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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交待著什么,腦中卻不由自主地猜測起今晚那事的主謀來。 她直覺與殷慈墨有關,但是不是,還得仔細思量之后才能下決定。畢竟就她所知,湯家似乎與殷家沒仇,殷慈墨應該不會動湯家才是。 可是謝意馨再想一想,又覺得不能以常人的想法來猜測殷慈墨,別人越覺得不可能是她做的,反而越有可能! 有時候她都覺得自己過了,一有事就忍不住往殷慈墨身上想。只是她也沒辦法,前世她知道的事,再上重生后發(fā)生的事,與殷慈墨都有千絲尤縷的關系。就如同下棋,對方已經在重要的地方布下了一步步棋子,整個局面,對方的贏面已經有八成。 而她謝意馨,除了上一世的記憶,能倚仗的人手財力,估計都被對方估量過了,或許數(shù)據(jù)不是很準。 不能再單打獨斗了,要打贏這一場,光靠他們謝家自己太難了。她明天,得把被三皇子殷慈墨觸及的既得利益家族圈出來,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可以合作一下的。 這么想著,謝意馨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 大公主府,所有的賓客都離去之后,仍然燈火通明,整個府中彌漫著一股讓人緊張不安的氣氛,越靠近大廳越明顯。 大廳外,十幾個侍衛(wèi)神情肅穆地站在崗位上。大廳內,公主神色凝重地坐在上首,地上跪坐著駙馬崔言及一名衣衫繚亂的女子,余下的皆是大公主的心腹。 大公主掃了一眼據(jù)說是駙馬青梅竹馬的女子林纖纖,見她對上自己滿臉驚懼時,不由得皺眉不已。聽說她爹只是個七品小官,而且這樣的性格,大公主不知道林纖纖哪來的膽子竟然敢在公主府里與駙馬私/通。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大公主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后迅速地下了決定,駙馬催言一杯毒酒,林纖纖一條白綾。 崔言撲到大長公腳下,抱著她的腿求饒,“公主饒命啊,我是被她勾引的。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我怎么會這么做!公主求你看在我們多年夫妻的份上,饒了我這回吧?!彼緛硪詾槿兆舆^得如此抑郁,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墒鞘碌脚R頭,他才發(fā)現(xiàn),死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林纖纖不可置信地看著崔言,聽著他把錯都推到她身上,滿眼痛苦。 “晚了,須知,人生有些錯是不能犯的?!贝蠊髌v地閉上眼。 “為什么?為什么你就不能原諒我一次?大昌朝多少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我偶爾玩?zhèn)€女人又怎么了?!前朝還有駙馬納妾呢,為何到了我這里就變成了死罪?”崔言憤怒地指責,“只要你能番過這一篇,我是不用死的,你心腸為什么那么硬?” “崔言,長那么大,你還沒學會取舍呢?!贝蠊鞒爸S地道,“是,大昌國無數(shù)的男人可以納妾,唯獨你不可以!從你尚了公主,當了駙馬起,你就不能了。而且這些,也是你和你的家人都答應過的。怎么到了現(xiàn)在,享受了駙馬的權力和便利,又不滿足了?” “是,我和我的家人是答應了,可是你又做到妻子的責任了嗎?你永遠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永遠在你面前低人一等,你沒有想過我一個作丈夫的感受?” 聞言,大公主冷笑,“崔言,你說這話虧不虧心?你還記得成親頭兩三年嗎?我是如何作小伏低掏心掏肺對你的!你呢,成天對我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一得空就去書房寫你那酸詩,思念別的女人!你們崔家人真有意思,當了□還想立牌坊!是,當初是我看中的你,可是你們崔家但凡有一句不愿,我君涵雙也不會死皮賴臉地強迫你??墒?,你們既舍不得當長公主駙馬的好處,就該擺正了態(tài)度,而不是作出一副受人逼迫的模樣!那三年,我對你如何,你捫心自問。我就想啊,就算是一塊石頭,捂那么久,也該熱了吧?可你崔言倒是越來越變本加利了。后來我就想啊,既然你捂不熱,我還就不捂了?,F(xiàn)在,你反倒來埋怨我高高在上了?” “我告訴你,崔言,既然平靜的日子你不想過了,那就別過了!” 催言被說得一時無言,過了一會,他才道,“那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晚了,在你明知我今晚擺宴,那么多賓客都在的情況下,你還亂來,就已經注定了這一結果。你有沒有想過,被人撞破后,本宮的臉皇室的臉面該往哪擱?本宮里子已經沒有了,你再把本宮的面子剝掉,讓本宮沒臉,就別怪本宮要你的命!” “這不是還沒幾個人知道嗎?你為什么就不能原諒?!贝扪园?。 “有這種想法,就證明了你是一個禍害,有一就有二。來人,把他拉下去,別污了我的眼?!?/br> “不,不,我不去,我求你了,求你還不行嗎?”崔言抱著大公主的腿,哭得滿臉鼻涕。 兩個侍衛(wèi)上前,用破布堵住了他的嘴,然后一敲,把他擊暈了帶下去。 林纖纖看著自己深愛的那個男人為了可以不死如此狼狽如此卑微的樣子,心卻奇跡般的平靜了,她挺直了背跪在地上,道,“大公主,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犯下的錯我用我的命來承擔,只求公主不要遷怒我的家人?!?/br> 大公主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應了一聲,“好。” 林纖纖含笑端起那杯毒酒,頭一仰,喝盡了杯中的毒酒,最終閉上眼,從容赴死。 待大廳被清理干凈后,大公主對華昭說,“那侍衛(wèi)給本宮好好審審,本宮很想知道到底是誰那么迫不急待地想看本宮丟臉?!蹦莻€人最好不要讓她找到,要不然,誰讓她沒臉,她便讓誰沒皮。 再者那侍衛(wèi)是她建好公主府后選進來的第三批人,已經有幾年了,這釘子埋得如此之深,讓她深為忌憚。 華昭領了命下去了。 “公主,這件事多虧了五殿下了。還有謝府的兩位小姐,只是不知道她們看出多少,會不會說出去?”大公主身邊的奶嬤嬤遲疑地問出聲。 老五,大公主沉吟,老五看著溫和,實則為人淡漠。她與他之間的關系也就過得去而已。他這次會出手,她有點意外。 “放心吧,別人本宮不知道,但本宮敢肯定,謝家大小姐是一定不會說出去的?!贝蠊魑⒉[著眼說。 此事她得承謝大小姐一個人情,如果不是她幫著遮掩,恐怕駙馬的jian/情早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了。 那名率先沖出去的侍衛(wèi),讓她覺得此事不簡單。雖然那侍衛(wèi)只和華昭過了兩招,就似清醒過來一般束手就擒了。但他如果真的只是一時沖動,在自己面前就不該說出‘真的看到有人藏在假山里頭’的話。這話似是辯解,又似是意有所指。 此話一出,指不定當時還有大膽的欲一探究竟。 如果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