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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嚴烈跪地迎接,且能堂而皇之地進狹窄的車廂內(nèi)見小莊。 而那人的身段,卻明顯不是女子。 溫風(fēng)至隱隱猜到那人是誰,只是,心頭不寒而栗的同時……卻不知該是喜是憂。 溫風(fēng)至嘆了口氣,抬頭看天際流云:“橫豎已無退路,索性就賭一把……聽天由命吧!” 皇宮寢殿之中,劉泰堂望著小莊,略帶責(zé)備道:“不是說不許你亂動么?怎么又下地了?” 小莊道:“并沒有亂動,只是坐了一個上午了,也好稍微活動一下。” 劉泰堂一笑:“讓朕看看恢復(fù)的如何了?!?/br> 小莊忙阻攔:“皇上,不用了!” 劉泰堂動作一停,臉上的笑也淡了幾分,抬頭看小莊:“你叫我什么?” 小莊一怔,望著皇帝的眼神,輕輕笑笑,低聲喚道:“阿泰哥哥……” 劉泰堂聽了,才又乍然而笑,抬手在小莊頭上一按,半是寵溺地吩咐:“給朕記住了!不許再叫錯!” 小莊“哦”了聲,順勢低頭,劉泰堂已經(jīng)卷起她的裙擺,露出底下的小腿來。 之前用的本真給的回春散,甚是有效,多虧了這藥粉,小莊腿上的傷口再也不曾綻裂,恢復(fù)的自也極快。 回來龍都之后,御醫(yī)又多方關(guān)注調(diào)理,因此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七八分,但是傷口愈合了,疤痕卻越發(fā)猙獰。 劉泰堂雖已經(jīng)見過一次,但重新又看,仍舊忍不住心頭發(fā)顫。 “錦懿……”劉泰堂望著那傷,仿佛想把那傷痕印到心里去,永遠不忘,“你……究竟受了多少苦?” 小莊聽到皇帝聲音里有著難過,也有幾分內(nèi)疚,便溫聲道:“阿泰哥哥,你別擔(dān)心……我其實沒受什么苦的……” 劉泰堂暗中吸了口氣,才抬頭看她:“真的?你才回來……朕見你那樣憔悴,不敢問你……如今,你跟哥哥說,你在外這段日子,都經(jīng)歷了什么?”劉泰堂十分揪心,眉頭不由自主地也微微蹙起。 小莊自是看得出的。 可是,她該如何說?在劉泰堂問他出外這段經(jīng)歷了什么的時候,她的眼前,只出現(xiàn)那陽光中搖曳的翠綠色大樹葉子,吹過屋頂墻頭,跟她鬢邊裙裾的涼爽風(fēng),以及那滿目青山碧水,秀水河潺潺流動…… 有聲音輕吟:斷澗流紅葉,空潭起白云……龍女今何在,懸崖問柳君…… 而那人大笑回答:龍女在哪兒我不知道,我的龍女,卻正在我背上呢! 劉泰堂見小莊發(fā)愣,心更緊了,俯身往前,握住小莊的手:“錦懿……你、你還好嗎?” 小莊抬頭,對上劉泰堂擔(dān)憂的眼神,顯然知道皇帝是誤會了,她振作起來,微微一笑:“阿泰哥哥,你放心,我真的沒受什么苦……” 劉泰堂把她綿軟的手握進掌心,心才有幾分踏實:“那你跟朕說說……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后……到底又發(fā)生什么?” 小莊點點頭,略微想了想,就道:“那天晚上……我正在船頭乘涼,有個陌生男子忽然出現(xiàn),我瞧他來者不善……正欲呼救,不料失足落入水中……” 小莊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把這一段輕描淡寫地敘述完畢。然而腦中,卻出現(xiàn)那夜荒亂的夜色,跟晃動迷/離的水波…… 那刺客道:卻不知大名鼎鼎的懿公主,在解家竟是如此待遇…… 小莊看出他眼中的不懷好意,鎮(zhèn)定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笑道:“您看不出來嗎?嘖,說起來也是,您的敵人真夠多的,一時半會兒哪想得到……” 他上前一步,忽然眼神一變,又停了下來,但手卻動了動,月光下,小莊看到他手中,有什么微微發(fā)出寒光。 與此同時,在小莊身前,那人身后,船的另一側(cè),出現(xiàn)一道熟悉的身影:解廷毓。 目光相對,小莊心中一喜,差一點兒就叫了出聲,然而,解廷毓看看她,又看看她面前的刺客,眼中,竟透出幾分極為明顯的厭惡之色! 這眼神,比刺客手中的暗器更叫小莊心寒心驚。 偏就在這刻,秋燕的驚呼聲響起。 解廷毓聞聲,看也不看她一眼,轉(zhuǎn)身急急離去。 船那頭再次空空如也,只有夜風(fēng)呼嘯卷過,一如小莊的心。 那刺客本正戒備,怕解廷毓會隨時過來,此刻顯然也甚是訝異,他回頭看了看,“噗”地笑道:“喲,這位少卿大人,可真夠多情的,這叫寵妾滅妻嗎?哦不對……聽聞少卿大人跟懿公主夫妻和合,相敬如賓,并不肯納妾呢,原來竟是這樣兒的啊……” 他玩味地看著小莊,邪獰的眼神之中,勢在必得,就好像小莊是他已經(jīng)收攏在利爪之下的獵物! 那樣濃重的惡意散發(fā)出來,令小莊身不由己地后退一步。 腦中瞬間一片空白,極度的恐懼跟極度的失望交織,那是足以逼得人走投無路的絕望。 刺客在步步緊逼,他已自詡小莊逃無可逃。 小莊的目光從那雙惡毒的眼睛上移開,望見頭頂那輪皎皎的月。 她閉了閉眼,想到解廷毓方才的眼神。 他什么也沒說,她卻聽到了他的聲音:……不錯!我是恨你,一直厭恨之極!你怎么不去死! 如此清晰! 小莊回頭,看著黯黑色的湖水,波浪層層疊疊,打在船身上,仿佛是末路的吟唱,又好像是彼岸的招引。 小莊深吸了一口氣,側(cè)身墜下。 那刺客大驚,往前搶出,想抓住她……手勢卻又一停,這一眨眼的功夫,濃墨般的河水便將人嚴嚴實實地吞沒了。 是的,沒有人推她,只是那種種難以承受,終于在交匯的一刻,成為壓死她的最后一種助力。 才讓她心如死灰,選擇了滔滔江水為歸宿。 更誰知……竟因此……如同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劉泰堂懸心聽著,小莊的聲音雖平靜無波……可他卻感覺小莊的手瞬間冰冷,甚至有些微抖。 劉泰堂抬起左手,輕輕在小莊背上撫過,又攬著她肩膀,將她緩緩擁入懷中:“好錦懿,沒事啦……都過去了……” 皇帝的聲音極為溫柔,有撫慰之效。小莊停了片刻,才笑了一笑,重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