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裝模作樣地笑了笑,然后有些困頓地揉了揉雙眼,“你先出去采些草藥吧,我身子乏得很,想再睡會兒?!?/br> 說著,便轉(zhuǎn)身朝里側(cè)蜷了過去。白子緹望著常樂明顯有些心事的模樣,面上的表情變幻幾遭,還是忍不住問出口來,“小寧兒,前些天那個人可是你的舊相識?” 常樂聞言,腦中徘徊半晌的那副場景再次充斥彌漫到眼前,甚至一閉眼,她都能瞧見宋祁那日在雨中落魄的模樣。 半晌,白子緹才聽常樂緩緩開口,聲音干澀嘶啞,卻難掩淡漠疏離,“一個不重要的人罷了”。若當(dāng)真不重要,白子緹淡淡回身,手中的白紙攥地死緊,你又怎會自那日起便每每怔怔出神,又怎會望著那人送來的梅花淡漠不語,又怎會突然對自己的親近而逃避疏遠(yuǎn)? 聽見白子緹的腳步聲愈漸愈遠(yuǎn),她這才伸出胳膊,將自己套在脖子上的墨玉扳指取出,指腹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細(xì)小缺口,眼神復(fù)雜難辨。 宋祁,若是你恨我,為何還要再來尋我?若是你愛我,又怎能當(dāng)日看我游走在死亡邊緣而無動于衷? 其實這幾日,宋祁并沒有再跑來sao擾她,而是只派了冬霆每日清晨在她屋外插上一束新鮮的梅花,常樂又在塌上縮了縮,這倒像極了他前世的作風(fēng),一種笨拙的浪漫。可惜,如今的她卻無法再去張開懷抱,感受這一切。 這是她自來到北域留川之后難得的一場好夢,夢中她從未遇見宋祁,自己還在望江樓中同大伙一起談笑飲酒,好不痛快。 正當(dāng)她沉浸在美夢之中時,卻聽有人自身后懶懶道了聲:“夫人夢到了何等美事,竟能口水直流,好在為夫并不嫌棄?!?/br> 說罷,當(dāng)真拿起袖擺裝模作樣地為她擦擦唇角,此人如今自背后將她攬在懷中,一出聲,那股熟悉的暖流便順著常樂的脖頸鉆進心底,酥麻醉人。 常樂頭上幾道悶雷乍響,心中想的卻是,這只袖子明明是在下自己的…… 感受到宋祁搭在自己腰間的雙手,常樂狠狠掙來他的懷抱,然后貼在身后的墻面上,滿含戒備地瞪著宋祁,似乎只要她一不小心,便會再次被他欺騙。 宋祁看出她的慌張,眉頭幾不可見地蹙起,他沒有多少時間了,他不想將自己最后的時光浪費在與她的誤會隔閡之中。 常樂從未想到,如今的宋祁竟能直白到這個地步,只知他輕輕用力,自己便瞬間落入他的懷抱,溫暖如初,卻也傷她最深。 “怎么?如今就連一句話都不愿與我說嗎?” 宋祁的眸子總是能如此真摯,讓她看不出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忽地油起一股報復(fù)的欲望,常樂凝視著宋祁的清眸,輕聲開口:“殘缺之音,怕擾了王爺清凈?!?/br> 她聽到了自己略顯殘敗的聲音,亦順利地看到宋祁眼中那一瞬間復(fù)雜的情緒,徘徊纏繞,暴風(fēng)驟雨般攪成一團,而后,歸結(jié)于黑暗的靜寂。他未言一聲,只將她擁地更緊,右手緊緊扣在她的肩膀上,指節(jié)卻是微微顫抖。 常樂笑了笑,本想將他推開,卻聽宋祁忽地開口,“流斑這種藥材,是你用來醫(yī)治喉嚨的,對嗎?” 常樂在他懷中輕輕點頭,卻見他緩緩起身,轉(zhuǎn)身步入外面的塵世之中。 其實她知道,她的嗓音一事怪不得宋祁,畢竟他并不知情,可她卻知道,宋祁定會因此自責(zé),哪怕,他不愛她。 常樂笑得有些迷茫,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自己成了那個最了解宋祁,卻又最看不透他的人。 宋祁本是自那日在暴雨中淋了半天之后便多日高燒不退,留川城守請了北域最有名的大夫都來為他診斷,可卻多日都不曾見好。怕常樂會因此擔(dān)心,宋祁這才派了冬霆每日都去留川城外的矮山中采上一束梅花送去。 雖是行醫(yī)者束手無策,對于自己這副身體的狀況,宋祁心底卻比誰都清楚。也許,只是離他回家的時候不遠(yuǎn)了。 僅此而已。 白子緹自山中回來時,已經(jīng)接近傍晚,還未進門,便瞧見大門外那輛扎眼的馬車,馬車外懸掛的四頂琉璃細(xì)盞,無不彰顯著主人的地位與權(quán)勢。 可誰知,進到前院,卻發(fā)現(xiàn)院中擱置多日的臟衣服已然洗凈晾好,竹竿下一人正歪倒在院中的躺椅上,他家小寧兒正拿了條毛毯打算為他披在身上。 盡管姿勢有失端正,那人眉宇間的氣質(zhì)卻一面盡顯,前幾天因了大雨,白子緹未看清他的樣貌,如今細(xì)看,心底那股妒火莫名熄了三分。 “小寧兒,你這位朋友的臉色不好,扶他進屋,我為他把把脈。” 本著醫(yī)者父母心的態(tài)度,白子緹難得大度一回,只是常樂沒想到,原來宋祁說他病了,并不是玩笑話,可她卻還趁機讓他洗了滿院的衣服。 宋祁不知何時醒了,望見白子緹為他把脈,兩眼不禁淚汪汪道:“這位兄臺可要為宋某做主,在下生病前來求醫(yī),你旁邊這位女子竟讓在下拖著病軀干活,還美其名曰鍛煉身體!” 面對宋祁的控訴,白子緹只笑笑,然后沖常樂吩咐一聲,“小寧兒,拿著這服藥方去前堂抓藥,然后你便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便好。” 常樂應(yīng)了一聲,見白子緹自進門至今竟能一字不提宋祁為何在這兒的問題,不禁有些愧疚,連忙走出去抓藥,取藥取到一半,才想起宋祁剛剛那番,心底瞬間不知是何滋味。 他似乎總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然后用自己的方式來化解她的心結(jié)…… ☆、虐與被虐的辯證關(guān)系 “子緹,這是我用新摘下的梅花做的梅花餅,你嘗嘗?!?/br> 常樂用手中的竹筷夾起一塊松軟可口的梅花餅放在白子緹面前的木碗中,笑得異常溫柔得體。白子緹似乎很是習(xí)慣了一般,轉(zhuǎn)頭沖常樂笑笑,然后伸手輕輕揩去她臉頰上的面粉,“你呀,每次都這么不小心?!?/br> 常樂略微有些紅了臉,然后嗔了他一眼,這才專心吃起眼前的飯菜,許是口渴,常樂的右手還未抬起,白子緹便已將剛剛晾好的茶水遞過來,恰好扣進她的手心。 常樂笑彎了眉,身上淺灰色的素布衣裳以及鬢角的些許亂發(fā),通通都掩蓋不住她的靈動婉轉(zhuǎn)。 “小心喝,別嗆著?!?/br> 白子緹滿目的寵溺與真摯,熱切的目光牢牢鎖在常樂身上,常樂默不作聲地息下自己被白子緹那蜜地發(fā)油的嗓音帶起的雞皮疙瘩,手指繞過桌底下的布料,準(zhǔn)確掐上他的大腿,然后笑得照樣容不下一絲破綻。 白子緹得寸進尺地握住常樂的手,靠在唇邊烙下輕輕一吻,“小寧兒,看來這兩天你的病就能大好了?!?/br> 常樂嗖地收回雙手,然后再為白子緹布上幾塊魚rou,妥妥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全是你的功勞,不辭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