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吃飯呢。但不是這個爭法兒。我把漱口水吐出去,接過他擰好的毛巾擦了把臉,側(cè)過頭去看他:“我和你說過,做事情不能把眼光局限在小范圍里面,你得放長遠去看。到現(xiàn)在為止,你還覺得這只是家里人的內(nèi)亂,沒有外人插手?”Derek皺起了眉頭,訝異地看著我。唉。白長了他這張心機臉。“紀二跳樓之前通的神秘電話是誰的,是誰指點他們這么做的,”我問Derek,“以你對紀家這些人的了解,你覺得,這像他們的手法嗎?”Derek猶豫著說:“像,昨天那胡攪蠻纏罵街,挺像?!?/br>“……”我咳嗽了一聲,“不是說這個,我是說,為什么紀二會跳樓,這是個關(guān)鍵問題。你清楚,我也清楚,紀二不是勇于跳樓的人,為什么他會跳。他跳樓之前,我和他說過,只要他把2%干股分給他老婆的協(xié)議書撕掉,我當整件事情沒有發(fā)生過,借高利貸和做騙局的事情,我全部幫他擺平,干股還是他的,一切不變。這種情況下,紀二為什么要跳樓?”Derek想了會兒,低聲說:“有人建議他這么做,或者說,是威脅或者誘惑他這么做。但是對于他來說,錢很重要,命更重要,就算為了錢,他也不至于做到這一步?!?/br>“對,我想了一晚上,也沒想通這一點?!蔽野衙磉f給他,看著他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手指在水柱下面搓毛巾,繼續(xù)說,“我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就是思路對不上來。紀二跳樓是突發(fā)事件,但又不是突發(fā)事件,想我下臺的人一定已經(jīng)謀劃了很久,不可能只有紀二這唯一一個導|火|索。”但是我做人行的正坐得直,誠信守法,敬業(yè)文明,按時納稅,從不行賄,唯一嘗試過潛規(guī)則也是眼前這一位,還一直有賊心沒賊膽,到現(xiàn)在都八字沒一撇。就連丑聞也不會有,除非你非得說我土是一種丑聞,否則真沒別的了,我就一土得掉渣的直破天際的存在,炮都沒約過一次,可以說是清清白白了。何況,我也不該有什么仇家。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我雖然不是那種見誰都笑瞇瞇令人如沐春風的形象我自己也清楚,但和我打交道的合作伙伴們也總說和我來往放心靠譜,從來不存在臉紅脖子粗、反目成仇的情況,就算合作不成仁義還在,我應該沒有什么仇家,畢竟這年頭大家忙著賺錢都不夠時間了,沒多少人跟向乃一樣莫名其妙看我不順眼。——向乃?也不應該是向乃。向乃對我確實有惡意,但他現(xiàn)在應該是自顧不暇的,他還向我發(fā)出求救信號呢,哪里有能力有精力來陷害我,陷害了我,他還得另尋人去救他。那就從動機出發(fā),為什么要害我?不是為了私仇,那就是,為了錢?為了我手上持有的紀氏企業(yè)的股份?可是就算我讓出股份,我家里人也不至于把我的股份轉(zhuǎn)給幕后的那個外人boss吧?所以,那個幕后外人boss到底想要什么?我坐在沙發(fā)上的時候還在思考這件事,Derek已經(jīng)用他昨天晚上剛買的電飯鍋給我煎了個荷包蛋,搭著一碗面條,熱騰騰的,撒了蔥花和芝麻,看起來特好看。我端著面碗,拿筷子挑面吃,Derek就開了電視給我放早間新聞,然后他也坐一邊吃起來。我吃著吃著覺得不對勁,看Derek一眼:“我們回不去紀家,為什么不住你家?為什么住酒店?”都這么家常了,去他家里也不用一個電飯鍋搞定一切了啊。Derek咬著面條看著我。人長得好看吧,這姿勢也像在拍廣告。幾秒鐘之后,他咬斷那口面,笑了笑:“你不說我都忘了?!?/br>然后,就沒下文了,低頭繼續(xù)吃面。這意思,就是根本不想邀請我去他家。他那房子買完之后我倒是去過,剛裝修完的時候去看過,后來我再想去,他就嚴防死守,裝傻充愣,死活不再讓我去,不是說平時住我家里沒回去打掃,就是說在考慮租出去了。呵,金屋藏嬌。一定是這樣。就當十幾年的朋友了,去家里坐坐都不肯,防我防得令我心痛,好像我去一趟能玷污他清白似的。算了。我悻悻然繼續(xù)看新聞。吃完早飯也看完了新聞,我處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情,讓Derek陪我去醫(yī)院看我二哥。昨天說是昏迷,情況不樂觀,醒了也討不著好,但這都無所謂了,活著就有希望。Derek不太樂意,說:“我估計鬧事的也會在那里,你去,容易引起sao動?!?/br>這事兒還用他來提醒我?但我冷酷成這樣就更不好了吧,甚至還很可能精英力量全在開會討論怎么對付我呢,哪兒有空守著我二哥,醫(yī)院里可不會慣著他們吵吵鬧鬧。我說:“沒事,去?!?/br>他極不贊同,卻爭不過我,畢竟我才是老板。事實如我所料,確實沒人守著我二哥,就請了個看護陪著。看護跟我沒仇,聽我說是紀家的人,就坐一邊繼續(xù)玩手機了。我坐在病床旁邊看著我二哥,內(nèi)心十分惆悵與感慨。小時候,他對我確實很好。雖然他如今說話做事那么浮夸,但話是真的,小時候,我被狗咬了,確實是他背著我跑了三里路。我坐在山林樹下圈圈中淋雨的時候,也是他帶著人最先找到我的。所以我很難接受他為什么會在電話里那樣曲解我的意思,甚至還要拿自己的命和我賭。說實話,真要拿走我的股份和錢,我難過是難過,舍不得是舍不得——誰不難過誰舍得誰是真神,我不是,我就是個普通人——但真正令我痛到心里的是做這件事情的人。我的家人。一直感情都不好也罷了,問題恰恰是,我一直以為,我們的感情是很好的。我發(fā)自內(nèi)心這么覺得。就算平時有些爭論,但這都是難免的事情,再怎么親密的人也難免會有日常爭端,只要沒有根本矛盾,就都是可以解決的,解決了就沒事。我真的想不到,根本矛盾居然會是錢。錢固然是很重要的,但我們家現(xiàn)在的情況并不是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大家都很有錢,天天穿金戴銀吃香喝辣根本不成問題,為什么要爭成這樣?這個問題困擾我很多年了,每一次看到豪門恩怨新聞,我都極為不解。一塊錢和一萬塊是差別很大,但五千萬和六千萬的差別很大嗎?一塊錢可以餓死人,但五千萬不會。如果我是豪門子弟,說實話,遺產(chǎn)平白無故分我一千萬,我屁顛屁顛就拿著享受生活去了,這天上白掉的啊,還打官司打來打去,吃飽了撐的,反正也花不完。當然,我這屬于站著說話不腰疼,大概也是何不食rou糜的變異分支,隨便了,反正也不會讓我遇到這情況,我也只是跟自己瞎嗶嗶一下。我陪著二哥坐了會兒,主要是我在發(fā)呆,他現(xiàn)在重度昏迷,實際上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