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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百個文件夾中找出他的基因圖譜,并傳送給樓小凡,之后他就將這個文件全部刪除,連痕跡都不留下。Q版綠孔雀蹦蹦跳跳地在洛丹放眼前開屏,像是在炫耀自己漂亮的尾巴,一臉得意洋洋。洛丹放心情不爽,看著按照心目中的陵颯做出來的綠孔雀,心情更加灰暗,于是他一抬手在綠孔雀全息影像上拍了一巴掌,把無辜可憐的綠孔雀拍了個腳朝天之后,他才心滿意足地將光腦收起來,推門而出。走廊里依然有不少士兵在嚴(yán)格把守,洛丹放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一年半之前,他第一次來到皇家醫(yī)院的時候,還偷偷摸摸地在門外面不敢進(jìn)來。如果可能的話,洛丹放還真希望永遠(yuǎn)都不再和這里打交道。剛走到陵颯病房門外,洛丹放就被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晏子墨給攔住了。晏子墨臉上的表情非常肅穆,讓洛丹放莫名就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怎么了?”*****“什么叫下半身沒有知覺?”洛丹放懵逼了,他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椅子在地面上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摩擦聲,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晏子墨,又將視線轉(zhuǎn)到靠在桌子上垂眸不語的珂蘭身上。沒知覺是什么意思,他覺得自己所有的語言理解能力,在這個時候都已經(jīng)喪失了!晏子墨停了很久,說:“腦部損傷太嚴(yán)重了,現(xiàn)在能醒過來就不容易,控制腿部神經(jīng)的腦區(qū)域已經(jīng)紊亂,我們已經(jīng)嘗試所有能用的手段了,但依然沒有任何作用。”“cao!你們盡力了嗎?陵颯的病情根本沒到那種地步,你他媽之前是怎么說的???”洛丹放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他從知道陵颯不可能再駕駛機(jī)甲開始,到現(xiàn)在為止,一直都堅強(qiáng)地?fù)沃?,安慰自己哪怕陵颯當(dāng)不了機(jī)甲師,也能光榮退役,他有無數(shù)種能讓陵颯鍛煉精神力的方法,他相信總有一天,陵颯能重新成為機(jī)甲師。可是現(xiàn)在,上天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晏子墨的呼吸不太平穩(wěn),垂在腿邊的手捏成了拳頭。“我不知道會這么嚴(yán)重,但我太爺爺已經(jīng)盡力了,另外,陵颯已經(jīng)醒了,我們還沒告訴他這件事,你現(xiàn)在——”“不好了!”一個護(hù)士撞了進(jìn)來,面色驚慌,手中的文件夾掉了一地,說:“病人從床上掉下來了,他不讓任何人碰他!”洛丹放愣了一下,撒腿推幵小護(hù)士就往外面跑去。尚未到陵颯的病房,洛丹放就聽到陵颯壓抑的吼聲——“滾!你們都給我滾。“陵颯你別這樣!”哈尼亞飆著淚想要靠近,卻被旁邊的幾個士兵牢牢拉著,他怒聲喊道:“你們給我松手!”陵颯深深喘著氣,他的大腦雖然已經(jīng)接受了手術(shù),但是此時依然處于危險期,情緒的波動越大,對他造成的影響就越大,此時他的大腦之中,像是有一個鋸子在咯吱咯吱地不停拉著,這感覺簡直痛不欲生。太熟悉了,這種感覺簡直太熟悉了,宛如昨日重現(xiàn)。然而看起來,更讓陵颯連求生的欲望都快沒有的,是那雙毫無知覺的腿,哪怕他拼命想要抬起腳,卻根本無法動彈分毫。這種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屬于自己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哪怕早就已經(jīng)有了預(yù)感,哪怕陵颯有一半算是自己作的,可當(dāng)再一次經(jīng)歷這種絕望痛苦的事情,陵颯依然感到有些失控。他看到那些護(hù)士醫(yī)生們憐憫的目光,然而他不需要,他覺得那些都是對他的嘲諷和鄙夷,他不是弱者,不接受同情!“你們都出去。”陵颯單手撐著地板,失血的嘴唇輕微顫抖。洛丹放站在門口,呼吸都快屏住了,他看著陵颯艱難地用雙手發(fā)力,按在床邊撐起他的身子,然后動作生澀地移動著上半身坐在床上,再以手掌為支點,讓他的身子不至于倒下。洛丹放對上了那雙墨藍(lán)色的眼眸,那里面有一絲慌亂閃過,接著他尚未開口,陵颯就移開了視線。他冷漠地說:“我不想見你,你先離幵?!?/br>所有人都知道,陵颯說的那個人是洛丹放。珂蘭撥開洛丹放走了進(jìn)去,站在陵颯身邊扶著他躺下來,說:“颯寶貝兒乖乖的,只是暫時出了點小意外而已,等你大腦恢復(fù)好就什么都解決了,你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靜養(yǎng),別像小孩子似的發(fā)脾氣,嗯?”陵颯抓著珂蘭的手,一雙藍(lán)眸冰冷陰郁。他嗤笑了一下,說:“別當(dāng)我是白癡,殘廢就是殘廢,用不著你來安慰?!?/br>珂蘭的手被捏得有點疼,他拍了拍陵颯的腦袋,說:“別胡說?!?/br>“我沒胡說?!绷觑S挺平靜地望著珂蘭,松開抓住他的手,道:“我不需要你們照顧,也不需要你們的同情,我只是現(xiàn)在不想看見他?!?/br>說著,他朝洛丹放指了指。洛丹放有種心塞蛋疼的感覺,他深吸口氣,說:“陵颯,你別這樣?!?/br>“你覺得我該怎樣?”陵颯勾起一邊的唇角,情緒復(fù)雜到連洛丹放都無從辨認(rèn):“我該哭天搶地要死要活?或者你覺得我該接受你的同情你假惺惺的安慰?我告訴你,我不需要,現(xiàn)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cao,你他媽說不需要就不需要了?我是你男朋友你憑什么趕我走?要走也是他們走!”洛丹放被莫名的邪火兒給點爆了,他為這家伙擔(dān)心的要死要活的,可陵颯見到他第一件事就是要趕他走!還說什么同情,他媽的,他對陵颯什么都有,就是缺少同情!“我說了,滾?!绷觑S的眼眸里的冷意看得人心寒,他盯著胸口起伏不定的洛丹放,說:“我一眼都不想看見你?!?/br>“陵颯。”洛丹放抬高了聲音,指甲將手心掐出了血痕,他咬著牙說:“我走了你別后悔?!?/br>“你少說兩句?!标套幽珡暮竺姘醋÷宓し诺募绨?,說:“陵颯的情緒不穩(wěn),你別刺激他?!?/br>洛丹放拍開了晏子墨的手,轉(zhuǎn)身就往外跑去,等他的腳步聲都聽不到之后,一片死寂的屋子里才算是有了聲音。“你們也走?!绷觑S閉上了眼睛。珂蘭沉了沉眸子,揮了下手,等屋子里的人都走完之后,才說道:“發(fā)生什么了?”陵颯睜開眼睛,里面有點濕,他吸了吸鼻子,說:“我想回家,珂蘭,我只是不想讓他看見這樣的我?!?/br>珂蘭隱藏在眼睛下面的悲痛全都溢了出來,他低頭在陵颯的眼角親了親,一滴透明的液體掉在了他的嘴里,咸澀苦極,仿佛直接流到了他的心里。“好,我?guī)慊丶?。”珂蘭喃喃說道。陵颯輕輕拉扯一下珂蘭的袖子,在后者疑惑的視線中,他指了指吊頂上的紅銅吊燈。珂蘭的視線移了上去,然后瞬間一臉肅殺般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