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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見死去的小灰應(yīng)該是某種厲害的妖獸。就好像有股力量,有個聲音引著他獨(dú)自來到中原,冥冥之中向著莫尋山的方向而來。他曾經(jīng)以為是自己跟別的散修交流的時候,聽到了青玉門的大名而心生向往,所以才一門心思地往這邊走。之后跋山涉水地來到莫尋山脈,這里給他的熟悉感和親切感,頓時讓他生出“這就是歸宿”的感嘆和期待。——也許上輩子他就在這里待過,而且待得非??鞓?,所以才魂牽夢縈,念念不忘……但是,等他見到了崇法道人,他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用結(jié)丹,不用結(jié)嬰,不用與天同壽,更不用受萬人敬仰和愛戴……只需要對方看過來一眼,只一眼,就夠了。但周溪不得不承認(rèn),人的本性還是貪婪的,就算灑脫如他,也不能免俗。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修煉,追求力量和壽元,等他們真的筑基、結(jié)丹,甚至結(jié)嬰、化神,卻依舊沒有停住腳步,還想追求更多的力量,更多的壽命一樣。周溪原本只想對方能看自己一眼,現(xiàn)在卻希望他能多看自己幾眼,跟他說一句話,最好是多說幾句話,再不然,叫他一聲師……——等等,他想對方叫自己什么?!……蕭然見周溪突然停住了腳步,臉上是一副愣怔驚悚的表情,還以為他到底是失落和擔(dān)心的。雖然蕭然自己一開始面對崇法道人的時候同樣不太輕松,心底對碰壁的周溪表示深切同情,但他也不能說“他的親親師父就是這樣高貴冷艷,不好討好”。他只能拍拍周溪的肩膀:“這樣,過兩天我再探探道人口風(fēng)……若是他同意,我就再帶你去后峰給他老人家請安?!?/br>當(dāng)然,如果崇法道人表現(xiàn)出不喜周溪的意思,蕭然也不可能為了周溪這個看得順眼的道友,忤逆自己的師父。和蕭然分開以后,周溪“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靈植院。他的樣子被張余楓在內(nèi)的幾個靈植院的弟子自動理解為這次見道人又不順利。靈植院的幾個弟子,包括張余楓在內(nèi)都是嘴拙的,想不到該如何安慰周溪,只能當(dāng)做沒看到他似的,埋頭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等他自己去消化和平復(fù)。但別的人恐怕就沒有這樣“善解人意”了。很快的,青玉門的低階修士里就有不好的消息傳開,說斷崖洞府的新晉金丹周溪雖然有機(jī)會見了崇法道人,但所謂狗rou上不了正席,就算遇到了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依舊抓不住。“之前還說這周溪有多厲害呢……什么打敗了單靈根,進(jìn)了喬老祖的斷崖洞府,還結(jié)成金丹……現(xiàn)在還不是入不了道人的眼,真是白瞎了大好的機(jī)會!”“要是緒松辭去了后峰,恐怕還能讓道人看在眼里……”“可不是,那周溪不過是一個三靈根罷了,之前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yùn),現(xiàn)在才算真的現(xiàn)了形!”“要我說蕭師叔怎么一點(diǎn)都不介意,還把他帶到后峰去……估計早就看出這就是個扶不起的家伙,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道人寵信的,所以篤定帶去了也不會威脅他的地位,反而顯得自己大器!”“這下也好,讓大家看看周溪的真本事!免得一些人還恬不知恥,對著一個三靈根的金丹大獻(xiàn)殷勤,不知道有什么好巴結(jié)的?!?/br>……斷崖洞府向來是不理會這些流言蜚語的,要知道喬老祖多冷,蕭然多忙?他一個人不僅要顧了師父崇法道人的心情,還要顧著自家喬老祖的日常,然后還得照顧一天不見就打滾撒潑求抱抱的小毛球,修煉打坐也不能丟……哪還有時間管這些閑話。但就算他不刻意去管,還是止不住有心人聽了閑言閑語以后,借著法子在蕭然面前說道。一次,掌門翰景真人帶著諸峰峰主來向師叔崇法道人請安問好。聊著聊著,翰興真人就意有所指地道:“師叔剛出關(guān)不久,蕭師弟可莫要帶些閑雜的人來叨擾師叔清修啊?!?/br>蕭然瞇著眼睛看著緒興,哪里猜不到他說的“閑雜的人”就是指的周溪。蕭然立刻開口反問道:“緒師兄指的是什么?師弟我怎么完全聽不明白?!?/br>緒興已經(jīng)見識過對方的“無賴”,已經(jīng)有些經(jīng)驗,也裝作云淡風(fēng)輕地笑了笑:“聽說蕭師弟帶了一個斷崖洞府的陣修到師叔面前,是也不是?一個三靈根的散修,僥幸通過了入門試煉,還需要好好學(xué)學(xué)規(guī)矩才是?!?/br>他說這話,是因為通過別的途徑得知了當(dāng)時發(fā)生的一些事情,覺得崇法道人必然是不喜歡這個周溪的,所以才故意點(diǎn)出來。蕭然氣鼓鼓地整準(zhǔn)備反駁,誰知道有人比他更早開口。只聽到殿上的道人面色冷峻,呵斥道:“慎言!”第99章靈根緒興對蕭然發(fā)難,覺得自己這一番話,恐怕深得師叔崇法道人的心。要知道,當(dāng)初把崇法道人壓制了兩百多年的崇明道人,可不就是一個三靈根的散修出身嗎?!崇法道人身為一個單靈根,被那樣一個天資平平的家伙搶走不少師父的關(guān)愛,搶走原本屬于他的風(fēng)光,甚至直到不久前才得以晉身道人,心中怎么可能沒有想法。現(xiàn)在可不是一兩百年前,青玉門都是崇明道人說了算的光景了!如今可是崇法道人一家獨(dú)大的時候了。蕭然雖然是崇法道人的親傳弟子,但他偏偏好死不死,帶著這樣一個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崇明道人經(jīng)歷的家伙到崇法道人面前現(xiàn)眼,怎么可能討得了好。——恐怕崇法道人真正不喜周溪的原因,就在這里!想通了這一點(diǎn),緒興才刻意用“三靈根”和“散修”來形容周溪,就是為了引發(fā)崇法道人不好的回憶,讓他對周溪更加厭惡,甚至因此厭惡帶周溪過來的蕭然。然而,還沒有等到蕭然為自己辯護(hù),崇法道人的臉色就極為不好看了。緒興心中還沒有得意幾息,就被崇法道人那一句“慎言”驚得目瞪口呆。道人的威壓有多厲害,從他渡劫的時候能夠影響緒興境界就能看出一二。崇法道人明顯帶著怒意的聲音,預(yù)示著他對緒興的不滿……不,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不滿了,簡直就是厭惡至極,憤怒至極!匆忙之間,緒興大腦一片空白,只能躬身低頭,根本不敢接道人的話,更不用說為自己辯解一兩句了。原本以為會發(fā)生在蕭然身上的事情,卻莫名其妙地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緒興只覺得全身血液都要沖到腦子里。他畢竟是一個元嬰真人,在道人師叔面前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顯得自己渺小又可悲,非常丟臉。但他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