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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姑娘再奏一曲應(yīng)景的曲子吧。” 此時卻見宮羽緩緩站起身來,擺正自己稍亂的發(fā)梢,目光灼灼的看向低頭飲酒的大長公主,逼問道:“大長公主,這曲鳳求凰您難道就不覺得耳熟嗎?” 大長公主聞言猛然抬首看她,眼中慌亂不言而喻,“你這是何意!” 顧清染被言豫津悄悄拉到了一邊,無意間抬頭看到梅長蘇身后的那個少年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梅長蘇察覺到來自對面的打量,慢條斯理的放下杯盞對上顧清染詢問的目光,抿唇一笑指了指腰間佩劍的位置。 顧清染了然,退后了兩步趁著眾人不注意閃身離開了正廳,卻獨獨漏了言豫狀似津不經(jīng)意撇來的目光。 兵器庫。 宗主的部署從來不避著她,她知道為了確保在譽王闖進侯府前他們府中眾人性命無虞,必須要做的就是毀了兵器庫。否則,僅僅是護院也足夠?qū)⑺麄円桓扇说融s盡殺絕的。 憑著印象摸進了兵器庫,剛啟動機關(guān)邁進大門就被人迎面沖來鎖住了喉嚨。 ☆、掌心淚(11) 天色昏暗,眼前的一切都只是輪廓。顧清染定下心神,快速反擊,單手成爪直順著對方胳膊的方向向上去抓。 只是還未碰到對方就感覺到自己喉間的力道松了下來,接著長臂一伸,一手?jǐn)堊∷募绨蛞皇治孀∷目诒恰?/br> 顧清染本欲再打,唇珠卻撞上了來人的指骨,鼻尖微聳味道了一股淡淡的甜香…… 熟悉的味道讓她瞬間放松了警惕,順著他的方向慢慢向后倒退。 “阿顧,你,來啦。”飛流松開手,向一側(cè)挪了一步探出半個身子笑看著她?!罢椅遥俊?/br> 黑暗中的味道似乎是有形狀的,顧清染的盲眼無法辨別,卻通過味道描繪出了飛流的笑臉。顧清染還記恨著飛流白天頭也不回的拋棄她和餃子,于是嫌棄的一推,“走遠點走遠點,誰說是來找你的,我是來幫宗主做事的。” 飛流有些迷茫的看著她,他能感受到顧清染看到他時一瞬間的歡愉,也能感受到此時她的冷淡……飛流小心翼翼的湊近,“阿顧?” 知道飛流無法準(zhǔn)確分辨人的情緒,朋友間常見的嬉笑怒罵會被他當(dāng)真。顧清染哭笑不得的用指尖抵住他的額頭,將他推開。“做事啦,別和我瞎鬧?!?/br> 飛流不能理解她語氣中的情緒,但是他知道——阿顧笑了。 兵器庫中的羽箭居多,□□偏少。月光從半開的暗室石門門縫中閑閑撒下,淡淡螢光落在被精心鍛造過的鐵制槍頭上,寒光一閃,滲出陣陣涼意。數(shù)千排列整齊的箭羽被放置在武器架上,一致向外對準(zhǔn)兩人,讓顧清染不禁心生懼意。 壓下心中寒意,顧清染拉著飛流后退一步瞇起眼眸略略掃過這間密室,心中大致有了結(jié)論。不必細數(shù),便能看出這些庫存量明顯是超出一個侯府護院兵器的正常配置的。 顧清染在心底冷笑一聲,眼前不禁浮現(xiàn)起初見宗主時,他那虛弱的身體…… 這宅院、這兵器、這家丁、這護院,甚至是這!護國柱石!都是靠吸食宗主一家的血液得來的,骯臟、且卑劣! 飛流大致掃了一眼,便唰一聲將前些日子宗主送給他的那把匕首從靴管中拔了出來,向上拋了拋一把接住走向武器架。 “等等?!鳖櫱迦旧焓?jǐn)r下飛流,狐疑的看著他,“你不會是想用這把匕首把它們斬斷吧?” 飛流點了點頭。 “你啊?!鳖櫱迦厩鹗持冈谒~角輕輕一巧,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熬筒恢涝趺礃邮×??!闭f著搖搖一指不遠處的做工精致的燈籠?!胺呕鸢??!?/br> 她就不信,這些木頭還能禁得住這一場大火。 得意的揚了揚唇角,從懷中摸出一只火折子,吹了兩口氣讓火星隱隱燃了起來。 “瞧好了?!彼惶裘忌?,整張面龐都鮮活了起來。說著手下一個用力將自己衣服的下擺扯下,讓火星燎上看著一塊布條漸漸燒了起來。手一揚,扔在了箭身上?!叭紵?,寧國侯府?!?/br> 這邊好戲剛剛開演,正廳處已經(jīng)動用了幾近整個寧國侯府的護院。 黑云壓城城欲摧,黑甲在夜里像是淬了毒一般無言的向被圍困的人展現(xiàn)自身的強勢。 梅長蘇留在了正廳而未出去,靜靜看著在自己眼前上演的一幕幕好戲——兄妹相認(rèn)、天泉受辱、宮中秘史…… 冷笑一聲,灌了一口已經(jīng)涼透的茶,一股涼意順著食道滑進胃中,將他激的身體一顫。 靜待半晌,前有寧國侯欲喪心病狂滅口在場眾人,后有卓家夫妻淚眼相視。直到不遠處沖天的火光猛然竄出,火舌肆意舔舐四角涼亭,謝玉這才反應(yīng)過來,拎著護院主管的領(lǐng)子暴怒問道:“兵器庫的方向為什么會著火!” 主管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看著侯爺暴怒的臉,雙手慌亂的擺著,“不知道,屬下不知道啊侯爺!” “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救火!”謝玉雙眼怒瞪,目眥欲裂,看著身后這群蠢人毫無動靜越發(fā)怒火中燒。“滾!” 主管最先回過神來,招手領(lǐng)了一隊侍衛(wèi)往兵器庫的方向去了。 謝玉笑容極盡嘲諷,視線穿過眾人直直看著獨坐在正廳內(nèi)一襲白衣的梅長蘇。“梅宗主果真好手段,不費一兵一卒就將這金陵攪弄的翻天覆地?!?/br> 蕭景睿疲憊的撐起精神,看著正端坐著男子,眉眼清冷,白衣勝雪,玉冠束發(fā),風(fēng)采絕倫。 可笑,可笑,一片赤誠竟皆錯付了。 蕭景睿苦笑了一聲,將被收進懷中的藥瓶取了出來,倒在手心三顆分給卓家三人。 原本還不明白為何會是這樣的賀禮,如今看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侯爺盛譽了?!泵烽L蘇捻了一塊酥餅放入口中,待嚼碎咽下才緩緩開口,“比起侯爺,蘇某小小手段不值一提?!?/br> “景睿,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朋友?!敝x玉揚聲喊道。 蕭景睿悲哀一笑,沉默半晌遂斂了眼中的悲痛,一雙眼睛直直射向‘父親’?!案赣H今日可要是將我們都趕盡殺絕?” 就是這雙眼睛,隨著年歲的增長,景睿最像生父的便是這雙眼睛,這雙……每次看了都讓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愛妻到底是被自己用什么樣的手段得到的眼睛! 謝玉嗤笑一聲,不再看他。 也不知道知是誰先動了手,一時間場面開始混亂。宮羽忙退后幾步護在宗主身邊,寬袖灌了力道將射來的箭雨打掉。 邊防邊退,蒙摯用腳挑起一個盾牌,一個反身猛然發(fā)力將盾牌擊出壓倒了第一波兵陣。 “快看看有沒有什么密道可以離開這里!”蒙摯一雙拳使得虎虎生風(fēng),期間還分神將梅長蘇交代給他的話喊出來。 “這里?!泵烽L蘇盯著蕭景睿復(fù)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