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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電掣般靠近,曾流霜見他來的如此之快,想到白日所吃的苦頭,不由自主竟后退幾步。 成祥大吼一聲,揮刀斬下,曾流霜無法可想,只能拔刀相迎,刀鋒交接,發(fā)出耀眼的火光。 與此同時,草叢之中“嗖”地一聲,有什么激射而出,直奔成祥而來! 成祥雖已察覺,可此刻是他擒住曾流霜的大好時機,若揮刀自保的話,身后大批殺手必然要再撲過來,要再行反擊便絕非易事。 成祥把心一橫,拼盡渾身力氣將刀鋒往下一壓,逼得曾流霜雙足站立不穩(wěn),剎那后退數(shù)步,抵在一起的刀鋒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生死之間,那箭自成祥肩頭掃過。 成祥一手持刀,腳下無聲無息踢了出去,曾流霜雙手持刀相抗,虎口卻已經(jīng)震得流血,腹部被成祥一腳踢中,疼得鉆心,頓時棄刀,身子亦往后跌去。 身后的殺手們紛紛撲過來相救,成祥正欲擒住曾流霜,便揮刀擋開兩人攻擊,正在龍爭虎斗之時,草叢中無聲無息又射出兩支箭來! 那箭射來角度甚是刁鉆,成祥閃避不及,腿上頓時鉆心地疼,已經(jīng)中箭! 成祥咬牙,垂眸一看,道:“原來那天……就是你們想要殺解少卿!” 那天殺手對解廷毓出手的時候,成祥正好趕去相救,也是被同樣的箭所傷,自然熟悉那種力道跟感覺…… 此刻已有人把曾流霜救了出去,剩下的殺手便依舊把成祥圍在中央。 曾流霜被成祥一腳踹中腹部,疼得幾乎昏死過去,死命忍著才不曾哀叫出來,原本白皙的臉色也變得鐵青:“不錯,你知道的太晚了……給我、殺了他!” 殺手們再度涌過來,成祥揮刀擋了數(shù)招,忽地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成祥心頭一震,知道那箭上果真也是淬毒的! “狗娘養(yǎng)的!”成祥心急如焚,皺眉大罵。 ——他并不是怕自己打不過這些人,也不是怕面對生死,他只是不知道小莊是否會來,若是來的話,會是什么時候…… 可是現(xiàn)在,成祥卻盼小莊千萬不要來,起碼,不是在這個時候。 成祥不知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錯,讓這些人追蹤而至,可是卻是絕不會相信是小莊透了風(fēng)聲的。 成祥覺得體力消耗的甚快,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殺手們自然也看出他的異樣,當(dāng)下一個個越發(fā)勇猛,像是群狼看到一只受傷的猛虎,一個個都想要撲上來立上頭功。 成祥勉強擋下數(shù)招攻擊,且戰(zhàn)且退,快到了長河邊上,人也有些搖搖欲墜。 曾流霜已站起身來,此刻道:“都住手!”他強忍疼痛,奪過一把刀來,邁步上前。 成祥把刀往地上一拄,兀自一笑:“怎么了國舅爺,想來較量較量嗎?” 曾流霜看著他依然明亮的眼睛,不管是在白天烈日當(dāng)空,陰天冷雨綿綿,亦或是鬼魅橫行的此刻……他的笑容始終不改,帶著一種類似溫暖寬和的大光明…… 對他而言,則是避之不及的刺眼。 曾流霜道:“我要你死的痛苦不堪……” 成祥笑道:“你也就這點能耐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做人躲在面具后,做鬼躲在鬼身后……呵呵……” 曾流霜大怒,揮刀劈來,成祥本來凝著一口氣,想要曾流霜近身的時候便將他逼住,不料才一抖手腕,便聽得耳畔箭聲又起。 成祥中毒之余,反應(yīng)變慢,一時躲閃不及,一箭射中了他手中的刀,另一箭卻射中他的胸口! 成祥身子一震,往后倒飛出去,這瞬間,曾流霜的刀已經(jīng)逼了過來,然而到底慢了一步。 熱血自箭頭射中的傷口中飛濺出來,落在曾流霜臉上。 曾流霜持刀呆看,卻見在月色的微光中,成祥胸口帶箭,魁偉的身形山傾玉碎般倒跌出去。 而他身后,是滔滔長河。 “你……”曾流霜情不自禁上前一步,有些茫然地看著成祥墜入水中。 河水很快淹沒了成祥的身體,也看不見他那張招人恨的、深深酒窩的笑臉了。 曾流霜盯著河水看,似乎希望成祥再冒出頭來,可是讓他失望的是,他看了一刻鐘,都沒有瞧見成祥出現(xiàn)。 他……就這么……死了么?這一刻,曾流霜的心中竟不知是快意還是惘然。 就在不遠(yuǎn)處,響起誰人的驚呼,喚道:“成祥!成祥!”聲聲厲呼,肝腸寸斷。 腳步聲急促,是有人飛快地往這邊而來。 曾流霜看看依舊沉寂的河水,咬牙扭頭:“撤!” 就在殺手們紛紛隱沒身形之時,有一個人從草叢中飛奔出來,他踉蹌地停住身形,望著眼前亂草狼藉,血跡斑駁,迷霧橫亙,冷月長河……那人握拳,驀地大吼一聲:“成祥!” 當(dāng)晚臨睡前,小莊對丫鬟道:“今日太后事忙,沒來得及敘舊,約了明日再去,我想早些起身,寅時一刻便來喚我?!?/br> 丫鬟領(lǐng)命退出。 小莊緩緩躺下,想了會兒,便又起身出外,轉(zhuǎn)到書桌之后,抽出兩張花箋。 自行倒水研磨,小莊思索片刻,提筆寫道:“母后皇太后敬啟:當(dāng)初錦懿落水,漂泊于縣城,昏倒街頭幸得成祥相救。當(dāng)時錦懿已無生念,成祥熱心赤誠,百般照料安撫。后經(jīng)鹽梟之劫,內(nèi)憂外傷俱發(fā),已斷息于縣衙,茫然間魂至奈何。是成祥暗夜負(fù)我上山求藥求醫(yī),才得生還。殺手追至,錦懿恐累及無辜,只好回京。成祥不遠(yuǎn)千里尋來……本欲在宮中言明一切,而兄長又得皇嗣之喜……” 小莊寫到這里,略略一停,筆尖微微抖了抖。 當(dāng)初太后做主令她嫁了解府,她心中覺得,她跟劉泰堂的關(guān)系,可以就如同之前,不會因為她嫁了而改變,皇帝曾給過她太多的美好記憶,讓她無法舍棄,那種曾習(xí)慣了的關(guān)愛。 可一直到現(xiàn)在開始,才明白,其實她是有些一廂情愿了,就算再不愿意也好,皇帝已經(jīng)變了。 他權(quán)傾天下,佳麗三千,如今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她,莊錦懿,卻跟他越來越遠(yuǎn),而昔日那種感情,是再也……回不去了。 而她自己,又何嘗不是變了? 小莊沉默許久,才又繼續(xù)寫了下去。 頃刻,小莊看了一遍寫好的書柬,另外取了一張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