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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了那上面的字,眼里的血絲越來越重,甚至渾身發(fā)抖到不受控制,伸手撿了三次才把那紅布撿起來。“我說過,見你一次,就打一次,見兩次,就只有一個能活的。”他撕著手里的紅布,哪怕扯到指甲翻斷流血,也要把那些字給碎干凈。閔封靜靜看著他,陰柔僵白的臉上逐漸沒了表情,空著空著,就扭曲成了陰戾,卻還被那丁點的克制力給壓住了。偏偏這時,李城安還叫他“滾”。“老師,我找你好久了?!遍h封盯著地上的碎布條,黑幽幽的眼珠里冒著涼氣,聲音卻委屈極了。“你找你的!關(guān)我屁事!你滾不滾?”李城安越發(fā)暴躁,要不是身邊有方曼曼拉著,他早就把山地車砸過去了!“......”閔封沉默了一會兒,拍拍褲腿站了起來,視線直溜溜地掃過方曼曼拉著人的手,笑了聲,特酸地說了句:“果然追人得換著方法來,一個招用兩次就不管用了。”說著,他瞟了眼地上的橫幅,曖昧又陰險地暗示對方。“什,什么追?追什么?”在場的人里,除了他們兩個,就只有方曼曼看見了橫幅上的字,再聯(lián)系閔封現(xiàn)在說的話,她被自己的猜測震住了。“你再說一句試試?”李城安也笑了,笑得特兇殘。“你想聽什么?‘我愛你’還是‘我錯了’?你至于嗎,又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睡一次還能尋死覓活的?”閔封說得還挺樂呵,盡管心里一片凄涼。“要不是因為你!老子至于被開除嗎!”李城安甩開方曼曼,一拳掄過去,把人揍到地上,瘋了一樣往死里打,“有你他媽這樣追人的嗎?!追不到就陰人?”“別,別別打了!”馬文代拖著李城安的后領(lǐng)往后拉,“要要,要出人命了!”“別攔著!老子今天就要打死他!不然下半輩子都沒個安寧!”“好!”閔封捂住嘴角上的血,嘶了口冷氣說,“誰也別攔著!今天你要舍不得打死我!下半輩子就歸我了!”“......你等著,”李城安氣昏了頭,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才去伯青元車上扯了旗桿下來,“你等著.......”“李叔!”南晏瞳孔縮了一下,想過去,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地看向伯青元。“這事管不了?!辈嘣p輕瞥過地上的一堆碎布,紅得燙眼,燙得發(fā)青,把那些能有卻不該說的心思全部焊死,不敢出頭。或許這種結(jié)果,就是這條路的盡頭了。之前還想著能拼個頭破血流把死路打通,可當教訓擺在眼前時,又覺得束手無策了。“我最后問一次......你滾不滾!”李城安捏著手里的鋼棍,看起來比被打的人還狼狽。“不滾?!遍h封直直盯著他,鼻尖被曬得通紅。李城安站在原地,僵了良久,才動了動干裂的嘴皮:“我再問一次......”“你別問了,”閔封突然抖了一下,眨眼的片刻,就跟哭了一樣,卻被滿臉的血遮住了,“喜歡一個人還能改的嗎?那老師,你教教我啊,我學不會,我還跟以前一樣笨,笨到要你牽著走,才能找到路?!?/br>“......你能不能,能不能,”李城安一聽這話就繃不住了,憋了半年的眼淚,一下子全交代了。八年了。八年啊。當初只會拉著他校服后擺,怯生生叫他老師哥哥的小屁孩,他守著長大的熊玩意兒......“能不能放過我???閔封,放過我。”李城安拿下眼鏡,脫力地坐到地上,捂住了臉。“可以。”閔封說。“恩?”李城安沒戴眼鏡,瞇眼看著他。閔封察覺到對方心里的期盼,自嘲地哼了聲:“你打死我不就行了?!?/br>“......”李城安抿緊嘴角,擦了擦眼鏡,重新戴上,一聲不發(fā)地起身就走。“等,”閔封被打到發(fā)懵,站起來的瞬間都沒找到北,可即使這樣,兩條腿還自覺朝著那人的方向交替著追了過去,“等一下!”“......”李城安騎上自行車。閔封追了十來米,又跑回去拿他的摩托:“老師!等我表個白再走啊!”李城安車頭一拐,差點沒摔了,頭也沒回地沖地上吼:“給我滾回去!”“你送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閔封立馬順著話尾巴往上爬。李城安又罵了句,卻聽不清是什么。南晏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下意識地回過頭,正巧伯青元也看著他。四目相對,分別映著不同的情緒。如果,這不是條死路呢?那是不是可以...可以和你一起?伯青元還沒機會開口,南晏就別開了眼,他嘴角動了一下又抿住,無奈地笑了笑。“......這這這,可咋辦?”馬文代本來就呆,這下更呆了,頭上都快愣出朵蘑菇了。“我不知道,”方曼曼臉色慘白地搖著頭說,“我一直以為老李在暗戀我......”“咳!”南晏嗆了一下,這才把攪糊的腦漿理清了,“不是,李叔就走了?他不跟我們一起了嗎?”“管他的,有閔封在,他啥事也不會有,”陳大爺看得最開了,回頭就喊走,“小伯啊,趕緊的,再拖拖拉拉的,我可到不了藏地了?!?/br>伯青元看見他嘴里的幾個字,估摸著猜了猜:“也行,到了下一個標點再聯(lián)系李叔?!?/br>“牙牙?”方曼曼見南晏突然不動了,伸手推了推他,“又不舒服了?”南晏一臉空白地回過頭,眼里的情緒四處翻涌,聲音輕飄道:“伯青元...姓伯?”“你這不廢話么!”方曼曼一個白眼甩過去。南晏卻兀自念叨道:“伯...小伯......伯叔...難怪我覺得再哪聽過...難怪......”“什么?”方曼曼沒聽懂。南晏卻搖搖頭,看著伯青元的背影,狠狠咬緊了后牙。十年前,他才八九歲,那時候的事,太不容易記起了,要不是剛剛陳大爺那一聲“小伯啊”,他可能就徹底忘了。當年他才只有山地車這么高,還和爸媽他們住在一棟陳舊的居民房里,那時候整個小區(qū)里只有一個保安大叔,因為是很少見的姓氏,所以他還記得......那個大叔姓“伯”。大叔為人憨厚老實,一天到晚都笑呵呵的,他還有一個兒子,長得水靈靈的,特可愛。每當老爺子接南晏回家,路過保安室時,他都會跟伯叔叔和坐在他懷里玩的小孩打招呼,可是那個小孩從來沒有理過他,也不和他說話。“爺爺,為什么不讓我去找他玩?”小小的南晏指著那個小孩問道。老爺子卻難得一臉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