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
,後宮眾嬪妃速速自各自宮殿趕來,滿面焦急驚慌,卻是不得其入。只因,白太醫(yī)吩咐過,在他為陛下診治期間,旁人不得入內(nèi)。白太醫(yī)何許人也,早已在朝堂之上紅透半邊天。醫(yī)術(shù)精湛,妙手回春,便是閻王爺也是斷不敢與他搶人的。只是白太醫(yī)每次醫(yī)治之時,斷是不許旁人在側(cè)的。於是,眾妃嬪只得紛紛跪於寢殿之外,為馭蒼帝祈求平安。身後眾宮侍宮婢們更是面色驚慌地跪了一地。司青看著躺在龍榻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君贏逝,暗地里攥了攥隱沒於官袍之下的拳頭,并沒有多說什麼。他當然知道陛下這是怎麼了。身為大殿一品帶刀侍衛(wèi),那段時間,他自是伴著陛下左右,他只是後悔,後悔沒在那時一刀結(jié)果了那人性命,也省得他傷害陛下至此。那人說得不錯,最厲害的報復,不是rou體的蹂躪欺凌,而是這精神上的折磨啃噬。看看現(xiàn)在的陛下,便知道了。視線逐漸下移,不由自主地便落在了那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司青皺了皺眉,不禁憂心。白予灝在榻邊替君贏逝靜靜地診著脈,感覺手下那微弱的脈搏一下一下地跳動,眼神一遍又一遍癡癡的描摹著君贏逝英挺的眉眼。陛下,只有此時,也只有此時,您才肯安安靜靜的呆在臣的身畔,才不會一遍又一遍的拒絕臣。如若陛下能永遠這樣,那臣該有多幸福呢。低嘲一笑,自己何時變得如此卑微憐憫了,只是他的一個眼神,自己便可以感激萬千,興奮得不知所措。司青看了看臉色依然蒼白如紙的君贏逝,不由有些著急,動了動嘴唇,顫聲問道:“白大人,陛下他怎麼樣了?”白予灝將君贏逝的手塞回錦被,又輕輕地掖了掖被角,這才慢慢道:“不礙事,陛下只是因連日處理朝政而導致的過度勞累,加之煩悶郁結(jié)於胸,所以有些略微的身體不適罷了。另外……”白予灝頓了頓,猶豫了片刻,復又幽幽說道:“陛下的身子,你是知道的吧!”不是疑問,更像是肯定。聞言,司青心中一驚,撲通跪下,重重一拜,急急說道:“是卑職該死,沒有保護好陛下。卑職自知犯下大錯,還請大人責罰!”等了半天,卻得不到面前之人的答復,司青不由悄悄瞥了眼白予灝深不可測的側(cè)臉,咬了咬牙,定了定神,復又慢慢回道:“是,卑職知道。陛下微服出宮的日子一直是卑職服侍在側(cè)的?!?/br>看著跪在地上的司青,白予灝瞳孔緊緊一縮,殺氣迸現(xiàn)。武功高強如司青,自是感受道一股無形的殺氣迎面撲來。司青不由驚訝,平日溫和秀麗的白太醫(yī),如今卻因為陛下失態(tài)至此,面前這位,真是那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白太醫(yī)麼?不由又抬眼瞧了瞧側(cè)身玉立的白予灝,卻依然是那般清麗風骨,纖纖出塵。剛才撲面而來的強大殺氣卻好似不曾存在過一般。“只是……卑職斗膽”頓了頓,司青低頭叩拜於地,接著說道:“陛下曾跟卑職說過,即便是眾叛親離,腹中骨rou卻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卑職只求……只求白大人手下留情,萬不可將陛下孕子之事說了出去?!闭f罷,重重的磕了個響頭,直直挺起腰板,毫無畏懼的迎向白予灝。“你倒是太天真?!卑子铻p輕搖了搖頭,微微嘆了口氣,輕輕走上前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司青,擰眉沈吟道:“你當這宮里一大群人是擺設(shè)麼?”“呃?”司青忽然有些懵了,白大人的意思是……不理會司青片刻的呆傻,白予灝接著沈吟道:“陛下如此下去,時間長了,誰還看不出來?這日漸隆起之腹,怕是難以瞞天過海啊。”聞言,司青也不禁皺了皺眉,低下眉眼,憂心忡忡起來。思及此,兩人都不由噤了聲,不再言語。馭蒼帝寢殿之內(nèi),千帳燈盞憧憧,燭火搖曳,將兩人的身影緩緩拉長。伴著昏黃的燭火,自是一片柔美祥和。與殿外的嘈雜紛亂截然相反,為即將到來的難題,二人皆是低頭沈吟默然不語。頗有默契的思考著應(yīng)對之策。可這難得的靜謐卻被一聲通報突然打亂。像是往一片平靜的湖中突然投入一顆頑石,激起陣陣漣漪。只聽。門外宮侍朗聲大報:“太後駕到!廣安王爺?shù)?!?/br>來不及驚訝,白予灝瞬間便蒼白了臉。醉蓮第三章在眾多宮侍宮婢的隨侍下,一大行人由遠處款款行來。為首的卻是一名中年美婦,約是50歲上下的年紀,衣飾繁復華貴,鳳冠珠璣,端莊賢淑,自是一派母儀天下。但歲月卻也在她的臉上悄悄留下了些痕跡,眼角處已爬滿了細細的紋路。稍稍跟隨於美婦身後的,卻是一名如刀如劍般的冷峻男子。男子身穿濃重的黑色錦緞,金色絲線密密集集地繡滿了一條一條騰云駕霧,直上九霄的金龍,袖口領(lǐng)口也細細的滾上了朱紅色的錦邊。腰間配套地系著一條式樣繁復的朱漆玉帶。一身沈黑如墨,卻更加突顯出男人身材高大,冷冽如刀。一行人行至馭蒼帝寢殿──昭陽殿門口時卻被門外一名小小的宮侍攔了下來。“回太後,王爺,白太醫(yī)現(xiàn)在正在給陛下診治,交待了奴才,是不許任何人進去的?!?/br>美婦斜眼看了看跪滿了一地的妃嬪宮侍,轉(zhuǎn)頭便對身後的男子說道:“廣安,你與本宮進去便罷了,其余人等,在此候命。”說罷,輕起蓮步,轉(zhuǎn)身便進了昭陽殿。一旁的小宮侍卻是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攔吧,當今太後說要進去,他又有幾個腦袋敢攔?不攔吧,可是白太醫(yī)交待的話他又不敢不聽,正在猶豫之間,只聽腦袋頂響起一道低沈冷冽的聲音:“不要腦袋了麼!只做你該做的便罷!”說罷,黑色錦衣男人也轉(zhuǎn)身進了昭陽殿。被堂堂王爺說教,而且還是那個出了名的冷冽軍神王爺,他一名小小宮侍哪敢不聽,想道此,不禁又縮了縮腦袋。一個是當今太後,一個是當世軍神,兩個都得罪不起。於是便憋足了勁,提氣大喊:“太後駕到──廣安王爺?shù)僵ぉぁ?/br>醉蓮第四章居然在這個時候回來了!遭了!這句話在白予灝腦子里一閃而過,若單單只是一個太後,他想這并不難對付。太後畢竟身處後宮之中,陛下平時忙於政事,自古後宮不得干政。那麼太後與陛下接觸的時間便是少之又少,所以并不難以遮蓋過去。然而……偏偏這個時候,那個計謀深沈,心懷不軌的廣安王卻回來了。“該死!還真會挑時候!”白予灝越想越氣,不禁口出罵言。聽見白予灝口出罵言,一旁的司青卻是糊里糊涂的整了整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