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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空子可以下手了。一道讓眾人無法直視的光芒,就這樣毅然決然的穿透過那近乎血rou模糊的身體,金色的光刺穿了不堪一擊的rou身,將殘存的瘴氣盡數(shù)驅(qū)散,那紅色的眸子里的光芒也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逝。……閉上眼睛他雖看不到畫面,可是耳邊卻能夠聽到議論聲。無非就是妖魔已除,陳子清雖然心生邪念卻也及時懸崖勒馬鏟除妖魔,心中還是懷有天下安危的云云,又或者是對他的聲討。只是陳子清所在意的根本不是這些,他在意的是在那妖獸消散的同時,一直擁著他、支撐著他的魂體……好像也跟著不見了。自己感覺不到對方的氣息了,任何感覺都沒了。心里焦急卻又害怕睜開眼睛,只要還沒有親眼目睹他就還能夠告訴自己,他信他一定會回來。一定會的。對方會從那深淵之中為了光明這一端的自己,徒手也要撕扯開黑暗出來。可是時間在逐漸的流逝,陳子清手中的十絕鏡已經(jīng)停止了運(yùn)轉(zhuǎn),光芒收斂而去,‘哐當(dāng)’一聲落在了腳邊,過去了這么久,可為什么對方還不來叫他睜開眼睛。明明這一切都按他說的照做了,為什么對方卻不來叫他看看?。?/br>偌大的空地立著一群人在看著這樣的情形,對于陳子清這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的反應(yīng)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妖獸已除,被妖魔利用的人也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之中沒了生氣,可對方卻好似全然不知道似的。容隱還有沒有活人的氣息,以陳子清的修為沒有理由感知不到的。連閆峰見事情結(jié)束,解開了唐錦的定身符,后者剛想動作就被他拉住了,語重心長:“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上前去打擾,子清道長似乎……”唐錦愣愣的看著那一襲白衣之人,紋絲不動的立在那灘血泊之前,對方似乎不想接受容隱已死的事實(shí)。親手殺了自己的師弟,無論是何人都定是難以接受的罷。唐錦的腳步微微定住了,即使連閆峰沒有再拉扯他也不想邁出去了,痛苦的又何止那動手之人一個,他自己不也是親眼看著阿容被殺,任何忙也幫不上嗎?忽而,四周驚呼四起。“動了,動了!”“陳子清,你想干什么?!”唐錦趕緊再看過去,只見前一刻還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的人,此刻手中竟然握著清風(fēng)劍,殺意濃重。陳子清面容毫無表情,雙眸緊閉,可是從他握劍的手背可以看出其情緒已經(jīng)在即將崩潰的邊緣了。無人知曉他的內(nèi)心,在盤算什么。陳子清面色看似平靜,可心中卻是風(fēng)起云涌,明明是對方非要逼著他布下陣法,叫他相信他不會離開,說好的會來叫自己睜開眼睛看他的。可是為什么卻食言了,怎么能說話不算數(shù)呢?陳子清等不到那人的回歸,便想——不管光明也好,深淵也罷,容隱以他為心之所向,可此時此刻,他自身又何嘗不是?滅修劍陣依然還在,眾人想要?dú)⑺兹绶凑啤?/br>清風(fēng)劍氣起,強(qiáng)勁的風(fēng)形成一股漩渦,原本已經(jīng)緩和下來的場面再度陷入緊張之中,滅修劍陣對清風(fēng)劍,勝負(fù)都不用去看。容、淮、寧。你若是再不出現(xiàn)叫師兄睜開眼睛,師兄就要去深淵陪你了。陳子清閉著雙眼,心中如是想。第103章諸位掌門、長老可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原本念他斬殺妖魔及時悔過想將其從輕發(fā)落的念頭也沒了。“這陳子清真是瘋了,為了一個妖魔如此有違天道!日后留著也是禍患,之前還真是沒看出來此人心性竟然如此暴戾!”“真是枉費(fèi)徐老掌門的一番厚愛,沒想到最得意的弟子竟然是這般模樣!”“今日必須將其除去,不然還不知放虎歸山會做出怎樣的事情!”殺機(jī)四起,雙方再次紅了眼。只是這一次連閆峰退居后方,帶著唐錦一道閃躲去了一旁,后者有些不解,同時也察覺出來不太對勁。“師伯,您是不是看出來什么了?”連閆峰瞥了他一眼:“你好好看看那滅修劍陣有什么不對!”“滅修劍?”唐錦一頭霧水的看過去,左右瞧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師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細(xì)去看看那滅修劍上的符文!”連閆峰臉色很是難看,他能做的只有保全自己而已。就算他提醒眾人,那群人也完全不會相信自己的,況且岳不悔與御陽道君似乎一直在控場,將事情引至最大化,他就算不退出來也毫無意義,反而會搭上自身。唐錦再次去看,得了他的指點(diǎn)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符文似乎是不太一樣,可是這又能代表什么?”“這天極滅修陣能一直維持平靜狀態(tài)如此之久,開始我以為是受那法力全開的十絕鏡壓制的緣故,但是就在剛剛一瞬才知道,根本就是在第一次攻擊的時候,就被容隱那小輩借著妖獸的妖力給動了手腳!”他不想要?dú)⒄l,只是想要將妖魔除去,所以感受不到任何妖氣之后,連閆峰就很快冷靜了下來。也因此才有幸發(fā)現(xiàn)了滅修劍陣的蹊蹺,從而及時退開。不等他再說下去,那被動了手腳的天極滅修劍陣便先將后果給展露了出來,省去了他的解釋。轟然一聲的響動將他們的目光拉了過去,帶著直逼面門的硝煙氣味令唐錦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霧蒙蒙的場面都看不清場內(nèi)情況如何了。“師兄生來便是光是明,我又如何舍得叫深淵污了你的身。”突兀的一個聲音像是在說給陳子清聽,可實(shí)際上卻是在說給在場的眾人聽的。硝煙散盡,情景具現(xiàn)。容隱滿身狼藉,面容帶著交縱橫流的血跡,本該是驚駭?shù)哪涌墒窃诖藭r此刻,卻因其從深淵中掙扎出來的雙眸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穷㈨煜轮畱B(tài),而變得叫人畏懼。被自己布下的劍陣反噬,使得諸位掌門、長老都是半撐著身子暫時無法動彈。容隱鄙夷的看了那些人一眼,滿是不屑,憑他的本事動不得欲傷他師兄的全部人,但憑他的信念可以!不擇手段,也會原原本本的還回去!而終于等到他出現(xiàn)的人,此刻也丟掉了唯一的法器,清風(fēng)劍墜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脆響,陳子清攥緊了雙拳咬著下唇。容隱察覺到后轉(zhuǎn)身回去,抬手擦掉自己臉上的血跡,還不知從哪里弄來了一個勉強(qiáng)能夠映出面容的物件,左右檢查確認(rèn)一番,覺得看起來不會很駭人這才向前兩步。容隱對著那白衣之人,心尖之人,柔聲說道:“師兄,睜看眼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