕以后還會糾纏。若是有可靠的人,找個人從中間作保。” 陳氏連夸他想得周到,又一一答應(yīng),最后才說:“若非何家賢那個賤人把主意打到你頭上,這些腌臜事我是絕計不會勞你費心神的。你身子不好……” “母親說的什么話?”方其宗一聽又有些生氣:“這么多年,母親一聲不吭為我遮風(fēng)擋雨,有苦有酸從不言語一聲。如今兒子倒是慶幸自己知道了。誰都不愿意被欺瞞的。母親敢情是真心將我做個廢人在養(yǎng)么?” 陳氏見他生氣忙連聲勸慰,兩母子又說了好一頓交心之言,陳氏方才放心離去。 方其業(yè)被陳氏關(guān)了十天才放出來,人消瘦的厲害,拿著碗筷的手都不停發(fā)抖。 陳氏不敢請韓大夫診治,只敢找一些遠方來的游方郎中,到底是不濟事,這才急了,請了韓大夫來看。 臨近年關(guān),方老爺很多事情要忙,何家賢也很多事情要忙,倒是都各司其職,相安無事。 到了大年三十那一日,方其業(yè)到底養(yǎng)紅潤了些,能見人了。只是從前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如今成了畏首畏尾的孩子。 何家賢怎么看方其業(yè),都有一種獐頭鼠目的感覺,且揮之不去。 趁著大家都在,陳氏便提起要給方其業(yè)說一門親事,也想盡快把丁香的事情掩蓋過去。 方玉荷身體也好了些,聽陳氏說了便道侯夫人有一門遠親,也在燕州城。那姑娘以前去侯府做過客,家里有個小官職,不富不窮,和方其業(yè)很是般配。 倒是說的大家都很滿意,陳氏便遣人去提,卻連門都沒進就被罵了出來:“他家兒子納了妾,莫名其妙就死了。居然還想娶清白的黃花大閨女,我呸!” 方其業(yè)雖然萎靡不振,可骨子里去還是以前那個心高氣傲的三少爺,聽了只怒得將桌子一掀:“什么黃花大閨女,爺才不稀罕?!庇置愂喜辉S再給他說親事。 方其業(yè)不想要,陳氏卻還得給她說。 高門大戶如今是攀不上的了,只能把眼光放低些。 薛舅媽瞧著陳氏小心而巴結(jié)的眼神,捻著中指上一只寶石藍戒指:“二姐,不是我說你。你如今也太窩囊了些。我敏兒嫁過去,可是要做當(dāng)家主母的??刹皇怯芍邮碑?dāng)家,仰人鼻息吃飯!” 陳氏陪著笑臉:“她不過是暫代,等我身體好了,自然就還是我當(dāng)家,敏兒嫁過去,難道還不是敏兒當(dāng)家嗎?” “你蒙我呢吧。”薛舅媽撇撇嘴:“誰還能把到手的權(quán)力還出來?” “她就能!”陳氏急忙打包票:“別人我說不準,可你又不是沒瞧見老二媳婦的性子,軟綿綿的。如今也不過是我病著,府里沒人罷了,她趕鴨子上架而已?!?/br> 薛舅媽認真看著陳氏的臉:“你說她性子綿軟,這我信,畢竟也見過多次了??赡阏f她趕鴨子上架,我可不信?!毖藡寭u搖頭:“二姐,你千算萬算,可是有一條想岔了?!?/br> 陳氏猶豫問道:“什么?” “若是以前你們和睦,她綿軟的性子自然會把權(quán)力還給你??赡阋膊幌胂耄阋郧笆窃趺雌圬撍??若是權(quán)力給了你,她豈不是又要被你欺負?我敢打包票,她絕對不會放棄的?!毖藡尷湫Γ骸澳阊剑渤迷缢懒诉@份心思。至于婚事,今日我就當(dāng)你沒說過。業(yè)兒是個好孩子,還是留給那些有福氣的姑娘吧?!?/br> 陳氏氣的牙根直癢,怒道:“你既然不答應(yīng),說這些沒用的干什么?” “干什么?”薛舅媽畫的粗粗的眉毛往上一翹,笑眼瞇瞇:“當(dāng)然有用。從前你欠我銀子的時候,我還要上趕著求你。如今,倒是也有你求我的時候,自然不能不多說幾句?!?/br> “還有一條!”薛舅媽突然起身,逼著陳氏往后退,惡狠狠的神情嚇得陳氏一個激靈:“你還有臉過來跟我說親事!你當(dāng)我不知道那伙子歹人是你找的人來的嗎?不然我那些首飾都在明處,怎么偏還要來搜我的身?” 陳氏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半響說不出話來。 薛舅媽伸手卡住她的脖子:“日后別來招惹我。如今我是沒有證據(jù)。若是讓我找到證據(jù),你就等著坐大牢吧!” 說完一松手,陳氏已經(jīng)冷汗淋漓的跌坐在地上。 薛舅媽理也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