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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變了臉色,太后轉(zhuǎn)頭看向皇后:“皇后,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艾草這物,傳說有辟邪功效,是以端午都有插艾的習俗。但艾草的氣息對胎氣原本有刺激之效,因此宮內(nèi)一直極少用這東西,皇后若是用艾草,委實有些奇怪。 眾目睽睽之下,曾皇后眼中也冒出淚來,垂頭道:“臣妾知罪,臣妾這宮內(nèi)……的確熏過艾?!?/br> 太后倒吸一口涼氣:“你說什么?你……” 曾皇后含淚道:“娘娘恕罪,臣妾沒想到宜妃meimei會忽然來到宮中……” 太后氣得發(fā)抖:“就算你沒想到她會來,你無端端地熏什么艾?” 皇后身邊的宮女也跪地道:“太后明鑒,因為昨晚上小太子忽然哭叫不休,娘娘又做了噩夢,所以才……想熏艾草除除邪晦,哪里想到宜妃娘娘今兒竟會來……” 太后聽到“邪晦”二字,臉色又是一變。雪海走到那宮女面前,低頭問道:“你說除邪晦,這宮內(nèi)哪有什么邪晦……你指的是什么?” 皇后在旁聽著,臉色越發(fā)不妙。 那宮女似急著為皇后開脫,口不擇言道:“因為娘娘說……夢見了懿公主……” 雪海忙喝道:“住口!” 太后卻已經(jīng)聽的分明,眼神頓時也利了幾分:“皇后,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素來老實,你就老老實實跟我說明白,別讓下人替你說,說的顛三倒四!” 曾皇后后退一步,跪地道:“太后恕罪,昨夜小太子半夜忽然對著虛空啼哭不止,臣妾擔心……才用著民間的土法子,臣妾只是擔心太子……絕無其他的意思……” 皇后說到這里,便聽到身后有人道:“宜妃怎么樣了?” 皇后愣住,回頭看去,卻見劉泰堂正在身后,說話間,已上前來,向太后見禮。 太后緩緩道:“她在偏殿,你去看看吧?!眲⑻┨命c頭,起身后便入內(nèi)去了,竟沒理會皇后。 皇后跪在地上,不敢起身,里間卻響起太子的哭叫聲,皇后聽著太子長長短短地哭叫,正著急中,終于聽太后發(fā)話:“太子在哭,你快去看看吧。” 皇后如釋重負,謝恩起身,去看太子了。 宜妃緩過氣兒來,睜眼看見皇帝來探,沒開口,淚先如泉涌而出。劉泰堂亦是不忍,握住宜妃微涼的手,溫聲勸慰:“不必多想,安心養(yǎng)好身體才最要緊。” 宜妃啞著嗓子道:“皇上,臣妾對不住您,對不住太后,保不住孩子,臣妾已然也不想活了,皇上!” 劉泰堂嘆了聲,見宜妃眼神恍惚,臉色憔悴,心頭一軟,便將她輕輕攬入懷中:“這事兒不怪你……罷了,只要人在,以后未必沒有機會,別哭了……太后正在外頭,別讓太后見了越發(fā)傷情?!?/br> 宜妃把握拳的左手抵在唇邊,張口咬住,淚卻無法停止。 劉泰堂握住她的手,宜妃壓著哭腔:“皇上,你不知道,錦懿出了事,不管如何,都有解家一半過錯,昔日臣妾偏又跟她那么好,臣妾已經(jīng)是痛不欲生,老天慈憐,給我一個皇兒,可偏偏又……可見老天亦覺得臣妾是罪人,不該有子嗣,故而罰我!……求皇上賜我一死!倘若錦懿meimei真的不測,我去了地下,可以向她賠罪,也強似連番受這些折磨,先是meimei,又是皇兒……” 劉泰堂聽她又提起錦懿,眼睛忍不住也微紅。宜妃氣衰力竭,劉泰堂將她摟在懷中,忙呼太醫(yī)。 本來是皇后宮中,此番卻有些喧賓奪主之態(tài),所有人都圍著宜妃團團轉(zhuǎn)……一直鬧到午后,等宜妃情形穩(wěn)定下來,才又用軟轎,抬回了宜德殿。 等諸色人等都散了,宜妃寢殿只剩下了李旺跟菡萏,李旺自去了門口站著,菡萏扶著宜妃自榻上起身,道:“娘娘覺得如何?” 宜妃的神情,已不似之前的悲傷欲絕,反帶著一股超然的冷靜,縱然眼睛仍是紅通通地。 宜妃道:“早知道都是該受的,如今這樣兒,我受得也甘愿?!?/br> 菡萏瞧著她狠絕的神情,小聲道:“娘娘以后萬不可如此了,一個不好,是要送命的?!?/br> 宜妃咧嘴一笑,笑影里帶著些凄涼:“不然又如何?若不如此,白白地沒了個皇兒不說,太后跟皇上那邊亦是半點水花不起,解家又因錦懿的事兒埋下禍根,以后……本宮的下場亦可想而知。” “早知道,就不去跪請?zhí)髮捤×恕蝗弧陛蛰痰偷驼f道:“小皇子真是可惜了……” 宜妃的眼中極快地涌出淚來,嘴角往下,是個悲傷要哭的樣子,卻又咬牙忍住:“皇上今兒見了這幕,已經(jīng)對我有些不忍之心,只要人在,以后總有機會,我可憐的孩子若是還惦記他的娘親,以后再來投胎到我的肚子里……” 菡萏見她唇角發(fā)抖,顯然是極難過的,她也難受,見李旺遠遠站著望風,便安撫道:“多虧了娘娘機敏過人,雖然明知小皇子保不住,卻要在皇后宮內(nèi)……誰讓她好死不死居然燒艾犯忌呢,若是太后跟皇上知道她是忌諱懿公主的‘陰魂’……那可就有好戲看了?!?/br> 宜妃聽到這里,才露出一絲淡淡笑意:“你當太后跟皇上不知道么?她素日里都扮老實模樣,如今卻露了餡兒,以前跟錦懿那樣好,現(xiàn)在錦懿還不知生死呢,她倒是忌諱起錦懿的‘陰魂’來驚擾小太子了……可見之前的好都是假的?!?/br> 菡萏道:“娘娘說的很是,還有……叫奴婢看,燒艾這件事,恐怕也不僅是要驅(qū)邪,我瞧著她是知道娘娘有了身孕,明面兒上雖不好說什么,心里卻氣著呢,故而借小太子受驚之名燒著泄憤,實則指望著娘娘不好吧?!?/br> 宜妃的手握緊了些,冷笑道:“曾家近來因太子之故,朝堂上頻頻跟解家作對,偏偏我家里竟不像話,讓錦懿出了事!難道父親不知錦懿是太后示好才嫁入解家的么?太后一則是安撫,另一則,未必不是存著權衡皇后家族勢力的想法,讓父親跟曾家互為掣肘,如今丟掉錦懿這制衡的法寶,豈不是更給人落井下石的機會!恐怕太后是第一個想丟石頭砸死解家的……此次若不是刑部跟大理寺都有咱們家的棋子,我又有了小皇子這風波……不管是解家還是我,就真的給人一腳踩得無法翻身了?!?/br> 菡萏道:“也不知大爺是怎么想的……真真是不明智,這不是扯娘娘后腿嗎?” 宜妃嘆了聲,道:“廷毓什么都好,就是有時候太死心眼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召他進宮……有些話,我得當面跟他說。” 菡萏應了聲,又道:“娘娘還是先專心養(yǎng)起身子,不要太過勞累?!?/br> 宜妃怔怔出神,道:“我的確是該快點養(yǎng)好了,這是根基呀……對了,你聽著點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