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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肚子就叫了起來,有點尷尬。岱樾迅速醒了,一邊打呵欠一邊抬頭看了看太陽,說:“早?!?/br>我:“……”算了,不拆穿他這欲蓋彌彰的試圖用自然的態(tài)度蓋過去他不靠譜事實的不自然效果所代表的他不靠譜的事實。“你認識野果子嗎?”他問我。我說:“不認識?!?/br>他四下看了看,又問:“你吃野味嗎?生的?!?/br>我說:“不吃?!?/br>他說:“那我們?nèi)ネ侗加H人吧?!?/br>我說:“我可以等你吃完再去?!?/br>岱樾營業(yè)式笑容再現(xiàn):“紀(jì)總——”他話還沒說出口,猛地噤聲,手已經(jīng)摸到了腳邊的槍,一邊抓著我,一邊警惕地聽周圍的動靜。過了一小會兒,他朝我做了個噤聲的眼神,拽著我站起來,貼著隱蔽處的陰影又觀察了會兒。我說:“我們還是盡快走吧。”“嗯。”我倆繼續(xù)一腳深一腳淺地在這叢林里面前行,這其實真的就是一件看命的事情了,這里都沒有路標(biāo),甚至都沒有路,只有可能存在的沒拆除的雷區(qū),就算我們會看方向都沒有用,畢竟并不知道哪個方向是對的,說不定原路走回去了,那就搞笑了。岱樾今天的話很少,但神態(tài)卻很輕松,這令我覺得他不對勁,他大概是在強顏歡笑。“岱樾。”“嗯?”“難受?”岱樾看了我一眼,又飛快地移開了目光,笑了笑:“沒事。”“你哥——”我話剛開頭,突然聽見叢林深處一陣噼里啪啦的槍聲和吵鬧聲傳來,頓時一驚,“交火了?”岱樾的臉?biāo)查g白了,過了幾秒鐘才說:“我們趕緊走?!?/br>結(jié)果也沒走多遠,岱樾猛地把我往旁邊一推,他自己也跟著滾了過來。我被他摁在身下邊,倉促地看過去,剛才是一個亡命徒扎著刀朝我們劈了過來——很可能只是朝著我劈過來——看那臉有點熟,應(yīng)該是岱野的人。岱樾反手拔出腰上的手|槍就朝那人打了過去,也不管打中沒打中,立刻就拉著我起身,兩個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跑——沒跑幾步,自覺停住。“哥?!贬烽惺焦郧山懈?。岱野和大佬B還有幾個打手就站我們面前,都端著槍對我倆,但看起來他們也有點狼狽了,人都沒剩多少。岱野朝他弟抬了抬下巴:“別怕,不動手,過來借我們用用。”岱樾問:“什么意思?”“人質(zhì)?!贬芬熬璧乜戳丝此闹?,壓低聲音,“剛碰上了——拿你倆當(dāng)個人質(zhì)用用,之前的債一筆勾銷?!?/br>岱樾看我一眼。大佬B沉聲說:“小紀(jì),這時候了,各退一步!”昨晚上還要殺我呢。我估計自己這時候的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里去,剛要說話,就聽見頭頂上傳來直升機的聲音和喇叭聲:“……你們已經(jīng)被包圍了……你們的行為已經(jīng)嚴(yán)重觸犯法律……立刻投降……”我紀(jì)洵陽真的見過大世面了,夠跟我那堆只會打算盤的生意伙伴吹十年。岱野冷聲道:“過來!不然我開槍了。岱樾,別傻,你是我弟,我怎么也不會害你,你只有兩個人,打不贏。”岱樾沉默地看著他。“聽話!”岱野喝令他,“過來!”岱樾抓著我的手緊了緊,猛地支起槍開火,打得草叢中一陣雞飛狗跳,也不知道打中人沒。“走!”岱樾造成混亂效果之后,火速拉著我就想跑。岱野在我們身后冷靜地指揮:“你們弄岱樾,別弄死就行,盡量別開槍別引人來?!?/br>說完,就是一場惡斗。對方怕槍聲引來追兵,只能靠冷兵器rou搏,而我和岱樾也只有兩個長|槍一把手|槍,很快就用完了一把長|槍的子彈,岱樾把槍體隨手扔了,抓過我懷里的,繼續(xù)和我逃命。但沒有跑多遠就被追上了,一番搏斗,現(xiàn)在的場景是這樣的,我被岱野拿槍頂著頭,岱樾站在我們對面,死死地盯著他哥看,而大佬B和幾個打手站在我和岱野后面幾米遠的地方。實在是敵人太強大,我又太弱小。我發(fā)誓,如果我能活著回去,我就和鐘百花學(xué)拳擊去。“很好,我們也只需要紀(jì)總?!贬芬袄湫Φ溃澳阕约号馨??!?/br>岱樾站著不動,皺眉說:“哥,放了我們?!?/br>“放了紀(jì)洵陽,我就要死?!贬芬皢枺澳阌X得可能嗎?”大佬B在身后邊說:“別廢話了,阿野,走?!?/br>“哥!你別動他!我跟你們走。”岱樾趕緊說,“我也能當(dāng)人質(zhì)。”“你是我弟,我不會讓你當(dāng)人質(zhì)的?!贬芬罢f著又笑了一聲,“而且我們也不想讓你當(dāng)人質(zhì),你離我們遠點。”岱樾秒秒鐘紅了眼來哭腔:“哥,你別——”“跟你說多少遍了,哭有屁用,撒嬌有屁用,丟人?!贬芬罢f著,拿槍敲了敲我腦袋,“紀(jì)總,別亂動,聽話,走吧,等下他哭起來煩死你?!?/br>我被迫跟著岱野轉(zhuǎn)身朝大佬B的方向走過去,剛走兩步,一顆子彈擦著岱野的身邊過去了,岱樾在我們身后說:“哥,你別逼我?!?/br>保護在大佬B身邊的打手們將手扣在扳機上,看起來秒秒鐘要朝岱樾開槍。岱野反而笑了起來,挾著我回過身去:“早這樣??!我就煩你哭,早這么出息不好???我弟哪兒那么沒出息?”他仍然拿槍抵著我的頭,另一只手卻比著槍的手勢,指了指他自己的眉間:“啪!”他笑起來,“哥教你,打人朝這兒打,一槍一個,別生怕打死人了,來啊。”“放了他?!贬烽械谋砬槭滞纯啵鞘且环N流露在眼神里面的痛苦,一種越是平靜越是痛苦的神色。岱野挑釁地把槍口朝我頭上又敲了敲:“殺了我啊。”“哥!”“別他媽叫我哥!早八百年我就告訴過你,人只能選一條路,選了哪條路就要走到底,回頭就是死!”岱野猛地提高了音量,“選了我你就跟我走,選了紀(jì)洵陽你就開槍打死我,然后帶他走,別婆婆mama猶猶豫豫的!”大佬B不耐煩地催:“阿野,走了。”岱野挾著我繼續(xù)往后退,眼睛卻一直在盯著岱樾看。岱樾的手扣在扳機上面,隔得有點遠,我看不太清他是否在顫抖,我只感受到他的難過。“岱樾?!蔽艺f,“別開槍,他們不會殺我。你往后退,別跟過來,我沒事?!?/br>岱樾沉默了兩秒鐘,說:“你騙我?!?/br>當(dāng)然是騙你啊,不然指望這伙亡命之徒良心發(fā)現(xiàn)信守承諾嗎?我說:“不是。別對你哥開槍。如果換了紀(jì)陳陽在這里,我也不會對他開槍?!?/br>不存在的。如果紀(jì)陳陽敢在這種情況下挾持岱樾,我就敢讓紀(jì)陳陽知道漫山遍野的花兒為什么這樣紅。然而前提條件不一樣,岱樾此時此刻就算對他哥開槍,也根本救不了我。沒了他哥,他連他自己都得搭上,那可真是一家人齊齊整整共赴黃泉了。身為一個商人,如果做出這種虧本生意,死了也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