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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是你想來就來想留就留的?”“我……”白予灝垂下眼簾,眼神左右亂瞟片刻,抓著他的手卻緊緊不放?!摆A冽……我能不能……”“不能?!本A冽打斷他,靜默半響,道:“你馬上走?!?/br>“贏冽……我求你……”君贏冽輕輕一震,被他抓著的手抖了抖?!澳銊e求我……”“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白予灝搖著他的手臂,一向清麗的聲音竟難得的有些哽咽。“哼……”君贏冽突然哼笑一聲,閉上眼睛,睫毛輕顫:“答應(yīng)給你孩子……你還想要什麼……?”“贏冽!”白予灝扣緊他的手猛然收緊,聲音顫顫的,有些激動。“你說什麼???我怎麼會那樣想……我怎麼會……”“你不會?”君贏冽望著他,冷冽的聲音低沈緩慢:“如果你不會,本王就絕不會留下這個孩子,更不會單單只坐鎮(zhèn)後方保全他?!?/br>“贏冽……我只是想,那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就應(yīng)該……”白予灝慌亂地想做解釋,君贏冽冷酷的一句話,卻讓他忽然頓住,再也無法出聲。“留下他,不過是為了讓你走。”留下他……不過是為了讓你走……“讓……我……走?”白予灝顫顫地出聲,抓著他的手忽然松了,眼睛開始變得模糊,睫毛抖了抖,溢滿眼眶的淚水決堤而下。君贏冽不忍再看他,冷冽的眼神中有著一絲動容,深吸口氣,趁著他略微松手的瞬間猛然抽出手腕,佯裝平靜道:“是,本王讓你走?!?/br>走得了麼?怎麼走?走到哪里?贏冽……你告訴我,我該走到哪里……?白予灝望著他,心里默默地問自己,他搖搖頭,定定的眸子還閃著淚光。冬日的夜,異常的長,長的好似沒有盡頭,它凝著風(fēng)雪,冰封著大地,匆匆地光臨人間,人間的一切,好似都被它凍結(jié)了……早就明白滴水成冰,竟原來……滴淚……也成冰……白予灝突然笑了笑,美麗的眼睛毫無焦距,翹起的嘴角也凝著淡淡的憂傷。他低下頭,輕撫著衣衫上的細(xì)紋,眼角溢出淚珠,蒼白的兩頰處,劃過優(yōu)美的痕跡。君贏冽攥緊拳頭,體內(nèi)的氣血忽然突突地橫沖直撞,血脈逆行,他忍了忍,再也忍耐不住,“噗“地一口狂吐出來,濺紅了衣衫。白予灝大驚失色,猛然站起來,作勢就要扶他。“滾開!”君贏冽擦了擦嘴,冷冷地盯著他,向後退了兩步。白予灝撲過去抓住他,搖著他的雙肩,慌張地大叫:“贏冽!這個時候你還任性什麼???你自己的身體你忘了麼?。俊?/br>君贏冽蒼白的嘴唇上染著血絲,清冽的眸子異常冷靜,他靜靜地凝視白予灝半響,道:“我任性?我何時任性過?你一直說我任性,可笑你卻什麼都看不清楚?!彼D了頓,繼續(xù)嘲笑道:“你說擔(dān)心,你何時擔(dān)心過我,你擔(dān)心的,莫不是肚子里的孩子,這麼簡單的事情,你竟以為我不知道麼???”“不……不是?!卑子铻蜥嵬肆艘徊?,面對這樣的贏冽,他有些驚慌。驚慌是條毒蛇,纏緊了他的喉嚨,他張了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君贏冽輕咳了兩聲,隱隱的血跡流下唇角?!澳闶颤N也不用說,該明白的本王都會明白,該懂得的本王也都懂得?!?/br>“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那是什麼樣的?……白予灝,你從沒相信過我。你以為我會起兵造反,你以為我會暗中屯兵,你以為我會對皇上不利……”白予灝胸口一窒,心口堵得發(fā)悶,隱隱作痛。君贏冽呼了口氣:“我什麼都沒有做過……這些事,我也從不屑做。而你……”他看著他,怔怔的,冷冰冰的,癡情卻又好像無情?!皡s堅信不疑地認(rèn)為……只要我存在的一天,就一定會對君氏不利……”這是君贏冽第一次表露自己的感情,雖然淡漠,雖然默然,卻如同一口鈍得生銹的利劍,上面覆著斑駁的紅銹,乍看下去,好似堅硬,好似強大。撥開紅銹,卻不堪盈盈一劍,一劍下去,混著心口的鮮血,幻滅了,破碎了,只剩殘渣,飄飄灑灑隨風(fēng)飛揚。這樣冷漠的身體,這樣倨傲的神情,最脆弱的,不過是……一顆覆著斑駁紅銹的心。平靜的聲音,繼續(xù)響徹在空蕩蕩的大帳:“你這次來……莫不是派皇上來監(jiān)視我的……我無欲無求,只愿君氏安康長久,千秋萬代,這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必勝無疑?!?/br>“……贏冽……你怎麼不告訴我……”君贏冽淡笑:“我什麼都沒說,所有人都給我下了判決。”頓了頓,緩了口氣,他攥緊雙拳:“此戰(zhàn)不勝,我君贏冽提頭來見,即便這樣,你們都還是不信我麼……”白予灝輕輕一震,他從來都不知道,贏冽竟然一個人品嘗了這麼多的苦楚……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他?如果說了,如果說了,他一定,一定……一定怎麼樣?他猛然醒神。一定信他麼?……那時的自己……會信麼?連他自己都不敢肯定的事情,他又怎麼能跟贏冽說,又怎麼能……再次騙他……白予灝苦澀地閉上眼,嘴角干澀地厲害,胸口沈沈得透不過氣,他使勁吸了兩口,卻一下梗住了喉嚨,更加憋痛得難受。他與贏冽的關(guān)系,結(jié)局就像是開始,沒有美好的開始,何嘗會有美好的結(jié)局?他以為他的一句抱歉就可以挽回贏冽,可是他卻錯了,倨傲冷冽的贏冽,就是一句抱歉,也會僵在嘴邊,想說,卻永遠(yuǎn)也說不出。最恨背叛,最恨最恨的就是背叛。越是倨傲強大,越是脆弱敏感,那最不可饒恕的,也是背叛。白予灝輕輕一震,他明白了。他背叛了他,背叛了他的感情,背叛了他的信任,所以他無法原諒他。他獨有的殘忍,特有的驕傲,橫擋在他們之間,即使他後悔,也決不允許他後退一步。……是這樣嗎?贏冽……白予灝看著君贏冽,如此強大冷漠的身體里,埋藏的,究竟是怎樣一顆心臟?孤獨的?脆弱的?敏感的?無助的?卻沒有一樣……是可以原諒他的……我……明白了。白予灝低下了頭,一種絕望般的失望漸漸縈繞心頭,堵得他……再也喘不過來氣……一夜無語,兩人靜默著,再也……無語……夜色漸淡下去,晨光緩緩熹微,眼看著,天就要亮了。研究數(shù)日的煜映之戰(zhàn),即將來臨。醉蓮第四十章“將軍,一切準(zhǔn)備就緒?!?/br>君贏冽從地圖中抬了一下頭,沈吟一陣,緩緩問道:“映碧那邊情況如何?”“映碧已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