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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摸著柳長御的臉龐,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我和你的娘親在下面等你們。 胡氏拔下頭上的簪子,向柳長宗射去,柳長宗一個法術(shù)將簪子彈回去,那簪子原封不動地插在胡氏的眉心。 臨死前雙眼依舊瞪著柳長宗,這一生總算是結(jié)束了。 “長御,長御?!毕珵{在書堂呼喊,沒有一個人應(yīng)答,連陳老先生也不在,甚至那些魔族屬下也都不見了。 “奇了怪了,人呢。”汐瀧突然有些心慌,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會發(fā)生。 柳長溯也仔細(xì)觀察著書堂內(nèi)院的一切,這么多年,原來只和他一墻之隔。 “不好了?!蹦讖膲ι咸拢米魅诵?,大口喘著氣。 “發(fā)生了什么?” “長御被那個壞人抓進(jìn)了書房?!?/br> “你說什么?”汐瀧揪著墨白的衣襟,“誰讓你們跑去柳府的?” “這能怪我們嗎?我們還不是為了去救你?!?/br> 汐瀧耳邊嗡嗡作響,他怎么會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將柳長溯扔在書堂,汐瀧帶著墨白再次返回了柳家,墨白沒有講清楚緣由,不是他不想講,而是汐瀧身邊氣壓實(shí)在太低,他怕再說一句話,就被汐瀧從肩頭扔下去。 汐瀧再次走進(jìn)柳府時,那些下人已經(jīng)回來了,對著他們的少夫人行禮,汐瀧沒空去理會他們,徑直走向書房的密室。 屋外,已近黃昏,落葉颯颯的聲音不絕于耳,書房內(nèi)卻靜謐如初,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密室依舊充滿了血腥味,安靜地像一片死地。 當(dāng)汐瀧一步不停地沖到密室的時候,什么都已經(jīng)晚了。 柳長御已經(jīng)沒有了呼吸,就躺在蓮花臺上,嘴角還有血跡。 他們才幾天不見,怎么就變成這樣了?汐瀧騙自己這是假的,看眼前的一幕幕都在告訴她長御死了,因?yàn)樗目裢源蟆?/br> 墨白從汐瀧的肩上跳下,在柳長御的臉上蹭啊蹭,可是他怎么也不醒,墨白化作人形,抱著他的身體手足無措。 這個密室的人都死了,連那個老頭也死了。 汐瀧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生氣,是因?yàn)榱L御沒有聽話,還是因?yàn)樗囊灰夤滦?,如果早先告訴他柳長宗的事,會不會就不會有今天,為什么她那么著急離開,如果不是她急著要拿碎片,就不會發(fā)生這么多事了。 汐瀧眼淚流下,第一次有人因?yàn)樗?,也是第一次她如此痛恨自己,不就是短短百年,為什么她就不能等下去?/br> 為什么她不把一切都交代清楚,長御一定會理解自己的,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他死了,他什么也聽不到了。 夜晚的柳府,火焰沖天,耀地如同白晝,明黃色的火焰中傳來陣陣尖叫,讓人不寒而栗,柳府在火光中毀于一旦,所有的人都死在了這一場火焰中。 而這個縱火的兇手,就是他們沒入門幾天的少夫人,老爺少爺夫人一個都不見了,汐瀧在那片火焰中坐到了天亮,耳邊的掙扎,嘶吼,充耳未聞。 墨白抱著柳長御的身體站在她的身后,看著她跌坐在地上,眼中空洞,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 直到門口傳來的一身呼喊。 “汐瀧。”柳長溯頂著繚繞的火舌來到汐瀧身邊,一瞬間汐瀧仿佛看到了柳長御正從門口走來,喚她jiejie。 可是再次睜眼,眼前的人已經(jīng)變成了柳長溯。 “你還好嗎?” 眼前的人很脆弱,仿佛一碰就要碎了。 她不該怪任何人的,這一切都是因?yàn)樗耐蝗怀霈F(xiàn),她出現(xiàn),所以一切都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天空中開始下起瓢潑大雨,一點(diǎn)一點(diǎn)澆滅了這場大火,發(fā)焦的尸體冒著白煙,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柳長溯用衣袖為汐瀧擋雨,汐瀧抬起頭,眼前的一切,殘垣斷壁,死不瞑目的,都是她的杰作。 眼淚嘩嘩地留下,讓柳長溯不知所措,柳長溯半跪在汐瀧面前,撥開她被雨水澆濕的頭發(fā),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眼淚。 “都死了,長御死了,柳長宗死了,胡氏死了,這些下人也都被我殺了。”汐瀧的聲音嘶啞,眼淚隨之而出。 柳長溯心頭一顫,他的親人都死了,父親母親,還有他的弟弟,都死了。 “對不起,對不起。”汐瀧幾乎是嘶吼出來的,如果不是她,一定不會發(fā)生這些。 柳長溯將汐瀧緊緊抱在懷中,“不全是你的錯。” “你殺了我吧,我把你的父母都害死了,你殺了我吧?!毕珵{拳頭用力捶打著柳長溯的胸膛。 柳長溯雙手收緊,淚如泉涌,“他們都已經(jīng)離開我了,你也要離開嗎?”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汐瀧渾身顫抖,話語已不成形。 沒有人知道那一夜柳家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知道從那天起柳府只剩下了柳長溯一個人。 破舊的殘燒過的院子,只剩了一個人還守在那里,曾經(jīng)柳府的少爺,柳長溯。 那天,汐瀧被地府的人帶走,就再也沒有回來,汐瀧說她對不起他,她一開始來柳家的目的就只是那個玉鐲,柳長溯不怪她,可是汐瀧無法原諒自己,她想要還他一個原本該有的生活,可是現(xiàn)在的她什么也給不了,于是她再也沒有出現(xiàn)。 “你可知道因?yàn)槟愕囊荒钪睿懒硕嗌偃??!遍愅鯛斪谔蒙蠠o奈地看著堂下不說話的汐瀧。 “柳府大大小小加起來幾百號人,你一把火就給燒了,你說你這要是尋常死亡也就算了,直接投入輪回,可是這些人死期根本沒到,身體也被你毀了,連還陽都不行,你這……” “咳咳。”門口傳來一人咳嗽的聲音,閻王爺立馬噤了聲。 那人走到堂上,閻王爺立馬讓出了位置。 汐瀧抬起眉頭看了一眼堂上那人,和柳家畫像上那人一般無二,飄飄似謫仙。 “你知道我是誰吧?!蹦侨嗣蜃燧p笑。 “柳無言?!毕珵{小聲回答,雙眼無神。 柳無言頭上黑線,瞪了汐瀧一眼,似是很不滿,“我乃仙界司命星君?!?/br> “若不是你,我本該在仙界好好寫命簿,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緣由能讓你做出這樣的事,我更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 汐瀧沉默了片刻,無力回答道,“長御……死了?!?/br> 柳無言這次真的是無言以對了,好吧,這個答案他認(rèn)同,九煙仙尊死了,是值得一鬧的,可是你鬧人界做什么。 “他死了,你就沒有想過來地府看看嗎?” “他被人吸走了魂魄,怎么可能魂歸地府。” “你又怎么知道他被人吸走了魂魄?” 汐瀧不可思議地抬頭看著柳無言,“你的意思是他的魂魄尚在,他在哪里,我要去見他?!?/br> “晚了,他已經(jīng)入了輪回,我可以告訴你他投胎在哪戶人家,但你得答應(yīng)我,這一生不得與他相識,更不得再鬧出今日之事。此界之法對你無用,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為?!?/br> “好?!毕珵{幾乎沒有猶豫地答應(yīng)了,卻錯過了柳無言眼底的壞笑。 九煙啊九煙,你讓我柳家斷子絕孫,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