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下腹發(fā)緊。

楚遠輕柔卻不容抗拒地揉撫著他的下唇，甚至還將手指探入，觸到了他濕軟的舌尖。他深深地望著思慕多年的人，低聲道：“前輩，我沒有開玩笑，我真的很愛你?！?/br>
盡管他勉力讓自己鎮(zhèn)定，卻還是泄露出些許脆弱緊張之色，期期艾艾地問道：“前輩，你能接受我嗎？”

樓逸之已經(jīng)不再像先前那樣慌亂，他用復雜難言的目光凝視楚遠半晌，終于平靜地說道：“不能?！?/br>
第31章

“不能?！?/br>
樓逸之的態(tài)度沉靜到近乎冷酷，這無情的拒絕宛如一柄利刃，一刀將楚遠的胸口捅了個通透。

他依舊牢牢壓在樓逸之身上，能夠輕而易舉地透過輕薄的睡袍觸到他溫熱的身體，可那溫度絲毫不能滲進他的心底。一時間楚遠的心空了，連帶著這副軀殼也成了沒有靈魂的行尸走rou，冰涼徹骨。

他甚至沒有勇氣問個“為什么？”。

樓逸之安靜地躺在他身下，眼睛里卻滿是掙扎。他強迫自己狠下心來，別開臉生硬道：“今晚的事我就當沒發(fā)生過，你回去吧，好好冷靜一下?！?/br>
他實在不忍心看楚遠那泛紅的眼眶和蒼白的面色，緩緩閉上眼睛，唇中卻不由得泄出一聲輕嘆。

“不……不！”呆愣中的楚遠終于回神。他不管不顧地愈加貼近樓逸之，用仿佛要將他融進身體的力道緊摟著他。他把臉埋在前輩的頸窩，像小動物一樣胡亂蹭動著，柔軟的頭發(fā)搔在樓逸之的臉上，讓他的心也亂糟糟的。

楚遠藏起了自己的表情，可聲音中的哽咽卻無法遮掩，“前輩……”他剛嘶啞地喊出樓逸之的名字，就痛苦地抽噎一聲，然后他斷斷續(xù)續(xù)地抽著鼻子，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樓逸之神情恍然地望著天花板，他的手腳都好像沒了知覺，提不起一點力氣或安撫或推拒身上這個年輕人。他隱約感覺到頸邊的皮膚被炙熱的液體灼傷了，那燙人的眼淚直接流進他的心里，讓他心口翻騰，洶涌的情緒在胸腔里沖撞，痛感磨人，逼得他眼底也泛起酸意。

樓逸之的胸膛劇烈起伏幾次，才嗓音微顫地重申：“你回去吧?！?/br>
楚遠一直沒動，樓逸之也不催他，兩人就這樣軀體交疊地倒在床上，如此親密旖旎的姿態(tài)下，氣氛卻冷到幾近凝滯。

楚遠喉嚨發(fā)緊，喉結(jié)上下滾動兩下，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前輩，我哪里做得不好嗎？”

樓逸之機械地回答：“不是?！?/br>
“那……”楚遠急促地說道，“給我一個機會好嗎？”他低聲下氣地哀求道：“前輩，我真的很愛你，求你……求你……”

樓逸之不自覺攥緊了手下的床單，他用力到指節(jié)都泛著蒼白，床單都像要被扯爛了。他苦笑道：“小楚，別說了。”

“你不能這么不明不白地拒絕我！”楚遠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他深幽的眸中閃著危險的光芒，語氣卻分外可憐，“前輩，你告訴我，我怎樣做你才能接受我？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去做，只要你別不要我……”

樓逸之定定地凝視他半晌，終于啞聲開口：“小楚，也許我沒有資格去指責你什么，但是……”

“不，”楚遠突兀地打斷他的話，“你有資格。我什么都聽你的。”

“……”樓逸之被他哽了一下，略有不自在地眨眨眼睛，輕咳道，“我是想說，你現(xiàn)在對我表白……真的很不好，我不能接受?！?/br>
楚遠黯然道：“前輩你……很討厭同性戀嗎？”

“不是的！”樓逸之急聲解釋，“不是這個問題。”

“那……前輩可以接受同性戀人嗎？”楚遠小心翼翼地問。

樓逸之認真思考一番，慎重地答道：“看情況吧，最重要的是互相喜歡，性別倒也無所謂?！?/br>
楚遠的眼眸瞬間亮如星辰，“我很喜歡前輩！前輩你……對我也總有一點點喜歡吧？”

樓逸之稍感羞惱，漲紅了臉喝道：“這根本不是重點！”

楚遠一臉無辜，“那什么是重點？”

樓逸之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低沉道：“小楚，我本來不想提……但有些事，必須要跟你說清楚?！?/br>
楚遠渾身一凜，莫名有種臨刑的恐懼，懷揣著一顆噗通亂跳的心仔細聽著。

樓逸之幾次張口欲言，又都憋了回去。在楚遠期艾忐忑的小眼神下，他終于難堪地說道：“你先從我身上下來。”

楚遠怔愣了一下，他猶豫片刻，居然又變本加厲地將他摟得更緊。

樓逸之又氣又好笑，無奈地捏一把他的臉頰，故作嚴肅道：“趕緊起來，壓得我胸悶?！?/br>
楚遠最后還是不情不愿地放開了他，正襟危坐在床邊，側(cè)耳傾聽著。

樓逸之坐起身，簡單活動了一下略有僵硬的肢體。他撐著額頭沉默良久，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才沉聲說道：“小楚，其實我之前就大概察覺到你對我的感情了?！?/br>
楚遠若有所思道：“既然前輩早就知道，卻一直都不見疏遠我，是不是代表……你也有點喜歡我呢？”

樓逸之身形一僵，居然輕輕點頭道：“大概吧。”楚遠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話鋒驟轉(zhuǎn)：“但不管怎樣，我不能和你在一起。至少現(xiàn)在不能?！?/br>
“為什么？！”楚遠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樓逸之神情復雜地看著他，很有種怒其不爭的意味：“你自己不懂嗎？”

楚遠表情懵然：“我……我不懂。”他絞盡腦汁地思考，最后恍然大悟道：“是因為現(xiàn)在的我還不夠優(yōu)秀嗎？前輩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總有一天會配得上你……”

“不是的……”樓逸之無力道。他糾結(jié)很久才下定決心坦然相告，此時很小心地斟酌用詞，“小楚，我不能接受自己的戀人……嗯……三心二意。我不會介意他之前有過什么感情經(jīng)歷，但至少在我們交往的時候，他要完全屬于我?！?/br>
楚遠聽得云里霧里，只能一昧表明自己的心意：“我不會三心二意的！我之前沒有過感情經(jīng)歷，以后也只會喜歡你一個人?！?/br>
樓逸之探究地凝視他，“那你愿意為我……斷了那段關(guān)系嗎？”

“什么關(guān)系？”

樓逸之氣極，恨不能揍他一頓，“你說什么關(guān)系！”

楚遠委屈巴巴，囁嚅道：“我真的不知道……”

樓逸之本來不想提到那個人的名字，此時也只能郁悶地說：“你跟秦釗的關(guān)系。你打算什么時候斷了？”

楚遠：“……？？？”

前輩什么時候知道他是自己父親的？！不過為什么要求他們斷絕父子關(guān)系呢？難道是心疼自己在秦家受了太多委屈？……

電光火石間，楚遠的心中涌上無數(shù)疑問與猜測，但他面上絲毫不顯，反而試探地問道：“前輩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