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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沉默了下來,她對這位一直任勞任怨,話也不多的美人略微有些歉意,心中糾結(jié)了許久,快走到角子街時,她才小聲道:“我出門前曾經(jīng)說過,可以盡量滿足你一個愿望,這是真的,我不是白讓人打工的惡東家?!?/br> 夏時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這人居然還真的有良心一說,但他很快就意識到這良心的來之不易,在小心謹慎的試探中,還帶了一絲婉轉(zhuǎn)的討好。 他便不客氣道:“不瞞曲掌門,在下其實也想找一個容身之所,但因為某些緣故不方便拜入其他人門下,希望曲掌門能大開方便之門?!?/br> 曲笙一聽,整個臉上都散發(fā)出光彩,這樣的助力,簡直求之不得! “完全沒問題,道友想在蒼梧住多久都行!”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及那倒霉的七塊靈石,畢竟有了一起打過架的交情,談靈石多傷感情啊…… 夏時微微低頭道:“這次,不怕我是心懷不軌的壞人嗎?” “當然不怕,我蒼梧的護宅大陣可不是紙糊的!”曲笙驕傲地一挺。 她到底修為低年紀也小,對師父留下的陣法深信不疑。 夏時忍不住要去扶額。 你那所謂的護宅大陣,還真就是紙糊的。 一想到那滿是漏洞的防御陣法,他就有一種把琉璃石里收著的各種極品陣法拿出來,直接扣那破院子上的沖動。 ※※※※※※※※※※※※ 用了大概一包五香蕓豆見底的時間,兩人已經(jīng)可以看見角子街那紅妝金粉的艷陽樓,時值午時,走過在白天安靜得近乎詭異的角子街,回到了蒼梧小院。 曲笙剛一打開陣法,里面便適時傳來了白粥的香氣,魯延啟坐在天井擺放的石凳上,石桌上面正是熱騰騰的一罐煮好的粥。 魯延啟看到他們便起身行禮,然后朝主屋叫了一聲:“大師兄,師父和夏前輩回來了!” 曲笙將包著五香蕓豆的油紙包放在石桌上,將六文錢也放了出來,對夏時道:“我記得屋里還有靈茶,夏道友跟大家一起吃個午飯吧?” 夏時也想好好觀察下蒼梧諸人的性情,自是應下。 這一頓飯極其簡陋,一看便知,整個蒼梧大概都沒會做飯的人。 曲笙的四個弟子,除了閉關(guān)的常鈞語和未回家的嚴琮,魯延啟在家里連火都沒生過,勉強還能用法術(shù)點火的也就康紂南了。 這位病弱的貴公子也只會煮白粥,其他的飯食都是曲笙從魯家村帶回來的,桐姝跟夏時一樣,在旁邊啜飲著放了兩三根茶葉的靈茶,幾個人吃得異常清淡,連點油水都沒有,最后六文錢都看不下去了,它雙手捧著一粒五香蕓豆,后爪一蹬,將另一包沒開封的豆子推到了魯延啟面前。 魯延啟哪好意思搶小動物的口糧,正要將油紙包還回去,卻不想曲笙按下了他的手。 “小蠻牛,你跟紂南不一樣,沒引氣入體便不能用靈氣補充體能,多吃點吧,長身體呢?!鼻厦嗣ξ锎溃按街星?,為師一定去東市訂一桌上好的席面?!?/br> 康紂南笑道:“師父這一愿,可是從端午一直許到了現(xiàn)在。” 曲笙難得紅了紅臉道:“那是因為你們都已引氣入體,延啟不一樣?!?/br> 魯延啟稀里嘩啦把豆子往嘴里一倒,牛嚼道:“沒事,我吃得慣!”苦孩子出身,能吃飽就足夠了。 曲笙也在犯愁,修士基本都是遠庖廚的存在,康紂南能煮個粥已經(jīng)不容易了,她還真不知道該給徒弟們吃什么,難道真的要雇廚娘么?好心疼銀子…… 正琢磨著,小院上的結(jié)界突然又是一陣波動。 誰回來了? 她往正門方向看過去,卻不想東墻那邊出現(xiàn)一個人影。 一個身形矯健的矮個少年從東墻外翻了進來,落地跟只貍貓似的連響動都沒有,只是這院子就這么大,他就是再輕,里面的人也是齊刷刷地扭頭看過來了。 “哎呦,師父回來啦!”這矮個少年是個圓臉,見人先帶了三分笑意,透著一股活潑伶俐的自來熟架勢。 他笑,曲笙也笑。 “嚴琮,為師沒想到你還知道回來?” “師父說得哪里話,弟子這是回去拿東西孝敬您了?!鄙倌陱膬ξ锎锾统鲆粋€包袱,放在石桌上一打開,里面竟是一個食盒,里面?zhèn)鱽砹藃ou的香氣,然后又拿出一個長長的木匣,食指在上面敲了敲,神色飛揚地看著周圍,仿佛才發(fā)現(xiàn)魯延啟和夏時般,禮貌周全地一笑,然后道,“看來我這東西拿得巧,正好蒼梧來了貴人?!?/br> 他手一抖,從那木匣里翻出一張朱紅色的古琴。 曲笙立刻眼睛一亮,她伸手摸了上去,輕輕按壓了一下琴弦,挑抹空弦,而后雙手覆在琴上彈了幾個音,便道:“不錯,琴音沉而悠遠,松而不散,上品?!?/br> “我爹新收的,名為‘紅袖’,想起師父原來的琴已毀,特意叫我把這張琴帶給您?!?/br> 嚴琮家在西市開當鋪,手里經(jīng)常也能收到一些稀罕物件。 “嚴掌柜有心了。”她將琴重新放回木匣,收進了儲物袋,“有了琴,即便不燒機緣灶,大家以后也有rou吃了?!?/br> 夏時心里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她想用這張琴去干什么? 嚴琮臉上表情一松,覺得自己是蒙混過去了,繞在曲笙身邊笑瞇瞇道:“師父從哪兒迎來這兩位貴客?”他偏過頭對著魯延啟和夏時,眨了眨眼睛,“我?guī)煾缚墒乔偌几呤郑瑑晌挥卸?。?/br> “這位是你的師弟,名魯延啟。延啟過來,嚴琮是你的三師兄?!鼻瞎灰桓北粐犁迨嫣沽说哪?,“至于旁邊這位,是我回晉城時偶遇的道友,你們須尊稱夏前輩。” “夏前輩有禮,”嚴琮行禮端莊,但也僅限于行禮,立刻又活蹦亂跳地對魯延啟道,“四師弟初來蒼梧,若有什么不懂不習慣不好意思開口的,盡可來找你三師兄……對了,師父還不知我為什么回來這么晚吧?這修真界可出了一件大事!” 曲笙一邊調(diào)著琴弦一邊問道:“修真界幾天一個風向,物價一天一個樣,還能有什么大事?” “前日,天極金丹榜的前十名又是一番大動,第一名仍是虛妙山的魔修莊小舟,但是從第二名到前五十名動得叫一個天翻地覆,許多排在五十開外的人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