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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回過神來。 虛弱一笑,顧清染配合的沒有抽出手,只是神色淡淡的向后靠在他的身上,目光遠(yuǎn)眺看著如水洗一般碧藍(lán)的天空,久久沒有說話。 飛流身上總是有一種淡淡的甜味,是許多糖酥的香甜融合在一起的味道。顧清染將自己渾身的氣力全部依靠在飛流身上,周身皆是絲絲縷縷纏繞著她的愁思。 “莫愁?!憋w流將自己身上的披肩解開蓋在身前少女的身上,回憶著方才晏大夫的動作,小心輕柔卻帶著試探的摸了摸她的發(fā)髻,邊安撫邊道:“莫愁?!?/br> 感受著自己發(fā)髻上的響動,顧清染哭笑不得握住他的手,仰頭看他疑惑的眼神似乎沒有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對,遂柔柔彎起唇角,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發(fā)頂,迎著他更加疑惑的眼神解釋道:“摸這里才對?!?/br> 飛流雖然疑惑卻仍照做了,低頭看著顧清染如白玉般無瑕的額頭,順著看下去便能看到她漸漸舒展的眉頭,然后是小巧挺巧的鼻尖,長長的睫毛似是刷子一般撲閃著,像是羽毛一般輕輕掃在了他的心尖上。 癢癢的,卻不討厭。 顧清染無法忽視來自身后的打量,揚(yáng)手在他眼前虛晃一下拉回他的視線,“看什么呢,快入定了。” 飛流絲毫沒有被發(fā)現(xiàn)的羞愧,反而是坦然的笑了,兩顆小虎牙抵著下唇笑得一派純潔?!翱窗㈩?,阿顧好看?!?/br> 被這直白的言語擊中,又迎頭對上飛流眼神。他墨色的眸子中滿滿的都是自己,這樣近的距離她甚至能從他的眼中看到自己,其中像是生滿藤蔓將她緊緊纏繞其中,其中的霸道讓她無法從中脫離。 顧清染只感覺心中一慌忙直起腰來從他身上離開,悻笑一聲雙手作扇在臉頰兩側(cè)扇風(fēng),顧左右而言他,“真熱啊,熱死了。” 飛流遲疑的看著她,見她雙頰霞光遍布,連眼角都現(xiàn)了瀲滟之色,于是伸手想要將方才系在她身上的披肩解開,不料剛扯開一條布帶就被顧清染毫不留情的打開了手。 “你想做什么?”顧清染略帶警惕之色的拿眼打量著他,后退一步雙手環(huán)胸?!澳憬馕乙路蓡??” “阿顧,熱?!憋w流解釋道。 顧清染看著飛流毫無雜質(zhì)的眼睛,頓時覺得無法再和他獨(dú)處下去,隨便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仔細(xì)看去竟有些逃脫的匆匆。 …… 逃離了飛流的視線范圍,顧清染大口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漸漸平復(fù)了自己胸腔內(nèi)那顆躁動的心。 不愿再去思考方才的心悸,顧清染頭疼的揉了揉太陽xue。 顧清染想了想,決定外出一趟,站在大門處回身看著高處的牌匾,理了理身上方才揉弄出的褶皺,轉(zhuǎn)身往遠(yuǎn)處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打算寫白夜追兇,但是沒想到竟還有第二季,指紋大大留下的疑點(diǎn)太多了根本沒辦法衍生。 ☆、掌心淚(13) 在街上游蕩了一會兒,也說不上心里什么感覺,只是覺得心口沉甸甸的似是有什么未了結(jié)之事。 金陵城的街道不寬,又?jǐn)D滿了人更顯得狹小。顧清染雙唇緊抿從人群中擠出來,還未要松口氣便聽當(dāng)頭一聲巨吼:“快閃開,馬受驚了!” 顧清染雙目瞪圓,身體快于思想的向后撤了一大步。她今日出門是做了男子裝扮,剛立定就被一個吊梢眼踩了一腳,顧清染無語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靴面上出現(xiàn)的一個腳印,又抬頭看著面前的罪魁禍?zhǔn)?,還不待她開口就聽那人罵道。 “小不長眼的,沒看見老子躲車啊,光長骨頭不長rou的東西膈死老子了!”說完似是還不解氣抬手就想打。粗糲的手掌高高抬起蓄滿了力還未揮下就被人捏住了手腕,那人掙扎著抬頭看去正看來人挑眉冷笑,“不長眼的東西,本府的人也是你能教訓(xùn)的?” 從手腕上的力道他就知道這是個自己惹不起的主,一下虛了下來,但看見周圍慢慢聚起的人,硬是撐著一張早已憋成豬肝色的臉悻悻威脅道:“你給我等著!” 說完扯了扯自己的胳膊,見沒拉動又用力往后一甩,不巧來人正好放松了力道讓他一屁股往后跌坐在地上,面對著路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又放了句狠話才踉蹌著跑開。 顧清染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定定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人,看著他略顯蒼白的神色和眉眼間一閃而過的疲憊,終還是嘆了口氣上前一步。 “豫津?!?/br> 言豫津眼底微光一閃,自打兩人相識以來無論他如何耍賴都沒能改了她對自己的‘言小公子’的尊稱,如今千盼萬盼的親昵終于從她的薄唇間吐出,他卻早已沒了當(dāng)時的那份心悸。 “顧姑娘?!毖栽ソ蛴卸Y的退了一步,面對著身份不如他的顧清染,仍是行了個平禮。 顧清染苦澀一笑,藏在袖中的手悄悄掐成一團(tuán),修剪平整的指甲鈍鈍的掐入rou里。兩人之間的空氣似是悄悄凝滯,一聲嘆息在空氣中凝結(jié)成霧,模糊了兩人的面龐。 “言公子,你我二人終究是生疏了……” 言豫津無言以對,心底卻被這句話掀起了陣陣漣漪。 兩人這半年來從陌生人變?yōu)榕笥?,又因為他擅自變質(zhì)的心意而變的尷尬,再次和好之后卻又遇到了景睿生日…… 世間總是有這么多的錯過,他沒有在合適的時間告白,也沒有在合適的世間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所以,大概是上天注定他們之間的錯過。 一時間兩人均未開口,顧清染澀澀的眨了眨眼睛,強(qiáng)撐著一抹笑意道:“言公子,我們有緣再見?!?/br> 聽到這話,言豫津定下了原本已經(jīng)打算離開的腳步,雙眼緊緊的抓著她,似是一把刻刀要將她的臉一刀一刀刻在自己眼中,刻在自己心上。 言豫津是她在金陵城最好的朋友,也是她在金陵城最美的回憶。而回憶,永遠(yuǎn)只能當(dāng)做回憶。一旦回憶再次進(jìn)入生命,其美麗將蕩然無存。 顧清染淡淡一笑,向他施了女禮,遂轉(zhuǎn)身離開。 蕭景睿生日后回蘇宅時,她便得了個秘密任務(wù)。宗主猜測蕭公子很有可能會隨宇文家的人回一趟南楚,便派她沿途隨行保護(hù)。 “雖然已經(jīng)安排好了江左的兄弟沿路相佐,可到底是你去我才能放心?!?/br> 她永遠(yuǎn)忘不了宗主虛弱的靠在車廂上,在燭光下蒼白的臉色,眼中盡是死寂,微微闔上眼眸映出睫毛撒下的一片陰影。 那時的宗主周身盡是死氣…… 如今安插在長公主府附近的眼線已經(jīng)傳來確切消息,蕭景睿確實(shí)決定隨宇文念離開大梁。 慢慢向蘇宅走去,想起言豫津最后的注視,似是有千言萬語最終只是和她道了一聲‘有緣再見’。 緩緩?fù)鲁鲆豢跐釟?,伸手揉了揉被凍僵的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