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從那一道趕回么,明知小徑卻要我們指路,姜百里,你是在考我,還是在考阿宗?”“怎么敢考你。”姜百里笑道,“我雖從那一道趕回,卻也不知可有其他過處?!?/br>“你走小徑時遇了什么?”唐逢春問道。“還能有什么,殺手?!苯倮锏?。“幸好是殺手?!碧品甏盒Φ馈?/br>姜百里心里明白他幸好的意思,也附和地笑笑道:“是啊,幸好?!?/br>到下一處漠里小棧,便是熱鬧地方了。姜百里行處皆是有鎮(zhèn)有村,商賈行路途經(jīng)此地為多,不至于路遇不測無人救助。四人一進(jìn)門,門上懸著駝鈴叮鈴響幾聲,姜百里回頭看一眼,便走進(jìn)去。先要一壺茶水,旁的先看看再說。本就是小棧,地方不大,人卻多,廳堂里便比踵,各桌都坐了人,四人一進(jìn)來便被這些個江湖客打量過。唐逢春落座便問道:“你猜這里多少人是為生擒你而來?”姜百里低頭喝茶,道:“一半吧。”“多少是要你人頭?”唐逢春再問。“剩下一半。”姜百里道。“賭不賭?”唐逢春問道。“賭什么?”姜百里問。“漠里賭什么,賭一匹駱駝罷?!碧品甏旱馈?/br>“只賭八十文?”姜百里問。“你已經(jīng)輸了,再賭得多怕你不服?!碧品甏盒Φ?,以茶杯擋著嘴道,“你看那一桌,這堂里只有這桌是行商,其余皆是來取賞的。”“愿賭服輸?!苯倮镄Φ溃斑€賭么?”“你要賭,我自然奉陪。”唐逢春道,“再賭哪一個能認(rèn)出你吧?!?/br>“易容出自你手,還有什么人認(rèn)得出,我賭……”“又輸了?!碧品甏簱u一搖頭嘆道。“我未說,便輸了?”姜百里道。“哎?!钡诰抛诳曜右磺?,“你二人要尋個無人地方說話么?我都聽得清楚,你們賭的人過來了?!?/br>姜百里抬頭一看,卻是一位身材矮小卻頗有風(fēng)度的中年男子,看打扮,中原人士。第九宗手已握到劍柄上。頭一件事,人不可貌相。那看來面善的中年男子道:“幾位,在下方才見幾位氣度不凡,只覺甚是有緣,又見你們風(fēng)塵仆仆,相比遠(yuǎn)道而來,不如讓在下請幾杯水酒?!?/br>“不必了?!碧品甏旱?,“這客棧里皆是遠(yuǎn)道而來的,閣下不若請了個全數(shù),功德圓滿?!?/br>“方才也說了……是有緣?!蹦侨说馈?/br>“閣下會相面?”唐逢春問道。“略通一些。”那男子彬彬有禮,像是個有身份的人。雖是在同唐逢春說話,一雙眼卻不斷打量姜百里。唐逢春不答話,姜百里便接了:“不知閣下來此為何?”“尋一故人遺子?!蹦悄腥说?。“哦?”姜百里手指動一動。“說來慚愧……我與那故人本是至交好友,幾十年前我外出游歷,斷了音訊,不想回故里卻聞他橫遭不測噩耗,其妻隨他而去,只余一子,至今流落在外下落不明……”“你尋他遺子做什么?”姜百里問。那人長嘆一聲答:“實(shí)在不忍那孩子獨(dú)自一人孤苦伶仃,我本是做他叔伯的,未能自小替好友將其子撫養(yǎng)成人已是不義,現(xiàn)下方知他在這漠里,若不來尋他,豈不是不仁?”“想必好友泉下有知也有慰了?!苯倮镄Φ溃扒拜吀吡x?!?/br>“這位少俠可否借一步說話?”那男子忽然道。唐逢春將茶杯放了道:“一起去罷?!?/br>“這……”“前輩,這位是我親近之人,有何不妥?”姜百里道。“那便請二位少俠去我房里一敘?!蹦侨擞卸Y笑道。到了房里,那中年人左右看一看,將房門掩了,轉(zhuǎn)身便忽然在姜百里面前跪下了。“前輩這是……”姜百里也不扶他,恐有詐。“賢侄啊……”那人道,“是丁伯伯對不起你……”“這從何說起,我與前輩素不相識?!苯倮锏馈?/br>“百里賢侄,這里只有我們?nèi)恕遗c你父姜全是舊日相識,如今你如此……我亦有過……”那人道,“實(shí)在是我丁濟(jì)之過啊?!?/br>“前輩。”姜百里笑道,“你怕是認(rèn)錯人了,什么百里,在下是不識得的?!?/br>“我怎會認(rèn)錯,你身形與你父當(dāng)年幾乎一模一樣,光是一個背影便認(rèn)得出來?!蹦嵌?jì)道,“我與你父相識二十余載,便是你面上易容,血脈里仍是改不了的?!?/br>“前輩真是認(rèn)錯人了,在下一個無名刀客,怎會是那殺人魔頭呢,這大名,我不敢當(dāng)啊?!苯倮镄Φ溃案孓o了?!?/br>說罷便開門要走。“且慢?!倍?jì)道,“齊吟……當(dāng)時這漢名,是我起的?!?/br>姜百里將門又合了。未轉(zhuǎn)身。唐逢春看他手指有些許發(fā)顫,便知是有事。“你怎知……我娘的名姓……”姜百里道,他自小未見過娘親,只見過一張繡像,細(xì)細(xì)繡了齊吟二字,庹伯伯曾說是母親原本漢名,自他母親嫁了他父親后便不再用了。“百里,我與你爹娘是舊相識?!蹦嵌?jì)見無人來扶,只好自己起身道。姜百里轉(zhuǎn)身時已是面上帶笑,道:“原來如此,方才是誤會丁伯伯了?!?/br>“無妨,你一人無依無憑,行走江湖多年對人防備是有應(yīng)的?!蹦嵌?jì)道。“丁伯伯坐下說話罷?!苯倮锏馈?/br>三人落座,丁濟(jì)便一副慈父面孔,對姜百里噓寒問暖。姜百里笑一笑道:“丁伯伯此次來漠里,我在漠里的消息恐怕是在屠魔令上見的罷?”丁濟(jì)便道:“說來慚愧……我這二十余年尋你蹤跡,卻不得其法。”“丁伯伯有心。”姜百里道,“丁伯伯掌管偌大一個萬刃閣,還抽身親自前來……本是大義之人,不會是要趁此機(jī)會大義滅親罷?”雖在中原時日不久,丁濟(jì)大名還是聽過的,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竟這時來自稱是自己父親舊友。“賢侄,我絕無此意啊。”那丁濟(jì)滿面是痛心,“也怪我未教養(yǎng)你,才使你今日……唉,不談了,今后你便跟丁伯伯回去,替你易個名姓,以后便是我萬刃閣的少主,將來這萬刃閣便是你的?!?/br>“丁伯伯,如此大禮百里不敢收?!苯倮镄Φ溃昂螞r在此還有事未做?!?/br>“……這樣,不如我與你們同行。”丁濟(jì)道,“還未問這位少俠名姓?!?/br>“在下唐逢春?!碧品甏旱?。“哦,唐少俠?!倍?jì)拱手一禮道,“方才百里說你是他親近之人,想必是對他多有照應(yīng),便先謝過了。”“丁大俠何必拘禮?!碧品甏旱溃芭e手之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