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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整個走廊,她邁出的每一步,都是堅定的。該來的,誰 也躲不掉,只要幕夕好好的活著,她怎樣已經(jīng)無所謂了,最壞也不過是過從前的 生活而已,只要她也能夠活著,就總有機(jī)會,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如果這條走廊能夠一直的走下去,該多好?可惜,天不遂人愿,漫長的前行 中,她已經(jīng)站在了36號病房的門口。 深呼吸了幾下,然后去叩響門扉。 「進(jìn)來。」良久,他慵懶的聲音響起。 凈白的四壁,燈光有些昏暗,映射在人的臉上,有些許的不明朗?;野赘褡?/br> 的窗簾,遮擋住了外面的黑暗。一張巨大的床,擺在房間正中央,同樣是灰白格 子的床單。向晚愣了一下,這間病房的布置,跟他們在小島上那個房間的布置幾 乎一模一樣。 黎天戈蓋著被子,依靠在床上,慵懶的看著向晚,「坐吧?!?/br> 「?。俊瓜蛲淼乃季w,被他的突然出聲拉回了現(xiàn)實(shí),尋了沙發(fā)坐下。 黎天戈不由得笑了,「你依舊還是這般的怕我?坐的那么遠(yuǎn)。」 向晚抬起頭來,對上他那雙戲謔的眼睛,咬了咬唇,還是站了起來,剛要抬 腿走到他的身邊去,黎天戈就又打斷道:「算了,你就坐那里吧,離我越遠(yuǎn)越好!」 向晚聽著他的話,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黎天戈看著好呆愣的樣子,勾唇而笑,小麥色的皮膚,邪魅妖嬈。他對她勾 了勾手指,「你過來一下?!?/br> 向晚不明所以,緩緩的挪動著步子,走到他的床邊。 「坐下。」黎天戈的眼睛瞥了一眼自己的身邊,向晚小心翼翼的坐下去。 「吻我?!顾奈⑿χ?,仿若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事實(shí)上,親 吻對于他們來說確實(shí)不陌生。他嘴唇的溫度,向晚早就已經(jīng)熟絡(luò)。 她猶豫了一下,俯下身去,將自己毫無血色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她的唇向來都是冰冷的,而他的唇一直都是溫?zé)岬?。黎天戈單手按住了她?/br> 頭,熱烈的吻著她,吮吸著她唇齒的香甜。靈舌入侵了她的口內(nèi),尋著她的舌, 慢慢的糾纏住。 良久,他猛然的推開了她,隨手抽了一張面紙,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嘴唇。 無奈的搖搖頭,「你還是坐到沙發(fā)上去吧!」 向晚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但并沒有多想,照著他的話,重新坐到沙發(fā)上。 黎天戈仔細(xì)的打量著她,她的頭發(fā)凌亂的披在腦后,一張動人的瓜子臉,已 經(jīng)消受得不成樣子,真的是巴掌大小了。她的面色慘白,始終咬著自己的嘴唇, 一雙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顴骨高高的突起。這樣子,我見猶憐。 黎天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點(diǎn)燃了一支香煙,用力的吸了一口,吞去吐霧。 他緩緩開口道:「向晚,你已經(jīng)讓我倒胃口了,讓我覺得厭倦了。女人,我可以 一抓一大把,比你漂亮的,比比皆是。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興趣了,本來還打算,遵 守承諾,娶你為妻的,可惜你的做法,讓我很反感,一次又一次的逃走,很顯然, 你已經(jīng)越過了我的忍耐極限?!?/br> 向晚和他對視著,看著他指尖的香煙,環(huán)繞著。 黎天戈彈了一下煙灰,繼續(xù)說道:「你滾吧!我不殺你,你以后都不要出現(xiàn) 在我的面前。我會讓人偽造一份假的死亡報告,從今天開始,就沒有向晚這個人 了。隨便挑一個國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所有的費(fèi)用我來承擔(dān),就當(dāng)作是 我給你的遣散費(fèi)。滾吧!永遠(yuǎn)不要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不然我不能保證,自己會 不會馬上殺了你!趁著我的心情還算是好,趕緊滾!」 向晚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放我走?」 「錯,不是放你走,是讓你滾!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對于一個已經(jīng)毫無興 趣的女人,留著也沒用,送你去澳大利亞吧!飛機(jī)是后天的,安曼會給你安排。 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可以滾了!」他那深邃的五官上仍舊波瀾不驚,絲毫沒有 任何一絲的不自然。甚至帶著淡淡的淺笑,那笑好像帶著一種緬懷與釋然。 他們之間真的走到了塵歸塵,土歸土的地步了?不再糾纏,那么就選擇放手。 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嗎?為什么看著他那平靜的俊顏,遲疑著沒有邁步出去? 「你怎么還不滾?要我趕你走嗎?向晚,我已經(jīng)給你留了臉面,你不要不識 好歹!」 「永別!」向晚看著他,忽然笑了起來。這笑容不帶有任何的留戀,沒有諷 刺,沒有挖苦,也沒有討好和諂媚,她就是單純的想對他,保留一個最純真的的 微笑,恐怕這是次,也將是這輩子的最后一次。 她轉(zhuǎn)身出去,留給他的卻是一抹傲然的背影。 黎天戈注視著她,恨不得將她一眼望穿。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死死地咬住 自己的腮幫,唇齒間已經(jīng)有了血腥的味道,他還是繼續(xù)的咬著,不讓自己發(fā)出一 個音節(jié)來,強(qiáng)忍著想要抱她的沖動,就安靜的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離開自己的世 界,從此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直到走廊里的腳步聲逐漸消失,他忽然笑了起來,不可抑止的狂笑,眼眶紅 了又紅,他仰起頭,將那些脆弱統(tǒng)統(tǒng)都逼了回去。 良久,他拿起電話,撥了一長串的號碼。盡管心里舍不得說出向晚離去的行 蹤,但最后還是告訴了對方這個消息。 黎天戈掛斷電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愛到刻骨 銘心的地步。原以為,她只是自己的玩物,自己的傀儡。可,最后自己卻成了愛 情世界里的那個頭號傻瓜。眼睛看向窗外,仿佛向晚的背影依舊沒有消失,那陷 入在冥想世界里的黎天戈,被自己的幻覺捆綁到無法自拔。 國際機(jī)場外,一輛寶藍(lán)色的轎車停下。 「向小姐,這是你的新資料,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你現(xiàn)在的身份是出生的澳大 利亞的華人,你的名字叫做孫晴,職業(yè)是珠寶設(shè)計師。那邊全部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 了,房子是現(xiàn)成的,你到了之后,會有人去接你,每個月會付給你五萬美金的生 活費(fèi),會連續(xù)支付你十個月。向小姐還有什么需要的嗎?」安曼拿著資料,耐性 的講解道。 向晚搖搖頭,安曼笑了一下,將所有的證明簽證護(hù)照之類的,交到她的手上。 「那么再見了,向小姐,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拱猜p描淡寫的說著,眼 睛卻一直看著眼前的向晚。 向晚也看著眼前的安曼,覺得今天的安曼有些不同?!改愫苡憛捨??」 「對,我很討厭你!」安曼想也沒想,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出了實(shí)話。 「真巧,我剛好也不喜歡你這個人。最后問你一個問題。」向晚也不甘示弱, 反正都要離開了也沒什么好顧忌的。 安曼朝著向晚點(diǎn)點(diǎn)頭,依舊還是懷著耐性。「請講。」 「黎天戈他,為什么突然肯放我走?」最后的離開,想要弄明白黎天戈的葫 蘆里究竟賣著什么藥。 「你一次又一次的觸犯了老板的底線,他不殺你,只是讓你走,是仁至義盡 了。對于一個不順從自己的女人,厭煩是肯定的,拋棄也是必然的。孫晴小姐還 有什么要問的嗎?」她故意將孫晴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言下之意,就是在趕她 走。 向晚自然明白,推開車門走了。拖著一只小巧的行李箱,緩緩的走了進(jìn)去。 辦好一切的手續(xù),將行李托運(yùn)了,這才過了安檢,她最后望了一眼這個城市的天 空,然后毫不猶豫的踏上了飛機(jī)。 機(jī)場的貴賓室里,一個黑衣男子,始終注視著一名女子,直到那女子進(jìn)了關(guān) 口,他的目光還是不能收回。 「老板,我們回去吧?!拱猜辛艘宦暎杼旄赀@才回神。 電話鍥而不舍的響起來,黎天戈看了一眼來電,這個號碼是他所痛恨的。這 個號碼的主人,是他最想殺死的一個人,他恨不行將他喝血食rou,因為這個人, 曾經(jīng)傷害過他最想要保護(hù)的人。 他按下了接聽鍵,他臉上的厭惡,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變成了憤怒,扭曲著,猙獰著, 他難以置信,又有些慶幸,最終是憤恨。他將手機(jī)砰的一聲砸在墻上! 飛機(jī)翱翔在天空中,飛過了座座城市,崇山峻嶺,飛過海洋,雖然向晚看不 到云層下面的情景,可是她知道這些都是必然的存在。有些東西,是隱藏在表象 下面的,那些真像,等待著人的開啟,有些人想要追尋,有些人無謂真像。 長達(dá)十幾個小時的飛行,飛機(jī)終于降落在澳大利亞的土地上。向晚站在這片 藍(lán)天下,深深地呼吸著,這是自由的空氣。 機(jī)場的大廳里,有一個中年的華人婦女,她手里舉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孫 晴兩個字。向晚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拖著行李箱,從側(cè)門出去。 她迅速的上了一輛出租車,略微思考了一會兒,才縷順了自己的英文,報了 一個黑爾本附近的小鎮(zhèn)名字。司機(jī)聽了之后,略微愣了一下,才開車。 向晚覺得很囧,看來自己要加強(qiáng)英文的訓(xùn)練了。好在大學(xué)的時候,她被逼著 考了英語專八,不然這會兒來到澳大利亞,她是真的要抓瞎了。 房子是她在K市的時候,托了蕭蕭幫忙聯(lián)系的。房東是個三十歲上下的中國 男人,豐神俊朗,氣度不凡。 「嗨!你好,我叫慕容驍,我是你的房東。」男人一邊接過她手里的行李, 一邊伸出手,友好的笑首。 向晚也伸出手,和他簡單的握手,「你好,我叫向……我叫孫晴?!?/br> 慕容驍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名字,走吧,我們上樓,看看你的房子?!顾贿呎f 著,一邊引了向晚上樓去。 房子是那種復(fù)式的,上下兩層,一層是客廳和廚房,還有幾件儲物間。二樓 有四間房間,房東自己一間,剩下的三間房子都已經(jīng)租出去,向晚是最后一個入 住的。 慕容驍推開了最里面的一間房門,房間朝陽,所以光線充足,擺設(shè)簡潔,打 掃的十分干凈,床章和窗簾都是新?lián)Q過的,空氣里有淡淡的清香。庭院里的一顆 參天的梧桐,蕭瑟是飄落著黃葉,這里已經(jīng)是深秋了呢。 「覺得怎么樣?」慕容驍見她遲遲都沒有言語,忍不住開口問道。 慕容驍連忙擺手,「留個好印象吧!」 向晚對他笑了,慕容驍說話的時候,眉毛一動一動的,而且他喜歡邊說邊用 手比劃,樣子滑稽搞笑。若不是向晚聽蕭蕭說過,她怎么也不相信,站在自己面 前的這個男人,已經(jīng)三十多歲,并且開了一家蛋糕店。他的樣子,實(shí)在是讓人聯(lián) 想不起穩(wěn)重這個詞匯來。 「房租是多少錢?我要一次性交多少?」向晚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關(guān)鍵 的問題。她的身上其實(shí)沒有多少錢,她既然離開了黎天戈,就自然不會受他的資 助,不會去他安排的房子住,也不會去做他安排好的工作。她在臨走之前就想到 了,既然離開就要徹底一點(diǎn),所以她才求助了蕭蕭,讓她幫忙在網(wǎng)上找一找。 蕭蕭的辦事效率,向來是高的。很快就找到了慕容驍,并且打聽好了一切, 才告訴向晚。 慕容驍搖了搖頭,「你的朋友已經(jīng)付過了,整整一年的。安心住下吧!」 向晚詫異了一下,隨即搖頭笑笑,這個蕭蕭,說了不要她的資助的,沒想到 她還是這么做了。 「需要幫忙的話,就來找我,我住你隔壁的。你對面的房間里,住了一對情 侶,我對面的房間也是情侶。白天的時候,很少出現(xiàn),工作都很忙。人都還不錯, 說不錯是因為,我也幾乎沒怎么見過,所以不難相處??蛷d和和廚房是公用的, 那兩對情侶,基本沒用過,所以也就是我跟你在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搭 伙?」 向晚咬著唇,低下頭道:「我不會煮飯。」 慕容驍呀了一聲,「我也不會,看來我買的那些廚具,是注定要變成廢品了! 你休息吧,有空,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這里還是很美的?!?/br> 「謝謝?!?/br> 慕容驍轉(zhuǎn)身出去,將門輕輕的關(guān)上。 向晚推開窗戶,風(fēng)灌了進(jìn)來,她打了個寒戰(zhàn),雖然冷得要命,她還在開著窗 戶,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她被壓抑的太久,被束縛的太久,久到,都快忘記,什 么才是自由自在的呼吸了! 第三十四章取經(jīng)不是取精上 秋天已經(jīng)在這座小鎮(zhèn)降臨了很久,金合歡樹曾經(jīng)開出過璀璨的花朵,如今隨 著時光的逝去,落葉也已經(jīng)在空中飄零。 向晚依靠在窗欞上,靜靜的發(fā)呆。 天空一片湛藍(lán),好像是能擠出水來一般,風(fēng)吹的人,神清氣爽,氣溫有些回 升,所以并不覺得冷。 院子里的落葉落了一地,慕容驍拿著掃把,在庭院里揮舞著。落葉掃了又落, 慕容驍?shù)膾甙?,不斷的揮舞著,可是卻絲毫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