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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地,容魔,容鬼,容奴,容妖,容人,容神,都已經(jīng)被王殺死了。但還有個叫容仙的沒死,王不好奇這個人是誰嗎?” 花無修怔了怔,似有猜想地看向楚漣心,腦海里卻全是他的忠誠。十年前,楚漣心為了替母報仇,手刃了其親生父親和一眾曾欺負過他與母親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因罪本該處斬,是她因著欣賞,從斷頭臺上救了他,赦免了他所有罪過,并提拔他做了文臣。這些年,楚漣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為她做事,從不曾有過一絲懈怠。她亦十分欣賞他,將他視作己出。 “你到底想說什么?”花無修打著顫問。 楚漣心突然拔出腰間的長劍,指向花無修,字字清晰道:“華容書院學(xué)生,容仙,見過無修帝。” 那一瞬,花無修只覺得頭皮發(fā)麻,眼眸漸漸腥紅。 楚漣心道:“只請無修帝放了院長和鈴鐺,我會心甘情愿受死。否則,我會實現(xiàn)那個預(yù)言,殺了你?!?/br> “哈哈哈哈……”花無修仰天大笑,“鈴鐺,又是鈴鐺!看來,她果然不簡單!教你們一個個這么擔心她,甚至為了她,愿意暴露身份,放棄自己的性命!楚漣心,本帝只問你,在你的心里,本帝與那個鈴鐺,究竟哪個更重要?” 明明答案那么明顯,她還是厚顏無恥地問了。 楚漣心再次道:“只請無修帝放了院長和鈴鐺!” 花無修道:“笑話!本帝明確告訴你,本帝會殺了她,立馬殺了她!” 這句話猶如導(dǎo)火線,教得楚漣心忘記一切,持劍砍向花無修。 曾經(jīng)形影不離的君臣,終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劍,那么順利地刺入了花無修的胸膛。那一瞬,楚漣心的手微微發(fā)顫,淚水順著臉頰流淌。 花無修哭笑不得道:“殺個人也會哭,如此沒出息,以后可怎么好?” 楚漣心正欲拔劍,卻被花無修一掌打穿了胸膛。鮮血如同潑墨般,落了一地,灑了花無修一身。 “痛嗎?”花無修抬起滿是鮮血的手,撫摸著楚漣心的臉,“痛就對了。痛了,才能讓我們知道,我們究竟是怎樣地活著。” 楚漣心無力地趴在花無修的懷里,閉上了眼睛,用著最后的力氣道:“你要好好地活下去?!?/br> 花無修道:“你放心,我會好好地活下去?!?/br> 拋下楚漣心的尸體,花無修直奔鈴鐺所在的宿星殿。 夜還未深,宿星殿卻已無半點人聲,安靜得仿佛知道她要來。 沒走幾步,便看到那個叫做鈴鐺的女娃娃正提著一盞燈籠,向她走來。 一日不見,這個小女娃娃竟被照顧得可愛了許多。只是,那神情,那一副仿佛能看穿她的神情,還是這樣令她不爽。 花無修俯身捏了捏她柔軟的小臉蛋,道:“你是不是知道我會來?來殺了你?” 女娃點了點頭,“在你殺我之前,我們可不可以聊聊?” 花無修很是感興趣,“作為臨終遺言,你有什么話盡管說。” 女娃道:“你可還記得你活著的初衷嗎?” 花無修微微心顫,“你到底知道什么?” 女娃道:“你是為了華容墨,為了解開他身上的詛咒,才這么努力地活著。” 花無修忍不住想笑,“那又如何?” 女娃道:“你已經(jīng)忘了你的初衷,已經(jīng)不再是當初的你了?!?/br> “說夠了么?”花無修道著,手一揮,喚出天火,將女娃包圍。 火焰漸漸爬上了女娃的身體,女娃卻冷靜如初,幽冷的聲音回蕩夜空:“你會后悔的?!?/br> 不稍一會,女娃便因被烈火焚身的痛苦而失去理智,抱著燃著火焰的身體,瑟瑟發(fā)抖,終在極大的痛苦中化作灰燼。 第二日,花無修一如往常地端著酒壺在花園里一邊喝酒一邊閑逛。奈何天的宮女突然急匆匆跑過來,跪在地上,痛哭道:“華容先生,華容先生活不成了。” 花無修手中的酒壺哐當?shù)舻亍?/br> 來不及問話,花無修便奔向了奈何天。 此時,華容墨正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 宮女說,華容墨是聽了鈴鐺被殺死的消息后,突然暴吐鮮血而死。太醫(yī)診斷說,華容墨是被活活氣死的。 花無修只覺得天地一片昏暗。她不過是殺了幾個將來有可能殺死她的人,不過是為了破除那個預(yù)言。這個世界本就不是你死就是他亡。他竟動如此怒氣,如此想不開! 還是說,他也希望她死嗎? 花無修生平第一次因為傷心落下了眼淚。 她走到床頭,握著華容墨冰冷冷手,道:“即便你也希望我死,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華容墨,我欠你的,現(xiàn)在全部還你。但從今往后,過往之事,皆拋塵埃,你我之間,再無情義可言?!?/br> 當年立下誓言,此生定為華容墨解除身上詛咒,還他一個人生。終于到了還的時候。 黑顏燼不知何時來到花無修身邊,看著這一幕,開口道:“王,不可?!?/br> 花無修已然抬手,纖長的食指按在了眉間上,滴滴鮮血從眉間沁出,化作細流,形成血陣,流向華容墨的身體。來自全身的劇痛,令她不由全身發(fā)抖。 黑顏燼仿佛害怕什么般,企圖阻止花無修,卻被一道金光打出了屋子。那一瞬,他認出,那道金光,竟是儲血法陣!難道! 大將軍南神易此時將將來到屋外,正好接住被從屋子里打出來的黑顏燼。 黑顏燼因被金光重傷吐了幾口鮮血,拉住南神易道:“南將軍,快去救王,王被騙了!” 花無修第二次查抄華容書院時,受一種力量指引,找到了一本記載著可解開世上任何詛咒的古書籍,上面亦記載著如何解開華容墨身上的上古第一咒血神咒之法。便是以將自己化為廢人之代價,抽出全身載著修為的精血,再以血為陣,解開華容墨身上的詛咒,令華容墨恢復(fù)神身。 花無修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千般尋覓,萬般查找,最終找到的可以解除華容墨身上詛咒的辦法,竟是個騙局! 啟動儲血法陣的人,華容墨,正緩緩睜開眼睛。 因被血陣控制,花無修動彈不得,只能任著身體里的精血源源不斷流出。她看著華容墨起身,看著他走向自己,回想過往她救他的情景,再次笑到咳嗽。 她咬牙切齒道:“原來……你早就解除了詛咒,恢復(fù)了神身。這些日子以來,不過是在和我演戲。這場戲,你做得真好?!?/br> 華容墨看著她,目光憐憫,開口道:“這場戲我做得并不好,是你入戲太深?!?/br> 花無修已然不太能聽懂他的一些話,此刻一頭霧水,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殺了我?” 華容墨道:“足以殺你?!?/br> 花無修懶得和他辯論,索性閉上眼睛,道:“好吧好吧,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