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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碰她就駕崩了,可是她懷孕了,世人都以為那是皇帝的孩子,就連齊思思和齊世行也不例外,齊思思再也沒有同她說過話,云碧好幾次想跟她解釋卻不知該怎么開口。 按宮中規(guī)矩,懷孕的嬪妃不會殉葬,可是這輩子也難再出宮。 云碧想不管在哪里,只要她的孩子好好出生,一切就還有盼頭。 遼王趁先皇駕崩舉兵造反,朝中無人坐鎮(zhèn),那些個皇子公主個個人心惶惶毫無擔(dān)當,最有能力的五皇子去做了假和尚,齊思思只能找人假冒五皇子,只是不出聲,瞞著大臣謊稱是五皇子回來暫理朝政,這一瞞就是六個月,云碧早產(chǎn),然后一尸兩命。 這‘早產(chǎn)’也不是真的早產(chǎn),而是宮中妃子暗地做了手腳,在她的安胎藥里摻了些東西,以至于孩子還未出生就夭折了,云碧剛產(chǎn)下孩子,身子虛,聽到這個消息傷心過度,斷氣了。 到最后,她什么也沒了,最是無情帝王家,到死她還相信著她曾擁有的美好的一切,可惜,她的愛人沒了音訊,她的朋友,眼睜睜看著她喝下了那些藥不作為,如果說是誰殺了云碧,那個妃子恐怕還排不上號,要屬齊世行和齊思思為主才是。 汐瀧躺在床上留下兩行眼淚,朱太醫(yī)看著她流淚,以為她是在為死去的小皇子傷心。 朱太醫(yī)便是初時給云碧診斷命絕的太醫(yī),齊思思也是刻意叫他來看看,一個人明明已經(jīng)死了,怎么會突然就活過來,當真是太醫(yī)診錯了,她不信。 汐瀧也知道齊思思的心思,實際上就算她知道了又能怎樣,汐瀧沒那么好脾氣,齊思思算是間接害死了云碧和她的孩子,作為‘復(fù)活’的云碧,為什么要對仇人有好臉色。 朱太醫(yī)眉頭緊皺,這脈象雖然虛弱,卻一點也不像是個將死之人,可明明剛才他診脈時已經(jīng)沒了跳動,朱太醫(yī)正思考間,齊思思進來了。 “九公主,云妃脈象虛弱,多加調(diào)養(yǎng),定能恢復(fù)。”朱太醫(yī)有些哆嗦,畢竟剛才說已氣絕身亡的也是他。 九公主看似是所有皇家子弟中最講理的一個,可皇家畢竟是皇家,有多少齷齪骯臟的事,她能好好活到現(xiàn)在,就足以證明她不簡單。 九公主示意讓他出去,走到云碧的床前,看著她臉上那兩行清淚,心中不免有幾分愧疚。 愧疚什么呢,汐瀧心中嘲諷道,云碧死了她還在罵狐貍精,她不過是無法面對活著的云碧,死了就能堂而皇之地將自己心中的愧對全都掩埋。 汐瀧想她既然借用了云碧的身體,自然要幫她做些事情,她是不能幫她報仇,但是膈應(yīng)膈應(yīng)他們還是夠的。 “我的孩子呢?” “死了?!饼R思思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不知是隱藏地太好,還是真的沒感覺。 汐瀧亦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直看著,眼神毫無波動,就像是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我要看他?!?/br> “死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饼R思思絲毫不因為那是她的‘弟弟’而惋惜。 汐瀧突然對著她勾起唇角,可是面上依舊沒有表情,齊思思只覺得背后發(fā)涼,這個人一點都不像云碧。 “我要看他。” “抱過來?!饼R思思叫宮婢將那孩子帶到云碧的面前。 汐瀧輕輕撫摸那孩子的臉,剛出生,又是早產(chǎn)兒,皮膚皺皺巴巴的,汐瀧并沒有多少的情緒,她只是想讓這具身體再看看她的孩子,即便她已經(jīng)死了,可她的魂魄還未完全離去,她想云碧和她的孩子在黃泉路上還會相遇的。 汐瀧輕輕在嬰兒的額頭落下一個吻,你的母親很愛你。 “將他好好安葬?!睂m婢帶著孩子出去了。 齊思思總覺得從云碧醒來的那一刻,有什么東西變了,她也說不清楚是云碧變了,還是她開始心虛了。 “你好好養(yǎng)著,我過段時間再來?!?/br> “思思,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這么叫你了。”齊思思回頭看她面色,依舊沒有什么笑容,語氣依舊溫柔,可是卻毫無感情,齊思思沒有回答離開了那里。 汐瀧長嘆了一口氣,“可累死我了。” 要偽裝成另外一個人真的不容易,尤其是汐瀧這樣的性子,要想不被人看出來,完全不可能,不過云碧歷經(jīng)這一劫性情大變卻是可以的。 汐瀧起床想喝杯茶,剛一動,渾身上下就像被車碾過一樣,嘗試了幾次,汐瀧放棄了,生完孩子還這么痛,生的時候豈不是更痛,汐瀧真是不敢想,幸好不是正在生產(chǎn)的時候附體。 不過接下來的事也夠汐瀧受的,女人生完孩子要坐月子,一個月不能洗澡洗頭,汐瀧是真的受不了,可是宮內(nèi)的下人一直看著,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世界的靈氣相比上個世界要好些,但要修煉還是遠遠不夠,汐瀧這一個月就只能過著這樣的日子,除了宮婢太監(jiān)和太醫(yī),什么人都見不著,更遑論出宮去找齊世行。 汐瀧居住在鳳儀宮,這也是齊思思為什么一直誤解她、不愿意相信她的原因,她與五皇子齊世行乃前皇后所出,自小感情深厚,前皇后去世后皇后的位置就空了下來,直到她的出現(xiàn),一入宮先皇就將她安置在皇后的寢宮,怎么可能不招人記恨。 實際上她什么都沒做,皇家的政治權(quán)謀,她不過是夾縫其中茍且生存的一個罷了。 一個月就這樣恍恍惚惚地過去了,汐瀧終于被放了行,不過還是僅限于在宮內(nèi)活動,總之就是不能出去。 汐瀧好歹也是個練過的人,雖然這副身體不行,但是配合著汐瀧的招式也還湊湊合合。 汐瀧計劃這個晚上便逃出宮去,這個月她也大致摸清了宮里的路,當然這是不可能的,準確來說,是帶著休摸清了宮里的路和守衛(wèi),成敗就看今晚了。 不得不說,汐瀧這一個月過得很清靜,因為先帝的離世,她孩子的去世,使得她的手中既沒有籌碼,也沒有值得覬覦的東西,她也權(quán)當這一個月養(yǎng)病了,就是沒人說話,只能整天和休斗嘴,煩不勝煩。 鳳儀宮的下人也是越來越懈怠,如今戰(zhàn)火紛飛,皇宮都不知能保到幾時,宮內(nèi)宮外人心惶惶,云碧失去皇帝恩寵,自然就沒那么多人整天來阿諛奉承,賣力討好。 今天白天汐瀧才見過齊思思,這也是她自那天后第一次看到她,齊思思憔悴了很多,國家大事,男兒尚且無此大任擔(dān)當,何況她是個女子,政事本就接觸的少。 不過這些都不關(guān)汐瀧的事,正如休所說的那樣,親疏有別,她只關(guān)心她在乎的人。 齊思思看到她一點都不想理她,正要繞道而過,汐瀧卻正好攔在了她的面前,“公主大可不必找人模仿五皇子,女子稱帝并無不可?!?/br> 齊思思身邊的‘五皇子’手有些抖,他是齊思思身邊的一個護衛(wèi),因為身形與五皇子相似,才被齊思思下了令,帶著假面?zhèn)窝b五皇子,那些臣子們一個都沒有看出,為什么云妃只見了一面就認出了。 “云碧,這宮中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饼R思思握緊拳頭,她知道云碧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