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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為何讓他跪在那里?”沈硯擺擺手:“你快吃,別問這些?!?/br>他不說還好,一說蕭索更食不下咽了:“可是因?yàn)榻袢罩???/br>阮桐跟在他身邊也有些時(shí)日了,今晨還伴他去射圃縱馬,可見平日里是沒什么大錯(cuò)的。如今他得罪沈硯,跪在生硬的鑿花磚上受罪,想來只能是為著今日沒看好自己的緣故。沈硯搖搖頭,道:“今日之事另有隱情。你就不要管了,快吃飯罷!”蕭索見阮桐跪在外面,整個(gè)人如同霜打的茄子,又像曬蔫兒的花葉,大約是從上午回來便跪在那里,到現(xiàn)在水米不曾沾牙,實(shí)在受不住了。他不敢求情,也覺得沒有什么資本可以求情,但那個(gè)人是因?yàn)樗旁獾难?,他心里難免愧疚,腹中雖然餓,卻再也吃不下飯。“將軍……”蕭索試探著問沈硯,“能不能,把這飯拿給他吃?”他那就那樣,攥著自己的衣角看他。沈硯被他柔軟的眼神擊中,水汪汪的,簡(jiǎn)直流到心里去,只得嘆了口氣,吩咐十一:“去叫他起來罷?!?/br>蕭索不作聲,端起白瓷碗,暗暗牽起了嘴角。作者有話要說:更新~第43章真情流露吃罷飯,蕭索起身欲走,支吾道:“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沈硯也不作聲,單單支起一條胳膊看著他,眼神里似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令他局促不安。許久之后,久到蕭索已經(jīng)不自在起來,他才招招手。蕭獨(dú)寶聽話地走過去,坐在腳蹬上與半趴著的他齊高?!拔艺娴囊厝チ耍俨换厝?,歐陽他們?cè)摷绷??!?/br>沈硯伸出空閑的那只手,將他的腦袋彎到自己頸窩里貼著,“既已來了,今晚就別回去了,吩咐人去和他們說一聲就是了。你不在,我一個(gè)人睡不著,平日里連個(gè)說話的人都沒有?!?/br>蕭索垂目道:“將軍有嬌美少年在側(cè),豈會(huì)無人相伴?!?/br>沈硯“嗤”地一笑,向門外喚了一聲。蕭索忙從他臂彎里逃出來,抱著與肩齊平的膝蓋裝石像。十一見狀抿了抿嘴,問:“爺有何吩咐?”他今日一個(gè)眼錯(cuò)不見,沈硯便受了傷。十一回去的路上大為自責(zé),分明一張娃娃臉,卻咬牙咬成了小方臉,氣鼓鼓的模樣是大娘小嬸們?nèi)滩蛔∩蟻砻目蓯?。他站在沈硯門外守了一天,連只蒼蠅都不想放進(jìn)去,似乎如此才可稍稍彌補(bǔ)愧疚。沈硯問他:“阮桐怎么樣了?”十一道:“他身子骨不似咱們健朗,今日跪了一天,疲餓交困,著實(shí)累著了。屬下已吩咐大夫去給他瞧過,說是沒大礙,讓好好休息。”“那東西呢?”沈硯又問,“放在哪兒了?”十一從懷中摸出一只香囊遞給他,道:“在這兒,您今兒中午隨手一扔,屬下就撿起來了?!?/br>沈硯點(diǎn)點(diǎn)頭,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又給蕭索看那香囊:“你瞧,就是這個(gè)東西,害得你差點(diǎn)兒墮馬而死?!?/br>蕭索接過嗅了嗅,問道:“好香,這是何物?”沈硯撕開香囊,倒出些許類似丁香的干花,道:“這是南安國(guó)的香料,香氣奇異最招野獸喜歡,若少用些還無妨,若用多了便會(huì)引得牲畜發(fā)狂,便似今日這般。此物連宮里都少見,外面能用得上的,大約也只有祁王了?!?/br>此香囊原系祁王贈(zèng)予梅七之物,梅七因與阮桐一見如故,便又將其轉(zhuǎn)贈(zèng)給了他。今日他去看顧蕭索,這香囊便戴在身上,以致那匹沈硯特地選出來的溫順小馬突然狂顛。據(jù)阮桐所說,梅七過去找他們?cè)窍敫嬷耸?,誰知不等說,便先出了事。蕭索道:“既如此,那也怨不得阮公子。將軍又何必罰他?!?/br>沈硯扯了扯嘴角:“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倒是心善,可知在這步步殺機(jī)的權(quán)力中心,一味心善只有死路一條?”蕭索默默垂下頭,沈硯禁不住抬手順?biāo)麨鹾诘念^發(fā),“何況他置你于此險(xiǎn)境,我豈能輕輕放過!今日可嚇?biāo)牢伊?,差點(diǎn)兒就見不著你了。說來該跪著的人是我才對(duì),非叫你出來縱馬,又連累你遭禍了?!?/br>“你怪不怪我?”他忽然問。蕭索懵然不解:“什么?”沈硯嘆了口氣,道:“不是今日之事,我是說從前的事,你怪不怪我?”不等他回答,又忙說:“理智上來講,我真不該再見你的,那樣你也能平安了。當(dāng)日在刑部,我沒有去看你,也是因?yàn)槿绱?,只有你我不見面,皇上才能放過你。”蕭索低低道:“這話……你說過了?!?/br>沈硯接道:“可我終究沒忍住,還是又接近你了。若無那場(chǎng)地震,我或許能忍住吧??衫咸鞝敹枷蛑?,非要我去找你不可。你覺得我這樣做,是否有些自私?在忍著保全你和明知不可為卻還要接近你之間,是不是前者的情意更深些?”蕭索怔住了,因?yàn)樗膊恢?。站在他的立?chǎng)來看,當(dāng)愛超越對(duì)生的希冀時(shí),似乎茍活著不去見他更難以忍受些。但若恰好相反,又似乎是因愛毀滅更可怖些。那么問題來了,他愛他的心情,究竟有沒有強(qiáng)烈到可以付出生命的地步?在此之前,他是寧愿忍受他不愛自己也要陪著他的。但時(shí)過境遷,他已是下定決心不與他談情只是互相取暖的。可事到如今,在他今日舍命相救之后,他似乎又變了。這些事太復(fù)雜,復(fù)雜到蕭索那裝得下翰林書海的腦袋,卻理不清其中的頭緒。他不言語,沈硯便自言自語:“或許隱忍不發(fā)只求保全你愛得更深些吧。可現(xiàn)在已是我最愛一個(gè)人的樣子了?!?/br>他搖頭想了想,又道:“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因?yàn)槲覐奈催@樣愛過一個(gè)人。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呢,我虛度人世光陰三十一載,也算得上閱人無數(shù),待他們稱一句溫柔不算過分。但從未,從未有過一個(gè)人,像你這樣動(dòng)我的心?!?/br>他忽然嘲諷地笑了一聲:“這樣rou緊的話,我如今說起來,竟絲毫不覺得羞恥,可知我已瘋到了何等程度。”“你呢?”沈硯蹭蹭他愈見清瘦的臉頰,“你覺得我待你可好,可有一心不二的情意?”蕭索囁嚅道:“將軍身邊之人如過江之鯽,曾經(jīng)有他們,今日有我,明日還會(huì)有新人。我不敢這么想?!?/br>沈硯默了默,道:“你這樣說,就是在怪我用心不專了。若是旁的也罷了,可偏偏這點(diǎn),我著實(shí)反駁不了。從前之事已然發(fā)生,將來之事殊難預(yù)料。我不是神仙,即便我真是神仙,也改不了了。我只能和你保證眼下,至少目前為止,我只有你一個(gè)?!?/br>蕭索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