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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得如此逼真嚇人。 自然,她還是一言不發(fā)。 接下來,無修帝幾乎每隔三四天便帶一個血淋淋的頭顱給她。 無夢的,白池的,藍孟宇的,君不棄的,鐘離靈的,玄金鑰的。 花無修雖然怕腐爛的尸體,卻不怕那些分尸,可是,每一次看到,明知道這些都是她造的泥人而已,還是會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終于還有最后一個。 無修帝將穆冰的狐貍腦袋帶到她眼前時,她終于開始懷疑這不是她所造的泥人,趁過去的自己不注意,悄悄抹了點血在手上。 因還是詢問不到答案,無修帝憤怒地提著狐貍腦袋離去。 花無修悄悄把血染在了穆冰曾經(jīng)送給她的桃子上,可是卻鼓不起勇氣去吃它。她害怕看到她不想知道的真相。 直到這天,她聽聞花無修帝從書院抓了個心智不全的女娃娃回來。盡管恐懼,她還是吃下了那個染了血的桃子。 然后,她看到了穆冰的記憶。 是穆冰死前不久的記憶。記憶里,在她被過去的自己抓走后,穆冰又回到了書院,悄悄毀了她先前捏造的所有假人。然后,穆冰找到曾經(jīng)的華容書院的每一個學生,騙他們說預言是真的,他們中必有一人能殺了無修帝,希望他們能夠救一救華容院長。 之后,記憶以穆冰的視角,見證了每一個華容書院學生的死亡,包括他自己的死亡。 記憶的最后是一片黑暗。黑暗里,穆冰的聲音回蕩耳邊:“我知道你會用桃子來看這段記憶。其實,我什么都能算得出來,我知道自己的命運,知道一切將會發(fā)生的事。上天給了我這個本事,并不是讓我用來違抗命運,而是希望我讓一切都如命運安排那樣發(fā)展。我不能違背命運,為了院長,為了報恩。” 花無修拼命地從記憶里走出來,推翻了眼前的所有東西,仰天怒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br> 吼累了,她便趴在地上笑,笑得滿臉是淚。 ☆、彼岸 花無修后來想,如果當初穆冰為她洗澡后問她可算是報恩,她回答他做了那么多再多的恩情都已經(jīng)報了,穆冰會不會就心滿意足的離開,所有人就都有可能逃過一劫。 如果真有如果,如果前生的她能夠多點容忍,會不會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可世上哪有如果。 聶風裘,無夢,白池,藍孟宇,君不棄,鐘離靈,玄金鑰,穆冰,他們每個人的面容依次從腦海中閃現(xiàn),或笑,或哭,或悲傷,最后都變成了血染的顏色,充斥著她的腦海,教她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她第一次覺得,殺人是這樣可怕。而殺了人的自己,是這樣罪惡,不可饒恕。 想到無辜的鈴鐺,她虎軀一震,連忙拉住聽到動靜跑進來的侍女,道:“我要見她!” 不久,黑顏燼走了過來。 當初在天荒境內(nèi)遇見的那個尸鬼小孩如今已經(jīng)解除尸毒并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長得這么大。 黑顏燼恭敬道:“院長請跟我來。” 花無修便跟著他去。 當看到那熟悉的花園,熟悉的景色,以及熟悉的自己,花無修才意識到,不知不覺自己又走進了歷史的軌跡。 她聽著過去的自己問:“你終于愿意交出你的第十個學生了?” 那一瞬,她覺得真是莫大的諷刺,忍不住想笑,卻又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克制著般,讓她無法自然地笑,只是冷漠著審視著過去的自己。 “我沒有第十個學生?!彼牭阶约河萌A容墨干巴巴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回答。她把這稱為是命運的強制執(zhí)行。 “什么意思?” “你可還記得我說過,我此生不求收多少學生,十個足夠。” “當然記得。你不會,真的只收了十個學生吧?” “我此生無能,只收了九個學生。我想收的第十個學生,沒有來?!?/br> 一如過往重復的談話。 她想把一切真相都說出來,卻脫口而出:“放了鈴鐺,她是無辜的。” 這一場由命運主持的兩個自我的較量,她與過去的她都輸?shù)靡凰俊?/br> “花無修!夠了!不要再殺人了!” 隨著這一聲吼出來,花無修與過去的自己一起愣住了。 她突然明白,這不僅是現(xiàn)在的自己的心聲,亦是華容墨的心聲。 只要能夠阻止過去的自己繼續(xù)濫殺無辜,即便是消失,華容墨也當會同意吧。能夠和相愛的人一起死,或許也是一種福分。 她堅定了心念,不顧扼住喉嚨的那股神秘力量,咬破嘴唇也要說出真相,卻在張口的瞬間,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一切仍在重復。 醒來的時候,已在奈何天。 負責照顧她的侍女送了水果過來。 她一把抓住那個侍女,惶恐地問:“鈴鐺呢?楚漣心呢?” 回答她的是從簾曼后面走出來的大將軍南神易。 南神易道:“他們兩個人都已經(jīng)被王殺死了?!?/br> 花無修踉蹌了一下,跪在地上,哭著喃喃:“我錯了,是我錯了,求你們,求你們放過我……” 南神易自然不能明白她話中意思,冷道:“事到如今,你的學生都已經(jīng)死了。預言已破,王大概很快就會放了你。這些日子,還請你好自為之?!?/br> 眼前再次一黑,花無修倒在了地上。 她漸漸明白,何為因果輪回。 她聽到鈴鐺死時的話語:“你會后悔的?!?/br> 她感覺到過去的自己握住了她的手,聽到了過去的自己說:“即便你也希望我死,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華容墨,我欠你的,現(xiàn)在全部還你。但從今往后,過往之事,皆拋塵埃,你我之間,再無情義可言。” 過去的自己不知道,如今想殺了她的,不是華容墨,是她自己。 她悄悄布下了法陣,等待過去的自己掉入陷阱,然后睜開眼睛, 過去的自己說:“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殺了我?” 她道:“足以殺你。” 能殺死神仙的,只有神仙,以及神仙自己。 法陣的光華中,她悄悄運氣,準備殺死被困住的另一個自己時,卻一個恍惚,魂識被身體里的另一個靈魂推了出來,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陷入一片漆黑中。 光芒再現(xiàn)時,她已經(jīng)變回了自己。 她被蘇醒的華容墨抱住了腰,柔唇被肆意侵犯,教她喘不過氣來。但也不想推開他。 太好了,她終于做回了自己,他也終于醒了。 這樣的好消息把前面所有的不好統(tǒng)統(tǒng)掩埋掉,教她忘卻了所有悲傷,心中只有與華容墨纏綿在一起的幸福。 華容墨停止了吻她,緊緊抱著她,在她耳邊喃喃:“這是夢嗎?” 法陣消失,屋外結(jié)界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