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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冷玄應(yīng)該在云潼關(guān)內(nèi),暫時卻沒興趣去找。要繼續(xù)報復(fù),也得等冷玄將傷養(yǎng)好點,否則折騰三兩下就掛了,跟他的初衷不符。只是如何打發(fā)這段空虛時間,倒讓雷海城頗傷腦筋。他在異世結(jié)識到的朋友其實也就寥寥幾人。公子悠婚期尚遠,現(xiàn)在就去洛水為時太早,而且雷海城實在不大想跟公子雪見面。總覺得,那雙波瀾不興的冷淡眼睛,叫他無從退避。或許,該去西岐探望下久未見面的湛飛陽?比起性格陰沉的公子雪,雷海城自覺同湛飛陽那種豪爽之人相處起來容易多了。反正他在這時空是閑云野鶴,沒有家國羈絆拖累,就當(dāng)游歷,去西岐見識下總強過無所事事,順便也看看西岐和天靖之間的戰(zhàn)事進行到什么程度。不過眼下得先去最近的城池買身干凈衣裳,把自己身上染血的衣服換掉,還得買匹腳力代步。好在離開洛水時,公子悠除了大包干糧,還送了些銀兩給他做盤纏。他嫌重,只拿了一小錠放身上,買馬買衣服應(yīng)該綽綽有余。舒展下筋骨,他跳下小山丘,沒走出幾步,一個從未聽過的女子聲音鉆進耳里,脆若銀鈴,卻又細如游絲。“雷海城,你終于來了。”b“誰?”雷海城四顧,不見人影。那聲音輕笑:“想知道我是誰,來找我??!我就在你背后?!?/br>一口如蘭香氣吹上雷海城頸后,雷海城寒毛直豎——沒試過被人無聲無息欺近身后,他更不回首,一腳迅速向后倒踢。“?。 甭淠_處是個柔軟的身體。女子驚叫著,身子被踢得飛出數(shù)米,摔倒草叢里。她掙扎著剛坐起上半身,額頭一冷,一把寒光四溢的匕首已抵住她印堂。“你是什么人?”雷海城匕首微微向前一送,逼女子抬高頭。跟一雙彎如月弦的眼睛對上,他愣住。眼波瀲滟,未語先含笑……“婷?……”不,不是!盡管那眉、那眼像極了他的未婚妻婷,可女子周身的狡黠氣息與婷截然不同。剎那恍惚沒有逃過女子靈慧目光,她嫣然一笑,竟不閃避,反伸手抱住了雷海城的腰,整個身子柔若無骨地貼了上來。雷海城倒被這古代女子的大膽作風(fēng)嚇一跳,正要推開她,身后勁風(fēng)突起——“姓雷的,接箭!”一箭挾千鈞雷霆之勢,厲嘯破空,急射雷海城后腦。顧東神!雷海城昨日見過血箭的威力,對東神箭再無心存輕視,聽這箭來勢驚人,要他再像昨天一樣,拿女子去擋箭是決計做不到的。那雙跟婷相似的眼睛……他猛地?fù)涞沟孛?,森冷箭氣從上方呼嘯而過。幾根發(fā)絲竟被箭氣絞斷,四散飛揚。那女子被他壓在身下,媚眼如絲嚶嚀一聲,“你欺負(fù)人家?!睋P起左手就朝雷海城脖子上抓。陽光折射下,指甲發(fā)出暗藍的淡淡熒光,如果不是細心看,根本不易覺察。雷海城眼角殺氣大盛,匕首揮過,女子左手食中兩根手指頓時斷落。斷指處居然沒有半點鮮血冒出,女子也依然笑吟吟,似乎絲毫不覺痛楚。雷海城真正大吃一驚,就在失神瞬間,脖子一涼,被女子小指指甲劃破了皮膚。不痛,像被毒蜂蜇了口,從傷口到耳根后迅速麻痹。背后同時傳來陣劇痛,中了顧東神一箭。“雷海城,你跑不了了!”女子和顧東神齊聲大笑。銀玲似的聲音笑到一半忽變痛呼?!拔业氖帧?/br>清脆的一聲骨折,女子左臂被齊肘折斷。雷海城匕首已經(jīng)架在女子頸中,但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手腳酥麻發(fā)軟,再也使不出半分力氣。指甲和箭頭,一定都涂了烈性麻藥……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聽到女子恨聲道:“顧東神,你滾開,我要殺了他……”半睡半醒間,身體仿佛躺在水床上,不斷輕緩搖晃著。隱約有說話聲在周圍響起,卻聽不清楚,只覺得喉嚨又干又癢,雷海城忍不住伸手捏住了自己脖子。“醒了?”銀子般優(yōu)雅冷硬的詢問令雷海城完全清醒。映入眼簾的,是寬敞得幾乎能容納十來二十個人的巨大車廂。四壁和車頂都包著月白色繡金色花紋的錦鍛,車簾低垂密不透光,看不出車外是白天還是黑夜。梅紅流蘇隨車輪行進左右晃動,從幅度判斷,馬車的速度很快。他身下,枕著張黃黑相間的厚實虎皮褥子,跟車廂里其他擺設(shè)一樣,流溢著不言而喻的貴族氣息。車廂角落里,點了四方形的燭燈。御焰燎就坐在雷海城對面,燭光將他原本就頎長的身影拉得更高大,幾乎將雷海城整個人罩進了陰影中。他身披月白長袍,長發(fā)隨意散在肩頭,屈起條長腿,一手撐著下巴,另一只手里,輕松地轉(zhuǎn)動把玩著他送給雷海城的那把匕首。腳邊,堆放著不少零碎東西,發(fā)射鉤索的小圓筒、幾枚鴿蛋大小的圓球、瀾王府的腰牌……甚至連雷海城藏在頭發(fā)束里救急用的兩根自制鐵刺也在里面。雷海城苦笑,替他搜身的人真是盡職,把他全部家當(dāng)都抖了出來。身上的舊衣服換成了跟御焰燎同樣的月白長衫,箭傷處纏著繃帶,還透著股藥膏清涼味,脖子上也涂了藥膏。雷海城支起身,找了個不壓到傷口的姿勢靠車壁坐著。無論御焰燎派人偷襲他的目的是什么,既然對方為他包扎了傷口,也就表明對方暫時沒有打算取他性命。“你中的麻藥是我研制的各種麻藥里最烈的。普通人至少得昏睡上一天一夜,你不錯,六個時辰就醒了?!?/br>御焰燎終于抬眼,笑容淡然背后隱藏凌厲鋒芒,掃過雷海城鎮(zhèn)定神情,“雷海城,你應(yīng)承過不來妨礙我,卻射殺了我派去追殺天靖皇帝的兵士,你是決意要為冷玄賣命了?”就知道東神箭在連環(huán)寨眾人追擊下脫困回營后,一定會跟御焰燎報告,雷海城頷首道:“陛下,我確實殺了你風(fēng)陵兵士。第一,冷玄是我的仇人,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第二,陛下的兵士對小小嬰兒也手段殘忍,雷某看不過。”御焰燎臉色一冷,還沒開口,車廂外銀鈴似的聲音不屑地哼道:“婦人之仁。戰(zhàn)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是殺人,手段殘不殘忍有什么分別?”車簾掀起,聲音的主人入內(nèi),對御焰燎跪拜。“瑤光見過陛下。”當(dāng)時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