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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味四溢,他才打起圓場招呼兩人過來一起吃rou。翌日清晨,持續(xù)肆虐多天的暴風雪終于停歇,云端里紅日噴薄,霞氣萬千,將冰海雪原染成血色微紅。雷海城三人離開了村落,策馬前往臨淵城。昨天三人分食完那條山豬腿后,幽無觴便想繼續(xù)趕路,聽說冷玄風寒剛愈,他立時改變主意,執(zhí)意要讓冷玄多休息一晚再起程。私下里趁冷玄入睡后,幽無觴自然又找到雷海城,將他數(shù)落一通,埋怨他硬給冷玄吃蛇rou,害冷玄大吐特吐地生起病來。雷海城心中郁郁,也不跟幽無觴作口舌之爭。幽無觴有心干架,見雷海城居然一反常態(tài)不受激,大失所望,牢sao了幾句只得作罷。三人各懷各的心事,一路上倒分外安靜。風雪雖然消停,大地上積雪仍厚及沒膝,馬匹走不到幾步就會陷個趑趄。三人于是騎一程再下馬走一程,行到天黑時分,才走了小半路程,離臨淵城還有五六十里。四周盡是空曠雪野,極目無人煙。三人掃干凈一片雪地,生火烤了些食物匆匆填飽肚皮。雷海城搭起出發(fā)前專門設計趕制的牛皮帳篷。剛把毛氈睡褥鋪停當,幽無觴老實不客氣地鉆進帳篷,往褥上一躺,滿足地嘆口氣:“不錯不錯,夠暖和,可惜帳篷小了點,三個人睡太擠。”雷海城瞪著這厚顏家伙。“這本來就是雙人帳篷,誰讓你睡進來了?”飛起一腳,直踩幽無觴面門——“滾!”幽無觴頭一偏,彈身躍起,電光火石間已跟雷海城在狹小帳篷里拳來腳往過了數(shù)招,鳳眼斜睨?!拔医裢砭褪且值肿阋拐?,小鬼,你自己出去睡!”“你!”雷海城幾乎想一拳揍扁幽無觴鼻子,帳篷外傳來冷玄一聲無奈干咳?!盁o觴,你若怕冷,今晚你就同雷海城睡帳篷吧,我睡外面行了?!?/br>“我不要!”這回雷海城和幽無觴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叫了起來。幽無觴嘿嘿一笑:“玄兄,我逗這小鬼玩的,哪會真跟他搶帳篷?”撩開門簾走了出去,獨留雷海城氣得頭頂生煙。冷玄卻沒有進來。帳篷外響起輕聲笑語,顯然冷幽兩人正在敘舊。雷海城一個人鉆入睡袋,聽著帳外火堆里木節(jié)噼啪燃燒爆裂,睡意慢慢地襲來。他半閉上眼簾,朦朧之中竟隱約覺得自己回到了年前那個冬季。他冒著寒風大雪趕去京城復仇,途中遇到了公子悠一行。然后他在瀾王府給了冷玄當胸一刀,自己也中了毒箭逃進洛水舍館……公子雪裹在件厚實的棉袍里,看見他闖入,眼中盡是震驚惶恐……突然,那驚慌畏懼的眼神消失不見,逐漸變得淡漠、銳利、狂熱,蒙上層他看不透的血氣……最后卻完全被nongnong黑煙遮蔽,只有一只纖瘦的手掌緊握黑藤,從巨石間探出,伸到他面前——“?。 彼羧惑@醒,發(fā)覺自己竟捏了兩手冷汗。帳篷簾子掀起,冷玄顯是聽到他剛才那聲夢中輕喊,彎腰入內(nèi),低聲道:“你怎么了?”雷海城定定神,黑暗中見冷玄眼里帶著擔憂,他笑了笑:“沒事。大概是睡得太冷凍醒了?!?/br>外面火堆已快熄滅,冷玄也覺得帳篷內(nèi)有些冷,出去加旺火堆才返回,除下面具,脫了披風鞋襪鉆進已被雷海城體溫焐熱的睡袋里。雷海城重新合目,將睡未睡時,聽到冷玄低沉悅耳的聲音在他耳邊遲疑地叫著他的名字。男人的左臂,擱上他腰肢,輕輕環(huán)摟。雷海城詫異地睜眼。自從兩人在開元宮正式開始同居生活以來,睡覺時向來只有他主動去摟冷玄。加上前幾天知道了冷玄對這種行為其實排斥得厲害,他更是管住了自己手腳。冷玄此刻,怎么忽然熱情起來?e雷海城側過臉,對上男人清黑光亮的眼眸,緊緊盯著,想從里面找出點什么。有些招架不住雷海城炯炯目光,冷玄窒了窒,半垂眼簾,薄唇在雷海城下頜輕吻,微微發(fā)熱的身體也貼住雷海城,帶點討好意味地磨蹭少年。“呼……”雷海城剎那間總算明白過來,吐出口竭力克制的氣息,一轉身,趴在了冷玄身上,好氣又好笑。“你想要勾引我?”他故意板起了面孔。冷玄俊朗的容顏略一僵,移開目光,猶豫了好一陣,才道:“你白天都沒跟我說話。還在為我撤軍的事生氣?”雷海城搖頭,雙手箍住了冷玄脖子,枕在他頰邊輕聲笑嘆:“我可不許你這么小瞧我。你的顧慮半點也沒過,天靖的確該盡快撤軍。”冷玄眸光一亮,“你想通了?”“要是再想不通,你心里一定會罵我是個木魚腦袋吧,呵……”雷海城摸著冷玄黑發(fā),腦海中卻浮現(xiàn)起公子雪滿頭白發(fā)……“我相信公子雪不會害我,不過他是他,西岐是西岐。如今公子雪已死,符青鳳在西岐掌權多年,樹大根深,勢力絕非朝夕間就能被鏟除。如果他趁這個機會重新控制了西岐朝政,借盟約順水推舟,應天靖要求出兵,明里對付風陵,實則將天靖大軍誘入風陵,架空天靖本土兵力……”他邊想邊說,思路越來越清晰,許多糾結在心頭的疑團也一一消散。“符青鳳怎么可能甘心輕易放棄西岐的皇帝寶座?他明知道天靖不會借糧,還拿了假解藥來惑亂耳目,借你寶貝兒子的手來對付公子雪。成功,就可以除掉公子雪,奪回西岐,不成功,也能令西岐與天靖反目?!?/br>“所以,周兒這次瞞著我亂來,實在太任性。”冷玄喟嘆一聲,“這孩子,自以為聰明,其實都被原九重牽著鼻子在走。還好他現(xiàn)在肯聽我的話撤軍,不知是否還來得及……”他話音漸沉,直至無聲。雷海城心情亦隨之沉重,微一沉吟,安慰道:“符青鳳既見撤軍,就知道天靖已有所防備,應當不會貿(mào)然行事?!?/br>見冷玄仍舊面含憂色,他輕笑:“放心,天靖有瀾王守著,即使符青鳳發(fā)難,一時半會也未必能討了好去。況且我們也快到臨淵了,只要殺了符青鳳,天靖從此高枕無憂?!?/br>冷玄靜默片刻,方展顏?!暗溉绱恕!?/br>兩人又談了陣閑話,冷玄微覺困乏,剛閉起眼睛,雷海城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半真半假地抱怨:“你把火點著了,就想睡覺?”冷玄臉頰在黑暗里也不由泛紅,躊躇了一下,伸手去解自己的衣帶。雷海城只是信口調(diào)侃,沒想到冷玄真的脫起衣服來,他心尖酸漲,竟不知該說什么才好,用力抓起冷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