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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了滔滔不絕的數(shù)落,呆愣了片刻,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走上前關(guān)切的問道:“少爺這是要去哪里?”“沒事,出去走走。齊伯,這是……”老管家嘴角抽了一下,道:“沒什麼,教訓(xùn)教訓(xùn)下人罷了?!?/br>“哦”白予灝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頭又吩咐道:“齊伯,我要出去走走,午飯就不用等我了,你們先吃吧?!?/br>“是”老管家躬身點頭應(yīng)道。白予灝一個人緩緩踱到了馬廄,輕輕走到自己的愛馬溯雪身旁,伸手理了理雪白的馬鬃,淡淡道:“你倒是每日清閑,只是吃了喝了便無所事事?!?/br>溯雪低頭咕咚咕咚地喝著水,時不時地用龐大的身子撒嬌似的蹭蹭白予灝。梳理鬃毛的手頓了頓,清淺一笑,嘆道:“以後見面的機(jī)會就少很多了,你自己要保重?!?/br>溯雪噴了兩下灼熱的馬息,前蹄向前踏出一步,晃頭拱了拱白予灝。白予灝不由哈哈大笑,豪氣地一拍馬腹,爽朗道:“怎麼?帶我出去再奔馳一次麼?”雖知道溯雪只是一匹馬,也不可能聽得懂自己所說的話。但多年以來,他就和溯雪如此交流,不知不覺間變形成了一種甚是奇妙的默契。此次,出嫁四王府,自然是不能帶著溯雪同去,跟溯雪呆了這麼久的時間,今日一次,或許就是永別,想到這里,白予灝的心底不由泛上一股蕭索的悲涼來。溯雪踏了踏前蹄,自己走出馬廄,撲哧撲哧地噴著灼熱的鼻息。白予灝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溯雪的頭,輕輕一躍,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芈湓诹笋R背上。手中馬鞭一抽,溯雪如離弦之箭般的飛奔了出去。醉蓮第十章白予灝騎著溯雪來到了城郊的一片林地,林中有一條小河,河水繞林淙淙而流,干凈清澈,環(huán)境優(yōu)美。天空碧藍(lán)如洗,林間鳥語花香。他勒了勒馬韁,放慢了溯雪的速度,一人一馬在林中悠閑地散起步來,沿著潺潺的河水緩鬃而騎,不一會兒的功夫便來到了林地陰面的空曠地帶。白予灝翻身下馬,將溯雪牽至一顆參天大樹旁邊,稍稍目測了一下馬韁的長度,便將手里的韁繩綁了上去。仔仔細(xì)細(xì)的系好了一個結(jié),復(fù)又認(rèn)認(rèn)真真的檢查了一遍,白予灝終於放心地拍了拍手,垂下眼簾,緩緩道:“閣下已經(jīng)跟了我這麼長時間,難道現(xiàn)在還不該現(xiàn)身麼?”白予灝迎風(fēng)而立,隨著微風(fēng),漆黑如墨的長發(fā)幾絲幾縷地在空中亂拂。沈寂片刻,林中終於有了動靜。密林深處,隱約一人緩步而出。那人身姿挺拔,氣勢威儀,漆黑如夜的雙眸銳如刀鋒。看清來人,白予灝勾起嘴角,自嘲一笑。忍不住出言諷道:“怎麼?四王爺現(xiàn)在不是該在王府準(zhǔn)備大婚事宜麼?怎麼還有如此閑情逸致來跟蹤白某呢?”君贏冽停下腳步,沈寂片刻,緩緩道:“只是來看你有沒有事……”白予灝卻好似沒有在聽他說話,徑自在溯雪身畔隨意地席地一坐,靜靜欣賞起風(fēng)景來。他側(cè)身而座,安靜地凝望天邊殘陽,時不時地用手隨意撩撥一下吹到身前的發(fā)絲,映著晚霞,白予灝清雅冷漠的側(cè)臉,此時也淡淡的映上了一層暖紅色的薄陽,整個人顯得越發(fā)柔和起來。見他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君贏逝躊躇一下,又忍不住補充道:“太後……找過本王了……本王怕她可能會對你不利……這才來好心提醒一下你……”“我知道”白予灝仍是面色平靜,遠(yuǎn)遠(yuǎn)地注視著前方,淡淡地道。“當(dāng)今太後何許人也,她怎麼會允許自己的親生兒子去娶一個男人,況且,這個人還沒有任何身家背景?!苯K於回首望向君贏冽,白予灝諷刺一笑,道:“你和你母親的野心,天下誰人不知?”君贏冽心中一驚,面色一凜,瞬間便黑了下來,沈聲威脅道:“白予灝,你不要腦袋了麼!”這廂,白予灝卻是無所謂的聳聳肩“那好??!讓他們來抄我九族好了,反正過不了多久,我便是廣安王妃了,到時候,死的可不止我白予灝一人。有王爺共赴黃泉,豈不快哉?”君贏冽緊緊攥了攥拳頭,隱忍著胸中的怒氣,將頭甩向一邊,冷冷道:“白予灝,你當(dāng)真如此憎恨於我麼?”聞言,白予灝終於神色一動,動作微微一滯,而後竟是咧了嘴哈哈大笑起來“四王爺問的問題可真是可笑!怎麼?四王爺竟不知道麼?。俊毙^之後,卻突然怒目圓睜了起來:“君贏冽,我白予灝從嫁入廣安王府開始,便是你的妻你的妃。但是,你休想我會服服帖帖地臣服於你之下,你我二人,不是魚死就是網(wǎng)破!”君贏冽微微一震,頓時心痛如絞,卻依然緊緊抿著嘴唇暗自強壓,語氣強硬道:“哼!天下又有誰人不知,太醫(yī)院之首白予灝早已對我朝陛下芳心暗許,情有獨鍾。你這魚死網(wǎng)破,不是為了當(dāng)今天子又是為了誰!?”白予灝心下卻不由一陣驚慌,他對陛下的心意,自始至終都只有他一人知道而已,更不曾對他人提起過,眼前的君贏冽到底從何而知?勉強定了定神,白予灝緩緩回道:“君贏冽,你少將我們的恩怨推卸給皇上,我堂堂男兒,卻被你逼迫下嫁於你,我何嘗不會恨你?”君贏冽諷刺一笑,強忍鼻中酸澀,啞聲道:“白予灝,你可以騙盡天下所有人,卻唯獨逃不過本王的眼睛。你對皇兄如何心意,只要看你眼神便知,如何還需要本王再去查證考究!?白予灝見再也瞞不過去,便釋然一笑,大大方方道:“是,四王爺猜得不錯。我白予灝早已鍾情於陛下許久。白予灝不幸,為情勢所逼不得已下嫁於四王爺。然,四王爺於白某,也只不過是保護(hù)陛下的工具而已。如此,四王爺可聽明白了麼?”聞言,君贏冽心下一片冰涼,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隱忍著一直顫抖不停的身子,呼了口氣,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本王耳力遠(yuǎn)勝常人,自然是聽地明明白白?!?/br>“如此,王爺還要白予灝嫁你作妃麼?”君贏冽緊抿著發(fā)白的唇角,挺了挺背脊,冷聲道:“白予灝,下月十五,本王會親自去你府上迎接。”說罷,轉(zhuǎn)身飛身而去。白予灝緩緩起身,幾許殘陽淡淡的映在他的身上,拉出長長斜斜的影子。他靜靜望著天邊殘陽,一動不動。許久,凄然一笑,拍拍馬背輕聲嘆道:“溯雪,這是我的命,是麼?”醉蓮第十一章大婚這一日,在有人興奮有人郁悶的情況下如期而至。平日死氣沈沈的皇宮也因為許久不曾有過的喜事而添上幾分生氣。當(dāng)今馭蒼帝大清早便喚來了禮部侍郎李鴻詢問大婚的具體事宜,重視程度可見一斑。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