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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關你什么事!莫非你是兇手?”他霎時間嚇得語無倫次,拼命地搖手:“不是不是!你們別冤枉好人……蘇、蘇長官,您看這……”“他是這幢樓里的住戶?!碧K閑淡淡地開口,“李叔,你沒事跑這里做什么?現(xiàn)在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br>項羽見蘇閑竟然發(fā)話了,一時間沒轉(zhuǎn)過彎來:“咦,老蘇你怎么認識他?”蘇閑瞥了他一眼:“我也住這兒?!?/br>項羽后知后覺:“哎喲,我給忘了!那……嫌疑人你豈不是也認識?”蘇閑扯了扯嘴角:“是啊,認識?!?/br>那中年男子怯生生地插進了他們的對話:“嫌疑人……指的是林芝嗎?”“林芝?”項羽咧了咧嘴,“看來你跟嫌疑人很熟???”對方一時間傻眼了,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蘇閑看著他:“怎么著,李叔你想打聽什么?”李叔訕訕地開口:“也不是……我剛上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盈盈媽已經(jīng)被你們抓起來了……但她沒有殺人??!”“你怎么知道她沒有?”他撓了撓后腦勺:“我和她認識很多年了……她肯定沒膽子殺人的!”項羽顯然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他不耐煩地說道:“得了吧,她殺沒殺人可不是你說了算的,現(xiàn)在所有證據(jù)都指向她,她跟死者又有矛盾,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洗脫嫌疑的!”“這事兒我知道,當時我就在旁邊站著?!崩钍寮泵忉尩?,“但吵歸吵,她沒膽子這么干的,而且她的心也沒那么壞……”蘇閑忽然打斷他:“你的意思是,你目睹她們爭吵的全過程?”“是、是的?!?/br>“那我問你,胖嬸是不是說過一些過分的話,刺激了苗林芝?”“對,對!”李叔一拍腦門,“我印象很深的,胖嬸罵她是婊子,也罵了她家姑娘,之后小苗一氣之下沖過去咬了胖嬸的鼻子,被拉開之后才說了那些話……”“哪些話?”蘇閑挑起半側(cè)眉尾,“諸如殺人這樣的威脅嗎?”李叔怯怯地點了點頭。項羽咋舌:“頭兒,您看,這動機可太明顯了,擺明了就是泄憤報復?。 ?/br>蘇閑眉頭深鎖,李叔忽然抓住他受傷的胳膊:“蘇長官!您可是她看著長大的,您也知道的吧,她不是壞人!狠不下那個心去殺人的!”蘇閑登時面色煞白,李叔沒輕沒重的,碰到了他左臂上的傷口,項羽見狀,趕緊推開那家伙:“沒事吧你?”蘇閑勉力擺了擺手:“……沒事?!彼粗ち藗€跟頭的李叔,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顏悅色:“行了,她是不是兇手,由治安所的人調(diào)查。李叔你別瞎摻和了,回去吧,不然李嬸該生氣了?!?/br>李叔的嘴唇囁嚅了幾下,似乎還有話想說,可聽到“李嬸”二字之后,面色微變,顫顫巍巍地爬起來,佝僂著身子走出去了。項羽攙了一把面如白紙的蘇閑,懷疑地問道:“你那傷口不會又流血了吧?要不要讓張醫(yī)生給你瞧瞧?”蘇閑仍舊搖頭:“走,下樓去,找苗林芝談一談。”第25章夜談兇案發(fā)生的屋外,鐘云從和盈盈并肩坐在一階樓梯上。“這么晚還跑出來,飯吃了沒?”鐘云從偏著頭問身邊的小姑娘,她憂郁地搖搖頭:“家里來了兩名治安官,他們把mama看管起來了,我想和mama說話,他們不許……他們不讓我待在家里?!?/br>鐘云從瞄了一眼對面兇宅里透出的些許燈光,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這個愁容滿面的女孩,只得字斟句酌:“是這樣的,你mama卷入了一起案件中,這個案子有點嚴重,所以治安所的人要找她問一些情況……”“我知道。”盈盈垂下眼瞼,纖長的睫毛如蟬翼般輕顫兩下,“他們都說,我mama殺人了?!?/br>一直在絞盡腦汁怎么把關鍵詞描述的委婉些的鐘云從聽見她直白的言語,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接茬,倒是盈盈自己笑了起來:“你們都當我是三歲小孩嗎?我沒那么小,該明白的都明白了。”鐘云從老臉一紅,其實他知道現(xiàn)在的孩子普遍早熟,比如打個網(wǎng)游都能碰上小學生罵街,不過那是外頭的,他以為盈盈生長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社會,就會天真幼稚些……還是太想當然了。“你今年幾歲了?”他忽然有些好奇,他覺得這孩子看起來不大,但據(jù)說已經(jīng)念中學了。盈盈掰著手指:“十二歲零九個月……再過三個月就滿十三歲了?!?/br>這出乎鐘云從的意料:“我聽蘇閑提過,你馬上就要升高中了,沒想到還這么??!”小姑娘微微一笑:“因為我們這里的學校五年前才重開,為了節(jié)省時間和錢,我在這五年里學完了小學和初中的全部課程?!?/br>這對于從小一路學渣過來的鐘云從是無法想象的,他由衷地贊美:“好厲害!”“其實我不喜歡念書,”女孩卻語出驚人,“是mama希望我這么做?!?/br>鐘云從一怔,隨即深有同感地笑起來:“真巧,我也很不喜歡念書。從前老師一講課我就打瞌睡?!?/br>“可是,云哥哥還是和我不一樣吧?”盈盈抱著膝蓋,歪著頭笑微微地凝視著他,“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也可以拒絕你討厭的事情,你有選擇的機會,可我沒有?!?/br>鐘云從的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臉上,他現(xiàn)在的感覺怎么說呢,和聽到蘇閑不久前那番冷言冷語的感受是如出一轍的,當然盈盈的態(tài)度要溫柔的多,語氣也沒那么尖刻,可他們都在提醒他一件事——他與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感同身受”可言,他們之間的處境實在是天差地別,不要妄圖去理解對方。鐘云從自嘲地摸了摸鼻頭:“對不起。”“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非常羨慕你而已。”盈盈把臉埋在兩個膝蓋之間的凹陷處,聲音被壓得很低,“你一定生在一個很好的家庭里,父母慈愛,衣食無憂,過著有體面有尊嚴的生活……”鐘云從不忍心再聽下去了:“盈盈你聽我說,你mama也很愛你的……”“你不懂?!庇瘏s反過來打斷了他,“‘孤島’已經(jīng)是座垃圾場了,可我們就算在這種地方也是最底層的那一群,我走在街上,坐在教室里,都要忍受四周投過來的異樣目光……有時候,我真希望我自己不要出生在這個世界上?!?/br>鐘云從張了張嘴,舌頭卻像是打了結,因為他知道他所有的口頭安慰都太過蒼白單薄了,而且這個女孩,她也許并不需要安慰。“真是不好意思,我的牢sao好像發(fā)的太多了?!庇痤^,他沒有從她的面頰上發(fā)現(xiàn)淚痕,卻并沒有因此松了口氣,心里反而沉重起來。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