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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所以旁人也只是遠遠看著,并不像她這樣近水樓臺,她每日無所事事,常常來訪,幾乎是看著想想長大,心里更是親了幾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卻好似無情,肖睿一臉冷漠,既不冒犯,也不親近,刻意疏離。蘭兒有時候也想,直接找媒人跟他說了算了,可是姑娘家的面子,哪容這麼胡鬧,爹娘又不允許,才這樣一直拖著,過了四年。四年過去,肖睿不見和他們親睦,反而越來越冷漠生疏,想想漸漸長大,越發(fā)清秀可愛,卻不太像肖睿,蘭兒常想,想想的娘親,也就是肖睿曾經(jīng)愛過的女人,該是怎樣風神俊秀的人物。“蘭jiejie,你在想什麼?我好了?!毕胂肱莶璩鰜硪娞m兒發(fā)呆,短短的小手里托著茶盞,一搖一晃地向這里走來,藍色的小夾襖上雖然土跡斑斑,黑黑的眼睛卻大的發(fā)亮,羊角辮扎在頭上,俏生生的,十分可愛討喜。蘭兒連忙過去接住他,滿心的歡喜,順便幫他拍了拍夾襖上的塵土,拽展了些:“怎麼這麼狼狽?沒穿我給你的新衣服嗎?”想想含著手指歪著頭道:“舍不得?!比会峥┛┬α藘陕?,爬上一邊的椅子,那椅子略高,他腿腳又短,好不容易才爬了上去,坐得直挺挺的,耷著兩條短腿打晃。蘭兒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道:“看,這是我新給你做的,喜歡嗎?”想想甜甜一笑,脆生生地道:“謝謝jiejie,人家說,娘親就是要給想想做衣服的,那蘭兒jiejie也是想想的娘親嗎?”蘭兒看著孩子一臉真摯的目光,一時又不知該說什麼,臉蛋迅速通紅,慌亂地往那屋內(nèi)一瞥,又迅速害羞地低下頭來。這時,肖睿也換好衣服出來,看見蘭兒看他的目光,微微頷了頷首,沖想想招呼道:“走,今日是集市,爹爹帶你去吃好吃的,可好?”想想歡呼一聲,四腳并用地從椅子上爬下來。“爹爹!爹爹!”肖睿接過他飛撲過來的身軀,點了點他的小鼻子,認真教導道:“來,給客人說再見。”蘭兒輕輕一震,攥緊了手中的巾帕。肖睿略略點頭,也不說話,直接抱緊了手中的孩子,提步而出。這日是集市,街上熱鬧繁華,北國珞湅民風淳樸,街道開闊,人來人往,卻不顯擁擠,肖睿抱著孩子穿梭其中,只覺耀日當空,心情舒暢,便道:“想想喜歡什麼?爹爹給你買?!?/br>想想抱著肖睿的脖子扭過頭來,搖了搖頭,萬分乖巧地道:“不要,爹爹照顧想想很辛苦?!?/br>肖睿很少笑,但跟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卻是他笑得最多的時刻,他的生活平平靜靜地過了四年,沒有權(quán)力紛爭,沒有大權(quán)在握,沒有暗箭難防,這樣的生活,幸福美滿,和平安定。肖睿仰頭看了看烈日當空,有些刺眼,便瞇了瞇眼睛。那日睜眼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刺眼晴空。天空碧藍,白云如洗,大紅色夾襖的嬰兒在自己的身邊亂爬,咯咯地笑著,嗯哼嗯哼地跟自己說話,口水也蹭到了他的身上。那個時候,他就松動了。沒錯,他就是君贏冽。那個威風凜凜的男人已經(jīng)消失,而換成了現(xiàn)在的肖睿。肖睿甩了甩頭,往事云煙,不可追憶,既然“君贏冽”已經(jīng)徹底消失,這又有什麼不好呢?肖烜救了他,他不會不感激,正因為感激,他才帶著想想,開始了新的生活。化名肖睿,而那個不該想起的人,已經(jīng)在他的生命中,徹底消失。這沒什麼不好的。“爹爹!爹爹!那里好熱鬧,好多人,是在干什麼?”肖?;厣?,笑道:“想去看看嗎?”“恩。”想想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好。這就去?!?/br>“爹爹爹爹!我要下來?!毕胂霋暝老聛?,拉上肖睿的大手,抬起小臉道:“我來牽著爹爹,我不是沒有人要的野孩子,雖然我沒有娘親,卻有爹爹?!?/br>肖睿怔了怔,心中微酸,卻無法回答。“走嘍!”小人兒咯咯一笑,拉著肖睿的手跑了起來,有些跌跌撞撞的,他雖然跑著,卻人小腿短,肖睿不過走快一些就能跟上,轉(zhuǎn)眼間,便擠到了人群之中。“看這排場,煜羨可真是大國,嫁一個公主,就盡顯派頭?!?/br>“是啊是啊!”身旁有人附和,語氣好似有些嫉妒:“怎麼我就沒生在皇家啊,人家皇帝嫁一個公主,都快趕上我?guī)资甑倪^活了,真是……”抱怨聲漸大,肖睿卻冷冷一笑,不知是什麼表情。煜羨的陣仗確實很大,禮樂炮鼓,無一不缺,火紅色的轎子前,幾頭白色大馬,威風凜凜,神氣而又氣派,肖睿卻冷冷的,很想直接掉頭就走。“爹爹爹爹!你看!這大馬好氣派呢!”想想顯然沒見過這些新鮮物事,對待一切都很興奮,左瞧瞧右看看,小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肖睿顯然沒有什麼心情,眼光游移,卻忽然看到了什麼,身體猛地一震。醉蓮第七十五章“白哥哥……你還好嗎?……”一陣小跑的馬蹄聲傳來,接著是一個溫潤甜美的女聲,白予灝側(cè)耳傾聽一下,隱約能判斷出來,便對她笑了笑,空洞朦朧的眼睛對不準焦距。“還好?!卑子铻S馬前行。離月是最近才到他身邊來的,可能是離幽那里出了什麼意外,她來投奔自己的時候哭得梨花帶雨,雖然他看不怎麼見,但四年以來,他的聽力早已非常人所及,稍微一點不同與變動,耳語俱細,他都能隱約聽出個大概。至於他的眼睛,白予灝早就不期盼什麼了。馭馬的本事是新學的,自從眼睛瞎了之後,一切都要從頭學起,讀書摸字,辨別藥材,甚至日常起居,他摸索著學習,直至現(xiàn)在,終於還能自理。收到過師傅的兩封信。信上說,贏冽身體康復(fù)很好,沒有什麼毛病,武功仍在,只不過他性情冷冽,不適合苗疆,所以帶著想想去了別處。至於這個別處,師傅沒告訴他,他想了很久,掙扎了很久,終於沒有再問。只要知道他生活的很好,就夠了。白予灝安慰自己。海角天涯,心有所系,夢也有所牽,天下之大,只有朝廷認為“君贏冽”死了,他的生活,才能真正的回歸平靜。“白哥哥,你騎了這麼久?有沒有口渴?不累嗎?若是累了,我叫馬隊停下來休息休息如何?”過了四年,離月已經(jīng)長成個大姑娘,風月容貌更勝當初,舉手頭足間溫婉動人,更加嫵媚亮麗。白予灝眼睛不知望著何處,聞言,竟是輕笑了一聲,沒有停下的意思。“不用,這些年,我早已習慣了,更何況身負內(nèi)力,根本不會累的,倒是你,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