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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回到她的腦海里。 她想到自己被強行帶上車時的慌張,及被人帶走時的畏懼,情緒一點一點在釋放出來,劇組特制的臟袋子里,充斥著刺鼻的顏料味,江瑟放任自己開始回憶往昔。 成健國等人扛她的舉動并不斯文,她被扔在地上的時候,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帶著些隱忍,還有些顫息,顯然已經(jīng)是極度的恐懼。 這一聲痛呼顯得尤為的真實,收音的麥克風將她這一聲細微的喘息完美的捕捉進去。 以好萊塢男星丹尼爾為首的飾演的綁匪將江瑟身上套著的袋子動作粗魯?shù)某度?,她因為先前的搬扛,已?jīng)很是有些狼狽。 那頭原本梳理齊整的頭發(fā)此時有些凌亂的樣子,她蜷縮著身體,一側(cè)肩頭翹起,將下巴埋進肩膀間,半張側(cè)臉在發(fā)絲間若隱若現(xiàn)的。 這一幕沒有驚聲的尖叫,沒有她嚇得肝膽俱裂的表情,可此時她的肢體語言與動作,卻都能感染到在場的每一個人,將她的恐懼傳遞給每一雙落在她身上的眼睛里,她這會兒不是演員江瑟,而是真真實實里被綁架的名流之女唐靖。 第四百三十章 匆匆 這種情緒上的渲染,遠比表情上的驚恐更能說服人。 張靜安去看鏡頭下的江瑟,她此時像是一只受傷的鳥兒,仿佛盡量想將頭藏進被反綁的羽翼里。 他有些感嘆,這幾個月的時間,江瑟果然不是白混的,她將唐靖的心理把握得非常的精準,既能演繹出唐靖的純真與孱弱,又能演出她此時的絕望與恐懼。 片場燈光下,幾個綁匪的身影被拉長,高聳的眉骨將眼窩打出層層陰影。 江瑟的表現(xiàn)不弱,但同樣的張靜安精心挑選的演員也是不差的,丹尼爾將一個綁匪的殘暴與戾氣揉合在他挑著唇半瞇著的眼睛皺褶里。 漆黑的屋頂上,一根電線垂吊下來,上面掛著的燈泡透過結(jié)著的蜘蛛網(wǎng)發(fā)出暗沉沉的光,將每一個人的臉照得不那么分明,成健國的陰戾被劉業(yè)演繹得活靈活現(xiàn)的,使張靜安感到驚喜的,是在這股張力之下,江瑟并沒有被同場的幾位演員的演技壓制,她的表現(xiàn)甚至比起劉業(yè)、丹尼爾更加的出色。 她瘦高的身形牢牢抱緊,連足尖都卷了起來,她原本穿著一雙珍珠白的高跟鞋,但在先前被拖拽的過程中,有些鞋子已經(jīng)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張靜安打了個手勢,攝影師與他合作多年,深知他的心意,此時俯下了身,將攝影機的鏡頭對準了她卷起來的腳趾,她一雙腳也保養(yǎng)得極好,露出來的腳肌膚如玉,腳趾根根細嫩分明,無一不在說明她出身富貴的身份。 從細微處入鏡,把鏡頭慢慢上移,渲染著那種狼群與獵物之間充滿的張力。 張靜安將這一絲細節(jié)捕捉得極好,下一刻抱著頭的江瑟一下被丹尼爾飾演的托馬斯拽在了手里。 而在劇組拍攝的大約兩個小時之前,一架由廣州飛往南江省的飛機停在了機場里。 當機艙門打開,第一個出來的青年身材極其高大,背著一個簡單的行囊,三步并作兩步,仗著身高腿長,很快將同機的乘客甩出了很大一截距離。 他一路步出機場,沿路因為卓挺的身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有人猜測他的身份是不是哪個模特,他對于周圍人的目光視若無睹,出了機場之后直接坐上了一輛等候乘客的出租車: “新界鎮(zhèn)。” 他戴著墨鏡,坐上車的時候,因為結(jié)實而高大的身體而使得車子顫了一下,關(guān)門之后的震動令司機回過神,透過后視鏡,看不到這位乘客的眼睛,卻覺得他的目光銳利逼人。 “新界鎮(zhèn)?離這里有將近一百公里……”司機提醒了一句,坐在后排的青年面無表情,再重申了一句: “新界鎮(zhèn)。” 他語氣低沉,話里已經(jīng)透出幾分不悅,司機已經(jīng)盡到提醒的義務,自然沒有不接業(yè)務的道理。 心里猜測著這位客人的身份,看氣勢不像是普通人。 司機試圖搭話,裴奕卻并沒有要跟他閑聊的意思。 他一早就已經(jīng)將江瑟要拍戲的地點打探聽清楚了,可惜估計錯誤。 近來他一直在學校進行特殊訓練,當初明明聽江瑟說,她要在上海進行培訓一百天時間左右的,電影真正開機,應該是在十月下旬。 因為張靜安要先拍攝上海的戲份,所以到新界鎮(zhèn)的戲份時,應該已經(jīng)是在十一月底或是十二月的樣子,算算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哪知后來臨時打聽,才知道劇組提前開機,在兩天之前已經(jīng)到了新界鎮(zhèn)。 當初江瑟糾結(jié)著要不要將這一部戲接下的時候,是裴奕給了她鼓勵,并承諾自己會陪她一陣子,可是此時因為算計失誤的原因,使他晚了兩天才趕到這里。 他一路從機場急趕出來,關(guān)掉的手機還沒打開,這一打開,便傳來‘滴滴滴’的信息提示音,有裴家人的消息,但更多的是來自另一個陌生的賬號里。 裴奕看到這個賬號的時候,臉上露出不耐煩之色。 陳敏殊實在是陰魂不散,他的手機號碼及各類社交賬號,從她的父親嘴里打聽到之后,便變著方兒的給他發(fā)消息。 一個號屏蔽還不行,她總有方法換著號來發(fā)給他消息。 看著屏幕上一連串的‘你在哪里?’,將一條條消息壓了下去。 裴奕忍下心里的越來越濃的戾氣,從當初他攛掇著陳敏殊參與十一月的實兵實戰(zhàn)演習之后,她就隱隱有把自己當成囊中物的架勢,行事越來越?jīng)]分寸。 他安慰自己,再忍忍,她如今越松懈,將來戰(zhàn)場上,要弄死她就越容易。 消息還在不停的發(fā)來,甚至他第一時間開機之后,又有電話號碼打進了他的手機,一個號碼拉黑,又換了號碼打來,直到將近半小時后,裴奕手里機傳來沒有電的提示音,他臨時從廣州出發(fā),準備并不充分,臨行前手機電量不到一半,根本經(jīng)不起這波短信與電話的折騰。 從裴奕上車之后,消息就沒斷過,這樣的情景甚至引起了出租車司機的注意,他轉(zhuǎn)頭看了裴奕一眼,這位客人嘴唇緊抿,神情有些冷酷的樣子。 帝都中,馮中良已經(jīng)從原本的激動情緒中平息,趁著這段時間,他將馮南名下所住的房子、分紅及資產(chǎn)、收藏等一律凍結(jié),并時常拿著當初馮南的物品感慨無比。 趙醫(yī)生近來總讓他臥床休息,怕老爺子太過激動,影響身體。 他也明白自己的事,雖說不明白馮南身上到底經(jīng)歷過什么,這種情況又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既然找到了自己的孫女,自然不應該在她回到帝都之后,以病怏怏的身體來與她見面的。 趁著這段養(yǎng)身體的時間,他也想了解江瑟更多的事,小劉卻給他帶來一個并不怎么好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