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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睜開了雙眼,看那眉眼與白苒頗有些相似,只是這雙鳳眼里的神色要更加的傲然冷漠。“哦,已經(jīng)到了是嗎?”她緩緩坐起身,一旁的仆婦忙過去攙扶,她優(yōu)雅地起身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示意仆婦給她整理微亂的發(fā)髻。“是的郡主,管家說已經(jīng)把大公子安置在了前院的東廂房,現(xiàn)在正在門外等著您示下呢。”那老仆婦邊梳著主人的秀發(fā)邊說道,她是這丹頤郡主的陪嫁婆子,二十年來一直在郡主身邊貼身服侍,下人們都尊她一聲徐mama,在人前這徐mama會喚郡主為夫人,不過在私底下依然是叫著郡主。“讓他把人帶過來吧?!甭犚娍ぶ飨铝酥甘荆砗蟮钠蛬D便應(yīng)聲去回了門外的管家,再回身進屋來服侍。“一轉(zhuǎn)眼十幾年就過去了,也不知道這孩子如今是什么模樣了。”徐mama把白夫人扶到羅漢床上坐下,聽見她語帶傷感,便出聲勸慰了一番。自己心里也是暗暗念叨,這大公子終歸不是個福薄的。這二十年來白老爺對他不聞不問,眾人還以為他一輩子就只能流落他鄉(xiāng)了,沒想到不過一年的光景,這白府里的變化天翻地覆,叫人始料未及。白苒梳洗一番后,穿著對他來說有些寬大的新衣,隨著管家走進那玉棠富貴雕飾的垂花門,進入了后院,當(dāng)兩人走過蜿蜒曲折的廊橋時,白苒眼見這看似渾然天成的碧綠潭邊,錯落有致地栽種著幾株花團錦簇的醉芙蓉,那倒映在碧水之上的紅艷花影,在花葉隨風(fēng)落入潭面之時,隨著蕩漾開的波紋,愈加的光影迷離了。兩人來到了正房檐廊下站定,等婢女通報出來后,便先后抬腳走進了屋。白苒抬眼就見正廳上端坐著的華貴婦人,他眼神略微一停,在碰上另一道凌厲的目光時,便收回了視線,這么多年過去了,歲月似乎沒在那人臉上留下多少痕跡。“苒兒,過來讓母親仔細(xì)瞧瞧你?!惫芗也恢螘r已經(jīng)退了下去,白苒聽見前方輕柔的聲音響起,低眉順眼地朝前走了幾步。白夫人仔細(xì)地端詳著這個漂泊在外十多年的兒子,看著這張酷似她的冷淡臉龐,她心里涌起了一絲愧疚,對著他開口說道:“怎么不看我,你心里是不是在怨我,當(dāng)年狠心把你送走?”第35章悲痛白苒聽了這話抬眼看她,不期然間撞進了一雙哀傷的眸,他微微放松自己的身子,回道:“沒有,母親。”接著又開口問她:“這些年,母親身子可好?!睂Π总蹃碚f,從來沒有擁有過的東西,失去并無從談起,更別說那為了祭奠失去而生的怨恨,這種情緒,他之前并無從體會。見兒子說話間的眼神坦蕩,白夫人也就相信了他的話,順勢把他拉到身邊,問起這些年來日子是怎么過的,白苒一一回答,她聽了之后,反而一臉痛惜,連連說以后要讓他把該享的福給享回來。“明天我讓管家找人來給你量身,先趕幾套衣服出來將就穿著,過些時日,等你父親從皇城回來,我們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吃頓飯,替你接風(fēng)洗塵,之后再給你仔細(xì)地置辦一番?!卑追蛉擞X得她接下來有得忙了,這個孩子里里外外那是一大堆東西要添置的,還有到時的弱冠之禮,“哦,是了,我得告訴你一聲,等你父親回來之后,我們要準(zhǔn)備給你行冠禮,以后啊,你的生辰就在中秋了?!?/br>白苒任由著母親拉著他的手,聽著那人嘴里絮絮叨叨地,一時心里五味雜陳,這感覺他從未有過,在他依稀模糊的兒時記憶中,母親也從未曾對他如此親昵。當(dāng)聽說要更改他的生辰,白苒不禁微微蹙眉,不明白為何要改,在這白府里,他除了自己的出生,可是沒有其他存在過的痕跡了。許是看出他眼底的疑惑,白夫人對他解釋說:“你的生辰犯了你父親的忌諱,當(dāng)年才會把你送到莊子上,如今,老爺答應(yīng)接你回來了,你這生辰之日,最好還是改了。”她頓了頓,見白苒只是垂下眼,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的情緒,暗暗滿意地點頭,慶幸這個兒子沒有沾染到那些鄉(xiāng)野村夫的不良脾性,不過這才第一天了解,她還是鄭重地告誡白苒,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莫要忤逆他的父親,在長輩面前切記要恭順聽話。白苒就站在那靜靜地聽著,一副柔順的模樣,突然,門外有侍女進來詢問是否傳飯,那白夫人一聽才驚覺,這外頭的天色已經(jīng)昏暗了下來,她把白苒留在屋里用過了飯,才放人回去。“這孩子,真是太安靜了些?!钡劝总垭x開了,白夫人才悠悠地對徐mama說道。“大公子這才第一天回來,十多年沒見,生疏些自然是難免的,夫人莫要心急?!毙靘ama開口勸慰著說道:“況且大公子他打小就是這個性子,老奴還記得,當(dāng)年替郡主去莊子上看望的時候,大公子也是這般安安靜靜的模樣?!?/br>說著說著,徐mama便想起了當(dāng)年在別苑里,那個寡言少語,生人莫近的孩子。本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貴子,卻因為晚出娘胎幾個時辰,便與他那生父生辰八字犯了沖,不利其父,這要是在尋常百姓家,這樣的孩子,可都是不能留的,即便是有權(quán)有勢的人家,再不舍,也都得送出去寄養(yǎng)。要不是當(dāng)年郡主心氣兒高,不愿意把自己孩子送給別人去養(yǎng),再加上這是頭胎,又是個男孩,便求了她丈夫,也就是現(xiàn)在的白老爺,把孩子送到她的別莊里去,當(dāng)年的白老爺,還只是個品階不高的宣正,能夠娶上個門楣高貴的郡主,可是當(dāng)時多少人家都眼紅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會去駁了郡主的面子。于是這小小的白府大公子,才出生一個月便被送離了錦繡繁華的連玉城,去到了人稀偏遠(yuǎn)的別莊上,只由一名貼身仆婢照顧。白苒自小也沒有玩伴,莊里的農(nóng)民子弟們,都被教導(dǎo)要對公子恭敬有禮、循規(guī)蹈矩,因此誰都不敢跑去跟他玩耍。而那照顧白苒的婢女,因早年曾習(xí)過字,見莊上有間書房,便經(jīng)常帶著年幼的白苒,在書房里面看書,順便也教他讀書識字,這才給他幼時的回憶留下了聲音和色彩,不至于像那莊子上的天空般,寂寥落寞。這邊出了后院的白苒,直接回了他下午所在的廂房,他揮手叫小童退下,自己一個人靜坐在燈下,回憶著今天與他母親的談話,他隱隱覺得,父親把他叫回來,不會單單只是為了給他行冠禮的,他更想知道的是,他們?yōu)槭裁磿谕蝗婚g,想起一個二十年來不聞不問的人。坐著坐著,他便掏出懷里的玉佩看了起來,心里猜想著在谷里的那個人,有沒有按時吃他留下的藥,有沒有因為忍不住貪吃而難受,有沒有跟他一樣,在深夜里看著手上的白玉鸚鵡,心里念著遠(yuǎn)在異地的他。接下來的幾天,白苒每天都被他母親喚過去,問問興趣,聊聊喜好,談?w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