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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哥哥,晟哥哥,你有沒有看到水姨她肚子里的小寶寶長什么模樣?” 司安聞言怔了怔,隨即無奈搖頭笑道:“天逸皇后是女眷,我怎能對她不敬?再者說,小寶寶還在天逸皇后的肚子里,我又怎能看得到呢?” 龍傾國聞言悶悶的哦了一聲,顯然又郁悶了。沒有接到人,還接二連三出了這么多事,險些和青源一起喪命。 這些日子,她雖表面沒說什么,可心里終究難受的緊。 司安看得出她心里難受,隨即一聲輕嘆,揉了揉她的軟發(fā),輕聲道:“沒事了,這件事我在全力調(diào)查,一定不會再有事了?!?/br> 龍傾國悶悶的點(diǎn)頭,又覺得此刻的氣氛著實沉重,想起了皇后對她的教導(dǎo),要保持樂觀的心態(tài),隨即搖搖頭,甩掉煩惱,清聲道:“晟哥哥,你從皇城而來,父皇和母后可曾讓你帶了話給我。傾兒已經(jīng)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他們了,著實想念,也不知傾兒嫡親的父皇母后可曾想念傾兒呢?”龍傾國拉著司安的衣袖,洋洋自得的等著聽好聽的話語。 司安正襟危坐,卻任由她弄皺了自己的衣袖,看了眼小丫頭的模樣,輕笑道:“應(yīng)是想念的,卻不曾讓我?guī)硎裁丛??!?/br> “啊?”龍傾國不相信,扯著司安的衣袖道:“不會的,不會的,晟哥哥在逗傾兒玩兒。就算父皇沒有話要和傾兒說,但母后肯定有話要和傾兒說的?!?/br> 司安拂了拂她的青絲,眸色轉(zhuǎn)沉,輕聲道:“傾兒,皇后娘娘病了?!?/br> 正在鬧人的龍傾國聞言驀地白了臉色,急急的從長椅上跳下來,道:“母后病了?為什么?嚴(yán)不嚴(yán)重?不行不行,我得回宮,我得回去看母后!”說著便要向外跑。 司安站起身一把將她拉住,輕聲安慰道:“皇后娘娘是聽聞你遇刺,這才急火攻心暈倒了。宮中御醫(yī)已經(jīng)查看過了,沒有大礙。且你平安無事的消息太子殿下已經(jīng)寫信給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你無事?;屎竽锬锏那榫w穩(wěn)定了許多,你不必?fù)?dān)憂。” 龍傾國聞言,雖然情緒依舊激動,可終究是平靜了不少,看著司安的面龐,突覺心中難受的緊,隨即撲進(jìn)司安懷中,竟放聲大哭了起來。 這幾日她都強(qiáng)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恐慌與難熬,此時聽聞皇后為她而病,又想起青源為她險些喪命,她竟覺得自己是這么令人討厭。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龍傾國終于受不住了,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場。 司安輕輕摟著龍傾國的肩膀,感受著她宣泄的哭聲,顫抖的身軀,心中一陣刺痛。 前朝動蕩,政局恐有巨變,他不知道即將要面臨的是什么樣的場景,也不知道這表面的平靜還能維持到什么時候。 那些按耐不住的人已經(jīng)開始蠢蠢欲動,屢次挑起事端,他只恨自己權(quán)利不夠,勢力不足,不能嚴(yán)查,不能將那些人繩之以法。 紛亂尚未開始,便已經(jīng)牽連這般田地,若有一日,紛爭真的被挑起,那這平靜了數(shù)十年的王朝,又將面臨怎樣的腥風(fēng)血雨…… 司安心思沉重,思前想后,也唯有一聲輕嘆。 江河日下,這些古往今來權(quán)利的紛爭從未停歇,沒有人能夠阻止這樣的發(fā)展與變動,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只期望,到時候,他所在乎的人,能夠平平安安…… 少年沉思,仿佛又千般苦惱,萬般清愁,融入這大好河山里,卻仿佛僅僅點(diǎn)綴了一抹墨色而已…… 來到這無極老人的竹林養(yǎng)傷已有十?dāng)?shù)日,龍傾國覺得自己的已經(jīng)能夠獨(dú)立的做一些簡單的事情,雖然手腕還有些痛,但已經(jīng)不影響正常的生活。 只是,聽無極老人的闡述,她的右手手腕,是被青源所持有的天山銀髓所鑄造的利刃所傷,又傷的太深,怕是要留下疤痕了。 天山銀髓是什么東西龍傾國不知道,誰曾想青源手中的劍竟是那個天山銀髓所鑄造的呢? 不過吧!龍傾國一小會兒的時間就想開了,左右活了性命,疤痕什么的也都不重要了! 倒是這幾日龍羽忙中抽空來看龍傾國的時候,對于她的手腕要留下疤痕的事情耿耿于懷,不能安心。 畢竟,一個女子的身上留下這么長,這么明顯的一道疤痕著實是不雅觀了些,更何況還是一國公主尊貴的身軀。 龍傾國每每看到龍羽流露出愧疚的眼神,就覺得自己又罪孽深重了一分,也隨即輕聲安慰,這才讓龍羽一直揪著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龍傾國一大早起身,簡單收拾收拾了之后,便打開門想要到后山走走。在這里的日子她睡得不安穩(wěn),總想著她的父皇和母后。是以,也著實是睡不了懶覺了。 一路哼著曲子,蹦蹦噠噠的來到后山,便再次被后山的景色所折服。 秋意濃郁,漫山遍野的森林大多變成了金黃色,飄飄落葉隨著清風(fēng)翩翩起舞,猶如一只只金色蝴蝶。 又恰逢晨時,慵懶的霧氣尚未散盡,連綿不斷的山,與漫山遍野的黃葉被籠罩在這朦朧的霧氣里,別有風(fēng)味。 龍傾國走在石頭鋪就的林蔭小道上,順著這路邊的樹林,向著后山崖口處走去。 那里擺著一張石桌,兩方石凳,閑來無事,坐在這山林崖口處,細(xì)數(shù)著漫天遍野的風(fēng)姿綽約,果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龍傾國頓覺心情大好,一蹦一跳的便向著目的地行去。 只是,路盡隱香處,驀然轉(zhuǎn)眸,便看到那雅致的石桌旁,正端站著一位一襲黑衣的少年,那少年青絲束起,正面對著前方萬里的山河獨(dú)自沉寂。 秋意的色調(diào)與他那一襲黑衣顯得格格不入,可那少年周身散發(fā)的濃郁輕愁,卻仿佛將他整個人都融入到了這山水畫間。 龍傾國看的呆怔,隨即輕輕捻起裙擺,躡手躡腳的向那黑衣少年走去。 待走到那黑衣少年的身后,正要猛的出聲嚇一下他,便看到那少年突然轉(zhuǎn)過身來。 龍傾國起勢十足,正待發(fā)功,卻被反倒被黑衣少年驚住,竟直直的僵了身體,腳下一個踉蹌。 黑衣少年本是聞聽到了聲音遂才轉(zhuǎn)身查看,那稍顯青澀的面龐,孤僻沉寂的眸子,不是大傷初愈的青源又是誰? 正文 第貳柒章 畫天 放眼望去,蜿蜒曲折的山路仿佛一直延伸云端,濃密的林子擴(kuò)散著,攀爬著,似乎要將整個山頭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