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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沒有水?!卑子铻鋈晃兆∷@慌發(fā)抖的手,覆下眼簾輕輕道:“王爺……卑職得罪了……”話剛出口,白予灝猛然親上君贏冽干澀的嘴唇,右手按著他的後腦,踱過去一些口水,滋潤他的喉嚨,幫他吞下藥丸。君贏冽冷冽的眼瞳忽然一緊,微微瞇起。“王爺……咽下去……才能救小世子……”察覺出他冰冷的殺氣,白予灝心下焦急,含著他的唇角口齒不清地道。聞言,君贏冽輕輕一震,靜默半響,終於放軟唇舌,纏上他的舌頭汲取唾液。濕潤的液體源源不斷的流進(jìn)君贏冽的口中,漆黑色的藥丸化開一些,微苦的藥水順著他的喉嚨滑下,忽然一股熱意,緩和了小腹的抽痛。君贏冽心下一動(dòng),忽然明白了什麼,更加緊緊纏上白予灝的舌頭,吮吸進(jìn)更多的液體。藥丸逐漸化開在兩人來回相濡的唇齒之間,君贏冽愣了一愣,忽然閉上眼睛,全部吞入喉中。整整一顆藥丸盡數(shù)吞入胃中,小腹處緩緩地升騰上一股熱氣,溫柔和緩地包裹住他直冒寒氣的肚腹,劇烈的抽痛慢慢和緩下來,汩汩涌出體外的液體也有漸漸停下的跡象。君贏冽稍微安心,猛然意識(shí)到白予灝還貼在他的唇上,眼神一暗,猛然推開他,冷冷瞪了一眼,緩緩擦了擦嘴。白予灝被他推倒在地,心中不由失笑,用不著這麼明顯吧……“王爺……可好受些了?”君贏冽挑挑眉,冷冽的雙眸中隱隱掩蓋著痛楚,卻并不說話。白予灝輕嘆一聲,心下暗道,這樣倔強(qiáng)的性子,真不知道是該心疼他好,還是責(zé)備他好。忍不住心下腹誹君贏冽幾句,他從袖口中掏出一個(gè)略有些粗度的卷包,包身上系了一個(gè)小小的結(jié),他熟練的解開小結(jié),左手拽住一端,輕輕一擲,長長的卷包瞬間平攤在地上,定睛一看,里面赫然整整齊齊地排放著四百零九根細(xì)長細(xì)長的毫針。細(xì)長的毫針分前後兩個(gè)部分。前端并排放著人體常用的三百六十一根銀針,主要醫(yī)治人體十四條經(jīng)路上的三百六十一個(gè)xue位,而後端排列著四十八根更為細(xì)長精致的金針,主要用於人體四十八個(gè)經(jīng)外奇xue。四百零九根毫針均由天靈山奇礦中的稀有金屬打制而成,而且每根毫針長短不一,粗細(xì)不一,分別用於人體四百零九處大xue,技藝之精湛,鬼斧之神功,絕世稀有。這樣一套精湛完整的針灸器具,擁有它的,世上不過三人。羽旖山無須圣人易白眠,鄰鶴山鬼魅毒圣梅如悔,而另外一個(gè)……君贏冽輕輕一震,隱忍痛苦的目光忽然看向白予灝,驚了片刻,眼神漸漸暗了下來。白予灝單手捻起一根銀針,另一只手三兩下扒下他右腳的靴子,君贏冽大驚,抬手要去阻攔,不想?yún)s扯痛腹部某處,悶哼一聲,跌回原地。冷汗沿著額頭滾落,他緊抿嘴唇,不發(fā)一語。白予灝看著心疼,溫言勸道:“王爺……卑職不會(huì)傷害你的……雖然服了安胎藥,但小世子依然呈落胎之象,你好好的,卑職定能將小世子保住……”他勸著他,左手抓著他的腳踝,掌心的熱度由腳踝緩緩地傳遞到腳心,他輕輕一震,閉上眼,不再掙扎。白予灝呼一口氣,在他右腳腳趾上輕輕按壓幾下,放松他腳趾的骨骼和肌rou,輕輕道:“扎針的時(shí)候會(huì)有一些痛,王爺忍著點(diǎn),慢慢就會(huì)好的?!?/br>身下出血的程度雖然大大和緩,但依然會(huì)時(shí)不時(shí)地流出一點(diǎn),君贏冽腹部依然抽痛得厲害,額間已沁滿了冷汗,幾縷漆黑的發(fā)絲黏答答地貼在上面,他粗重地喘息一陣,不著痕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腳趾的骨骼都已放松好,白予灝在他大麼指的某處輕輕按壓幾下,找準(zhǔn)xue位,緩緩刺了下去。君贏冽忽然一震,緊緊咬住下唇,分開在身體兩旁的五指忽然收緊,不長的指甲嵌進(jìn)土里,掏出五個(gè)深深的大洞。白予灝見他強(qiáng)忍痛苦的表情,忽然心下一抽,胸口窒息地發(fā)疼。“王爺……再忍忍……”君贏冽背靠在樹干上,喘息了幾下,根本無心聽他說了些什麼。白予灝脫掉他左腳的靴子,跟剛才一樣地輕輕揉捏幾下,心疼著解釋道:“王爺……腳趾上的公孫xue是安胎的大xue,我們別的xue都可以忽略,可惟獨(dú)這個(gè)不行。我知道您疼,可是再忍著一些……”他看著他,心下抽痛,說著說著,忽然眼角一澀,一陣濕意逼來。君贏冽緊閉著眼,仰頭靠在大樹上休息,呼吸有些粗重,胸膛也起伏得異常厲害。左腳放松好,白予灝看著他,心下絞痛,忽然不忍心再次下針。罷了……這個(gè)孩子不要好了……公孫xue位於足內(nèi)側(cè)緣,此處神經(jīng)極為敏感,這細(xì)細(xì)的一針下去,莫要說是贏冽,就是練了不壞之身的人,想必也是難以忍受的……“王爺……要不還是算了吧……”白予灝為他輕輕擦拭額角的冷汗,心疼地開口。君贏冽忽然睜開眼,怒瞪著他,咬牙道:“……繼續(xù)?!?/br>“可是……王爺……您受不了的,更何況,孩子可以再……”“啪”地一掌,君贏冽忽然甩下,憤恨地瞪著他,喘著粗氣。白予灝被打得歪在一邊,白皙的臉上頓時(shí)浮出紅通通的五指手印,怔愣半響,他緩緩地轉(zhuǎn)回頭來,對上君贏冽的視線。瞪視半響,君贏冽忽然轉(zhuǎn)頭避開他的視線,那一瞬間,冷冽的眼眸中閃爍著什麼,卻漸漸凍結(jié)在他鋒利寒冷的眼瞳深處。白予灝輕輕一震,氣息梗在喉間,憋得說不出話。君贏冽低下頭,深呼口氣,佯裝鎮(zhèn)定地命令道:“……施針?!?/br>“……卑職知道了?!卑子铻孟裢蝗幻靼琢耸颤N,眼神閃閃爍爍半響,突然鎮(zhèn)定下來,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君贏冽抿緊呼吸,猛然僵直脊背,略略調(diào)整身體,嘗試著努力放松腳趾關(guān)節(jié)。白予灝看他一眼,深呼口氣,溫柔地按捏他腳趾幾下,定了定神,找準(zhǔn)關(guān)節(jié),緩緩刺了下去。君贏冽左腿猛然一抽,隨著銀針的漸漸深入,開始輕輕顫抖。“……呃……”壓抑許久的呻吟聲終於還是從嘴邊瀉了出來,君贏冽咬緊牙關(guān),唇邊咬出幾絲血跡,殷開在干裂蒼白的唇瓣上,讓人忍不住心疼。白予灝揉著他雙腿的肌rou,放松他僵硬的身體,眼眶有些微紅:“王爺……小世子保住了……再忍忍就好了……”君贏冽鋒利的雙眉緊蹙,額頭沁滿了冷汗,蒼白的唇瓣上帶著幾絲鮮紅的血跡,喘息一陣,疼得說不出話來。銀針在公孫xue上至少需要保持半柱香之久,白予灝不敢輕易給他拔下來,一直為他小心翼翼地放松著全身的肌rou,眼里滿是他疼痛喘息的模樣,心里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