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回去，不要去打擾我媽。”

    “小翹……我只是想去……”付崇光伸手想給她解釋。

    可連翹卻激動(dòng)地退后一步：“別碰我！我讓你回去，你聽不懂是嗎？是不是她死了你也不肯讓她好過？”她的聲音壓抑不住往上揚(yáng)。

    蔣鳳麟趕緊追到跟前來，拉著連翹。

    他們已經(jīng)引起了一些路人的關(guān)注。

    付崇光難堪地煞白了臉色，被連翹的眼神定在原地，一動(dòng)也不能動(dòng)。他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她葬在這里，她比他還要年輕好幾歲，卻走在了他前頭。人老了，就總是回想年輕時(shí)候的事，尤其是做過的錯(cuò)事，他欠她們母女的，這輩子是還不了了，他只是想來看一看，祭一祭。

    可連翹的情緒已經(jīng)很不穩(wěn)定，見到付崇光更加一發(fā)不可收拾，蔣鳳麟眼見要不好，趕緊攔了一輛車，低聲對(duì)付崇光說：“您還是先離開吧，她情緒不好，我怕她出事。”雖然蔣鳳麟沒有直接接觸過付崇光，可是他知道這個(gè)人是連翹的生父，語氣說不上壞，可也不見得客氣。

    付崇光還要分辨幾句，可想了想，還是坐上了車。

    “師傅，麻煩你送這位去碼頭?！彼B車錢都付好了。

    直到付崇光離開，連翹還只是站在那里，蔣鳳麟苦笑，只怕他也要吃苦頭。

    連翹的腦子很混亂，她的眼睛還看著付崇光離開的地方，可是她能感受到蔣鳳麟回到了她的身邊。

    “人為什么總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做錯(cuò)了才想要挽回呢？”她方才還哽咽的聲音，已經(jīng)趨向平靜，靜得像一泓死水。

    只不過她問的這個(gè)問題讓蔣鳳麟怎么回答？

    “翹翹……”

    連翹的表情有些木然，她好像突然找不到方向了，而就在她眼前的蔣鳳麟，她卻不想走近他。

    “夠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說?！边B翹疲倦地?fù)u頭。

    之后他們?cè)僖矝]有說過話，一前一后到了碼頭，買票上船，一路奔波，回到市里的公寓已經(jīng)是午夜時(shí)分。

    連翹回去把臥室的門重重一關(guān)，就這樣無情地把蔣鳳麟擋在了門外。

    蔣鳳麟除了焦急沒有別的辦法。

    只能各自承受黑夜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