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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有機會的話,有必要再跟解少卿訛騙一點兒。 兩人說到這里,便見外頭有個小廝進來,忙忙地說道:“成哥,外頭來了個客人,說要見你呢!” 成祥道:“什么客人,見我?”猛子跟著,兩人出來,一看,竟不是別人,正是安寧侯。 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安寧侯撲上來,親熱道:“成大哥!” 成祥摟住他,在他肩上一拍:“少鋒,你怎么來了,找我有事兒?” 安寧侯眨了眨眼,看看周圍……有幾個小廝正圍著看熱鬧。 成祥便拉著安寧侯到了屋后僻靜地方,說道:“委屈你了,就在這兒說罷……這里沒人,到底有什么事兒?” 安寧侯才開口道:“成大哥,方才……溫大人去找我了……說……” 原來溫風(fēng)至跟成祥在街上不期而遇,溫風(fēng)至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本來以為已經(jīng)安安靜靜把這煞星送走了,沒想到他在龍都混的如魚得水,居然還到解廷毓身邊兒去了。 這簡直像是把一團烈火放到大堆火藥旁邊去,真真是天作之合,挑一個良辰吉日,必然要驚天動地,轟轟烈烈。 溫風(fēng)至如坐針氈,別的事兒也做不下了,他剛見過解廷毓,知道不能擅自行動,不然以解少卿那個蛛網(wǎng)般纖細的心性,恐怕更窺知端倪,因此溫風(fēng)至只來找安寧侯。 安寧侯被溫風(fēng)至軟中帶硬,不冷不熱……噴的狗血淋頭,當(dāng)下只好硬著頭皮來丞相府…… 末了,安寧侯便壓低聲音道:“成大哥,溫大人說,要跟您見上一面兒,地點定在……你要去嗎?” 成祥點點頭:“正好,我也想見他一面。好吧,你回去跟他說,我一定去,讓他等著?!?/br> 安寧侯松了口氣,見成祥滿面坦然,便又忍不住問道:“成大哥,這府里一切都順利嗎?你可……見到你想見的人了?” 成祥對上少年的雙眸,沉默片刻,才笑道:“見著了!她……挺好的?!?/br> 安寧侯問道:“真的?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成祥復(fù)又抬頭,天高云淡,無邊無際……或許,他的確是該好好打算打算了。 溫風(fēng)至約見成祥的地方,是在龍都郊外。 溫風(fēng)至先行來到,下馬后,便在草坡上坐著,此處離龍都有四五里,距離官道也遠,樹木叢生,人跡罕至。 等了一刻鐘左右,便聽到馬蹄聲響,溫風(fēng)至挺身看去,就見成祥騎馬而來,正也抬頭張望,溫風(fēng)至一揚手,成祥看到,便打馬過來。 把馬兒放在邊上吃草,兩人走到林子邊兒上,成祥不停地四處打量:“這地方有點像是我們秀水山,就是距離河邊遠了點。” 溫風(fēng)至道:“成爺,我就不同你虛與委蛇了,你告訴我,你為何去了丞相府?” 成祥吊兒郎當(dāng)?shù)匦?,道:“你這人實在狡猾之極,我本是要找你算賬的,你倒是惡人先告狀,那好,你跟我實在,我也不同你瞞著,你告訴我,小莊是不是沒去什么嶺南,她人就在丞相府?” 溫風(fēng)至自見了成祥在解廷毓身邊兒,就知道他恐怕曉得內(nèi)情了,當(dāng)下便也不驚訝,只道:“不錯!” 成祥嘖嘖道:“你瞧你這一臉正氣,不知情的還以為你做了什么大好事呢,你說謊來騙老子,指望把我送到嶺南那兇險地方送死,你還做得對啊?” 溫風(fēng)至道:“那是因為,如果你知道了她人在龍都,你必然要留下,以你的性子,必然更要出大事!你當(dāng)龍都比嶺南平安么?恐怕更是兇險百倍,以你的能耐,在嶺南對付猛獸蛇蟲,不在話下,總比在龍都爾虞我詐步步驚心要好的多?!?/br> 成祥嗤地一笑,摸著下巴道:“你這張嘴,真是……吃了什么呢才這么會說?死的也要跟你說活了,這么說,我不但不能找你算賬,還要感激你?” “不必,”溫風(fēng)至淡淡地,看成祥一眼,道:“另外,我這樣做,也是為了小莊……著想?!?/br> 成祥面上的笑漸漸褪去:“哦?我倒是想聽聽,你是不是也要說若是我跟她的事兒傳了出去,會叫她身敗名裂啊?” 溫風(fēng)至見他先說出來,便沉默,頃刻才道:“成爺,這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或許你不明白?!?/br> 風(fēng)吹得草叢簌簌作響,樹葉搖動,溫風(fēng)至嘆了口氣,往前走了幾步:“你最好不要留在丞相府了,解少卿是個敏銳之人,解丞相,更是老謀深算,成爺,我這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成祥笑道:“好啊……把我約來這么荒涼隱秘的地方,是不是打算我如果不聽的話,就殺人滅口?” 溫風(fēng)至回頭看他,目光里幾分犀利:“你仍是想要一意孤行嗎?” 成祥呼出一口氣,走上幾步,道:“看樣子老和尚說的對?!?/br> 溫風(fēng)至疑惑:“嗯?” 成祥道:“他算我是個天生的和尚命,沒有親緣格……你瞧,我好不容易遇到個稱心如意的好娘子,沒想到人家卻是他娘的公主!” 溫風(fēng)至心驚,雖知道周遭無人,卻仍又警覺地看了一遍。 成祥抬腳,在地上踢了兩腳,便抱膝坐下。溫風(fēng)至見他態(tài)度異樣,便走到他身側(cè):“成爺,你想說什么?” 成祥茫茫然望著搖動的草尖兒,道:“我就是覺得我真的挺命苦的?!?/br> 成祥慣常沒個正經(jīng)兒,這句話說來,乍一聽也像是玩笑,但細一想,卻叫人心酸。 溫風(fēng)至無言。成祥道:“我就想要她一個,怎么就這么多事兒,又是公主,又是丞相,又是皇帝太后……一個比一個厲害!我就想要小莊這么一個人,怎么就這么難?” 溫風(fēng)至沉默片刻,終于道:“這就是命,成兄,你不得不信……你跟懿公主,不過是陰差陽錯了一場……但畢竟,你們的身份,天差地遠,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他停了停,又隨口道:“你若是生在龍都,是什么皇親國戚……或者解少卿那般出色的人物,倒是……” “老子卻偏沒生在龍都,更不是什么皇親國戚,”成祥無聲一笑:“天差地別,是啊……當(dāng)初我第一眼瞧見她的時候,好像也是這么想的,我就想長得這么美,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仙女兒啊,現(xiàn)在想想,也的確跟仙女沒兩樣了。” 溫風(fēng)至心里也有幾分唏噓,抬手在他肩頭一按:“成兄,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