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5
格更加充滿了活力。 唯一遺憾的是,男同學大多都不太想跟她玩兒,不過她也不在意,反正跟男同學玩兒也只剩打架了,不好玩。 可有一件事卻給她造成了不可磨滅,不可挽回的童年陰影。 小學生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了,對‘好看’‘帥’‘酷’這種美好的詞都有了根本上的理解,所以一個班總有那么幾個人是特別出色的。 崔三書可能是性格太活潑,以至于老師每次排座位她四面八方清一色都是男同學,就她一個人杵在那兒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恨不得插翅飛走。 可她不知道,她極力想躲開的位置卻是別人想坐都坐不到的地方。那個時候潛意識的排斥男同學,大概已經模糊的感覺到他們眼底的不喜吧。 她作文寫的特別好,一個星期有三天老師都會抽到她的那一篇當眾朗讀,并且毫不吝嗇的夸贊她的出色,而她自己,高興已經不能足以形容內心的喜悅。 那天便是如此,老師念完后的第三節(jié)課她都處在興奮當中,跟身后的男同學笑著吵鬧,跟找她的女同學分享喜悅,以至于得意忘形,上課鈴響起時,她帶著笑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她特別好看的男同桌... “呸!” 明明桌子中間還隔著一小段距離,她的男同桌卻毫不客氣的帶著滿臉厭惡朝著她的凳子腿噴了一層口水。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臉上的笑都來不及收回,腳底就竄上一股寒氣,一直被她刻意疏忽的一些事,此時如走馬觀花般全數(shù)沖到額頭,那一刻心跳都冷的差點停止跳動。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焉兒焉兒的朝家走去,半路被一個比她小好幾歲的小男孩追著一路回到家,罵了已經記不清有多少遍的‘丑八怪’。 晚上她蒙在被子里哭,第二天依然活蹦亂跳的去學校,大概那一天的記憶太深刻,以前被她忽略或者不在意的事,這會兒再聽再看,卻已變了味兒。 ‘丑八怪’這三個字陪了她有一年多的時間,她從憤怒傷心到最后的習以為常,跨過了在她看來依然美好的小學階段,升到了期待已久的初中生涯。 這會兒她并不知道,她以為的期待,很快就變的面目全非。 她開始在意自己的容貌,她所期待的同學友好正一點一點的背道而馳,每天從周圍傳來的議論聲讓她開始變得沉默,自卑,活的小心翼翼,這樣日復一日的煎熬,在她十六歲那一年徹底土崩瓦解。 從此,她的生活除了‘丑八怪’又多了一條‘殘廢’。 她用一年的時間發(fā)泄自己的不公,整個人像一條暴怒的獅子,見誰咬誰,在家里更是變本加厲的折騰。 “后來再大一點后,剛開始的絕望變成了壓縮的海綿,我拒絕了繼續(xù)上學,因為我覺得我本來已經夠慘了同學的閑言碎語真的是不想再聽到了?!贝奕龝届o的說著:“即便是可憐我想要安慰我,在我看來都是看不起我,我討厭他們藏在偽裝下的虛偽,明明背著我還說我性格不好,長得丑,又是殘廢,見了我就是都會過去的會好的,多惡心,我倒是希望他們還像以前那樣隔著兩個教室下課都要跑到我面前嘲諷我?guī)拙涑蟀斯謥淼暮??!?/br> 許思年靜靜的聽著,眼睛在她的側臉上認真的看著,她想,一個人到底有多丑才會平白無故的激起別人的毒言。 崔三書不在意她的打量,依然如說著別人的故事一樣的陳述著這一切。 “我父親的朋友在外面給我找了一份洗碗的工作,干了三個月,辭職的原因是速度趕不上,走之前我什么都沒說,只留了兩個字給我的同事和老板,你知道是什么嗎?” “再會?”許思年不確定的道。 崔三書卻是破天荒的看著她笑了一聲,“你真逗。我對他們說,垃圾。” 速度慢她也一直在努力,不期望別人的理解,卻沒想到這群人卻是做著表面功夫的敗類罷了。 “我用量來彌補速度上的缺憾,他們卻是從來不曾提起過的?!贝奕龝S刺的勾了勾下垂的厚嘴角:“其實我知道,洗碗哪里需要那么多人,多一個就要多開一份工資,我走了別人還能加個幾塊錢,自然我就成了一無是處的眼中釘?!?/br> “后來也找了不少活兒,幾乎都沒超過三個月,辭退理由花樣百出,哦對了,還有一個是因為我長的嚇人,客人不敢來,挺好笑的。最長的是在一個工程隊幫著做飯的打下手,干了有半年多,最后老板跑了,我一分錢都沒得到。折騰了兩年我覺得很累,脾氣越來越火爆,覺得我這樣的人大概就是活一天是一天的命,也懶得折騰了,一直在家待到現(xiàn)在。” “沒想過學點手藝嗎?” “有啊,可沒錢,我大哥二哥結婚花了不少,給我看胳膊還是借的錢,現(xiàn)在我們家都不知道有多少外債,在家待的時間長了我媽都快恨死我了,老一輩的思想重男輕女,我媽特典型,對我來說最后一條出路大概就是嫁人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盼著我出嫁呢。” 許思年微微蹙眉:“你二哥?” 崔三書愣了一秒,竟然解氣的扯了扯嘴角:“你真聰明,這個家除了我媽最討厭我的可能就是我二哥,他巴不得我趕緊離開呢。” “那大虎?” “他背著大人罵我丑八怪,我可不是他爹媽處處讓著他,占著年紀小裝可憐給誰看?” 許思年嘆氣:“三書,你是不是恨……‘人’?” “呵,恨?怎么可能!我不恨,恨又解決不了問題,殺還可能管點用?!?/br> 許思年:“……” ☆、第三百四十四章 崔三書的包裹 崔三書把憋了這么多年的話差不多都對許思年這個樹洞說了出來,不是讓別人來可憐,只是如果再不說,她真的連多呼吸一下都沒力氣了。 有時候她會想,如果,她長的不是那么丑,如果偏向普通點,她不要多好看,只要普普通通就好,如果胳膊還在,是不是也會有一個愛的人為她擋著一切的風雨。 這個世界沒有如果,她是否該慶幸至少皮膚還不錯是不是?至少母親只是罵她而沒有動手是不是?至少二哥不喜她也不敢把她怎么樣是不是?至少,她還活著,是不是? 可這樣的活著,她真的想一了百了,她痛苦,愛她的不愛她的跟著她也痛苦,大家都痛苦,生活的枷鎖套的太牢,改變不了現(xiàn)狀,就只剩無路可走的日日折磨了。 崔三書沒有打招呼,就像剛剛傾訴的不是她,她跟許思年還如之前那般陌生,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許思年望著太陽升起的山頂出神。 圖樓站在觀望臺的臺階上看著對著東邊出神的許思年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她把頭埋在他的圍巾里嘆氣時,他從臺階上走了上來。 許思年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