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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度條一下子竄上了90%,顧言之便知道這次的事情大少已經(jīng)是十拿九穩(wěn)。他心里美滋滋的,不過又有些搞不明白——這回自己可什么都沒做,那么與自己無關的大少的美滿度也同樣會推動世界進度嗎?對于他的疑問,大寶鑒難得回復道:“并非與你無關?!?/br>顧言之:“???”大寶鑒又不吭聲了。不提他們這個小院中氛圍如何溫存旖旎,單說應佳鵬那邊,已經(jīng)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他命人將賬本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翻了一遍,發(fā)現(xiàn)隆寧鎮(zhèn)四周的茶田都被握在應佳逸的手里!自己手里竟然連一畝茶田都沒有!更加可恨的是隨著港口的開放朝廷也突然修改了稅律,所有鹽商的納稅都要提高一成,他好不容易從他爹那里爭取來的賺錢生意竟然也被奪去了一分利!此消彼長,外加上應佳逸如今身體已經(jīng)大好了,這要他如何與他爭!“應佳逸,又是應佳逸!”應佳鵬氣紅了眼睛,當先從鋪子跑回了家中,去找劉氏去了。他忽然覺得當年他們留應佳逸一命是最錯誤的決定。但既然他們能夠毒殺他一次,就自然還可以有第二次,只要應佳逸一死……而應佳鵬能想到的事,顧言之這邊兒又怎么會想不到。應佳鵬明顯不是一個能夠施展手腕兒良性競爭的人,所以面對這樣的人更應該時時刻刻提高警惕。也因此顧言之在與應佳逸相關的方方面面上都十分注意,唯恐一個不小心讓大少被人給暗害了。時至今日,擁有百分之九十進度的顧言之再也無法像最開始時那樣,覺得自己可以一言不合就讀檔重來。還別說,這樣小心翼翼的,倒還真讓他識破兩次對方的jian計。事情發(fā)生的多了心中難免會后怕,外加上他沒事兒的時候也會突然間想一些有的沒的,比如說如果真讀檔重來了,那么自己身披鳳冠霞帔在洞房中見到的那個,還是自己的大少了嗎?進一步的,不知怎么他又想到了那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如果是性格、長相完全不同的幾個人,有可能其實是同一個人嗎?他自己在每一個世界的身份和性格就完全不一樣。但一個人下意識的動作、小習慣卻是改不了的,比如說他自己就很喜歡遇事時眨眼裝無辜,而白清元,何軼鳴和應佳逸……說不清道不明,卻總有些小動作叫他覺得相似而熟悉。前兩個世界相伴百年千年,然而因為沒有對比,他只隱隱覺得奇怪,卻說不上是哪種奇怪。直到見到應佳逸以后有了更多的比較,他卻只覺得熟悉……“唉?!鳖櫻灾畱醒笱蟮胤藗€身,再次警告自己不要想那么多。他經(jīng)歷過太多事了,本質上卻是個心思極度細密深沉的人。只是經(jīng)歷的太多、記憶太多,唯有修煉到萬事不走心的性格,才能活著不瘋魔。所以顧言之就只要向現(xiàn)在這樣沒心沒肺地活著就好,成為誰,遇到誰,與誰相守,不過一場游戲而已。游戲結束,他便可以回家去見兒砸了。這么想著,顧言之緩緩睜開眼睛,就看見一雙圓滾滾的眼睛正與平齊對視。小孩兒圓圓的臉蛋出現(xiàn)在視野當中,顧言之心下一喜,沖齊航招了招手。齊航便邁著小短腿嘻嘻地跑了過來,爬到了床上。齊航初時十分膽小怯懦,總擔心自己會給他人找麻煩,就連他親舅舅都不敢麻煩,更加不會撒嬌。但他長得可愛,羞怯的時候看起來也很萌,就是懂事的讓人心疼。之前只有被吵到頭疼的時候,顧言之還從沒見過這么安靜的小孩兒,省心欣慰的同時他又最受不了小孩兒受了委屈,便時時教導他如何調皮搗蛋。可齊航做不出調皮搗蛋的事,不過他很喜歡親近顧言之,也順帶著不會那么怕其他人了,終于有了一點兒小孩兒的樣子。將齊航摟在懷里,揉了揉小孩兒rou呼呼的小臉兒,顧言之不正經(jīng)地跟小孩鬧了起來,抓人家癢癢,弄得齊航咯咯直笑。顧言之問:“午覺睡醒了?喂鳥了沒?”齊航一一答了,又說:“舅舅讓我來喊你,說晚上外公叫大家一起去吃飯。”聲音甜絲絲的。又摸了摸小孩的頭,顧言之說:“知道了,那我們就準備一下?!?/br>“嗯!”齊航乖乖點頭。應家家大業(yè)大,平時并不湊在一起吃飯,除節(jié)日外一個月有固定兩天是大家在一起用晚膳的,而今天顯然不在這兩天之內。顧言之猜想,大概是大少和二少已然分出了個高下,才會有今日這場家宴。他給齊航換了一身衣服,自己又稍微捯飭了一二,穿著得體的跟隨應佳逸一起去了主屋。原本男女授受不親,但家宴上并沒有那么多的忌諱,更何況應家人丁凋敝,只是單獨為女子在旁邊另設了一桌,至于像顧言之這樣的哥兒則仍舊與男丁們坐在一起。他與應佳逸甫一現(xiàn)身就被下人引著去了主桌,主桌上除了應老爺和劉氏以外還坐著應佳逸的幾個族叔,除此之外還有應佳鵬應佳俊和那三個哥兒,接著就是帶著齊航的顧言之了。應老爺今日看起來極為高興,等酒菜備齊了就端起酒盅,率先對說道:“今日叫幾位兄弟過來,一是因為我兒吟霄(應佳逸的字)身體已經(jīng)大好,這么多年多虧了他的叔伯兄弟照顧,吟霄啊,起來敬你的叔叔們一杯。”應佳逸依言起身,當真端起了酒杯,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他這個動作看似平平常常,其實卻已經(jīng)使得不少人心神激蕩。這么多天來他們多多少少都聽說了應佳逸身體已經(jīng)大好的傳聞,心中狐疑,但誰都沒有全然相信。因為應佳逸的身體怎么樣,不用說他們也知道。就算自古便有沖喜這一說,但從沒聽說過誰是沖喜給沖成了一個正常人的。可現(xiàn)在應佳逸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仰脖將他面前的那一杯白酒喝了個干干凈凈卻也是事實。要說應大少原來可是個動不動就要臥病在床的藥罐子,別說是喝酒了,就是什么時候喘氣沒喘勻乎都可能去了半條命,而那杯酒是他們眼睜睜看見伺候的下人倒進應佳逸的杯中的,與他們所喝之酒別無二致,絕不可能摻假。幾位叔伯輩的人心中驚疑不定,但這個時候再一想到最近應家的生意……若是應大少的身體當真轉好,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他們幾個都是當年只忠心于應老爺?shù)娜?,這么多年了也沒有變過,自然不會偏心于某一位少爺。只有劉氏和應佳鵬的眼中迸射出了怨毒的光。應佳逸坐下后,應老爺接著說:“另外一件事我想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