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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瀧說道,“進來吧。” 汐瀧瞪大眼睛指了指自己,叫她做什么。 門內(nèi)干凈素雅,明明是一樣的房間,汐瀧卻覺得這個房間出塵地很,難道連個房間都會因人而異? 汐瀧沒有再想太多,因為她的奴隸生涯已經(jīng)來了。 “茶?!?/br> 汐瀧初時還沒反應,以為是邢幽讓他喝茶,自顧自地倒了一杯,喝了半杯,邢幽看著汐瀧捏著茶杯的手仿佛要燒出個洞。 “某人方才答應我做十天的奴隸,這轉(zhuǎn)眼怎么就……” “您喝,您喝?!毕珵{忙把手里的茶杯往他嘴邊送。 邢幽嫌棄地往后縮了縮脖子,“你碰過的?!?/br> “好,咱換杯新的?!毕珵{好聲好氣道。 汐瀧重新倒?jié)M茶杯湊到他跟前,邢幽正要拿,茶杯突然翻倒在了邢幽的衣袍上。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這可怎么辦好?”汐瀧裝作驚慌失措的樣子。 邢幽立刻站起身,捏了個訣,換了身白色衣袍,唇角微微翹起,恍若水中月畫中仙,當真一眼萬年。 “沒關系,咱們慢慢來?!?/br> 此時此刻的汐瀧還不知道邢幽的用意,明明一個清塵訣就能解決的事,為什么要換件衣服,這廝潔癖真有這么嚴重? 直到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汐瀧才認識到,什么狗屁神,分明就是個小氣鬼,睚眥必報,一點肚量都沒有的小氣鬼。 第8章 劍靈之凈化 劍靈還被安養(yǎng)在幽骨傘旁凈化,照理說,汐瀧應該整日無所事事才對,可事實恰恰相反。 “我上輩子是不是得罪過你?!毕珵{一邊搓洗著手中的白色袍子,一邊抬頭望著恍若謫仙的邢幽,仿佛要在他身上扎出千萬個洞來。 邢幽站在樓上大發(fā)慈悲地賞給她一個眼神,一副我等地位差距懸殊,沒可能的表情。 汐瀧只覺得氣血上涌,直沖頭頂,要不是因為打不過,汐瀧早就沖上去了。 這三日,汐瀧是真真見識到了這位大神究竟有多無恥,從他換了那身白色衣袍開始,汐瀧的噩夢就開始了,只要那白色上有了一點點的灰塵,邢幽就將衣服丟給汐瀧,讓她洗干凈。 有時候,明明什么都沒沾到,只要他說一句臟了,汐瀧就知道不妙,也不知道他哪來這么多一樣的衣服,汐瀧想使壞將他的衣服扯破,可是這家伙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怎么也弄不壞,對現(xiàn)在連法力都沒有的汐瀧來說,洗衣服簡直是折磨。 汐瀧看了看自己搓紅的手,還有客棧后院掛的滿滿的白衣服,真是又驕傲又悲傷,驕傲的是她這么多年都沒洗過這么多衣服,可悲的是她竟然不是給自己洗的,真的虧大了。 邢幽坐在窗前看汐瀧的小表情,覺得很充實,他好像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了,他忘記了,醒來的時候,幽骨傘內(nèi)就有了那么多碎片,他的魂魄也不完整了,然后他就開始尋找,仿佛每一次都是這樣,不斷地循環(huán)重復,直到遇到汐瀧,好像有什么變得有趣了。 然而此時此刻的休只覺得無聊透頂,一邊要防止汐瀧不要說漏嘴,一邊還要看著他們兩個‘打情罵俏’。 這話要是讓汐瀧聽到,估計要吐血三升。 邢幽思考間,汐瀧已經(jīng)端著盆回到了房間,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汐瀧自認是很記仇的,就是神也不例外,夢中還記掛著這些天邢幽整她的事。 夢中的汐瀧拿著鞭子奴役著邢幽,時不時地抽打,邢幽在她的鞭下求饒,汐瀧雙手叉腰哈哈大笑,“讓你整日裝神仙?!?/br> 邢幽輕輕皺眉,“我沒有?!?/br> 邢幽將趴著的汐瀧翻了個面,“夢到了什么,這么開心。” 汐瀧渾然不知自己說了夢話,還正巧被當事人聽到了。 夢中她的鼻子上好像被夾了什么東西,完全不能呼吸了。 汐瀧猛地睜開眼,正看見邢幽用手捏住了她的鼻子,汐瀧內(nèi)心暴走,真是魔怔了,睡覺前看到的是他,醒來看到的也是,就連做夢這家伙也不放過他,汐瀧已經(jīng)快要瘋了。 “放開?!毕珵{拍了拍邢幽的手。 “這是對主人應有的態(tài)度嗎?” 汐瀧低眉順眼道,“主人,奴才這里臟,您還是回去睡覺吧?!?/br> 邢幽手中憑空多出一床被子,扔在床上,坐在床邊開始脫鞋。 “喂,我說的是回你房間睡,你上來做什么。”汐瀧瞪大眼睛,推了推邢幽的背。 邢幽轉(zhuǎn)過身將汐瀧連著被子抱起扔下了床,然后自己背過身躺在了床上。 汐瀧屁股一痛,‘啊’的叫了一聲,正要發(fā)火,邢幽開了口,“你最好仔細看看,你睡在哪?” 汐瀧環(huán)顧四周,心中咯噔了一下,這兩天進邢幽的房間成了習慣,一進來下意識地想睡覺,根本沒想這么多。 汐瀧將被子撿起,正要走,就聽到邢幽說,“明天劍靈會被凈化,記著,你還欠我七天?!?/br> 門發(fā)出吱呦的聲音,被關上了,邢幽翻身去看,他要走了,好像隱隱有些舍不得,不過汐瀧既然能穿梭在各個世界間,想必還能再見。 汐瀧抱著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慶幸自己終于可以離開邢幽的魔爪了,不過很快她就被拉回了現(xiàn)實。 “你說什么?” “你要找幽魂碎片,自然會再遇到他?!?/br> 汐瀧捶自己的頭,怎么忘了這一茬,心中痛苦萬分,難道往后就要過上被奴役的生活了,她可不要。 “也不知道他找到了多少?!毙輫@息道。 “不如我們等他找完,然后再出現(xiàn)?!?/br> “那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況,你怎么知道他什么時候會找到?!毙莸男袆颖揪褪芰讼拗?,若是還要在同一個地方待著,恐怕會憋死。 “我們都這樣找了四千五百年了,什么時候才能有結(jié)果啊?!?/br> 何止四千五百年,休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可以這么漫長。 “這我不知道,不過你想你的靈魂內(nèi)一直有個男人在?” “不想?!毕珵{回答得斬釘截鐵。 “那就好好幫我。” 汐瀧將臉埋在被子上,欲哭無淚,想著邢幽的法術神力都尚在,如果是這樣,他的速度應該會快上很多,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 天亮,汐瀧和邢幽一同來到王家,院內(nèi)依舊同那日一般,下著鵝毛大雪,一落地便會消散,連著三天,地面依舊是空空如也。 兩人來到院中,黑色的劍依舊被封鎖在石臺之上,周身不再泛著邪氣,劍靈躺在石臺之上,幽骨傘就放在她的身旁,她慢慢睜開眼睛,望著漫天的雪伸出了手,淚水從眼眶中流出。 “將軍還是沒有等到援軍。”她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可是流淚的讓人心疼?!八麄儯妓懒??!?/br> “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邢幽平淡說道。 “很久是多久?” “一千年。” “都過去這么久了,”她慢慢地坐起,看著石臺之下的邢幽和汐瀧?!笆郎洗蟾乓呀?jīng)沒有他們存在過的痕跡了?!?/br> “你為什么會蘇醒?” “沒看到嗎?我被這家人找到,囚禁了起來??上麄儾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