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姜豈言聳聳肩：“之前去問了收容所的負責人，他說梁菁華很不安分，一進到收容所沒多久就偷偷地跑了出去，他們找了一陣子，沒找到，正打算繼續(xù)找的時候，尸體就被找到了?！?/br>
“沒找到？繼續(xù)找？”蘇閑冷笑起來，“這一個兩個的，是不是都喜歡把人當傻瓜啊？”

小張亦是氣憤不已：“那破地方一開始根本就不想收那姑娘，后來是因為被我們施壓沒辦法才收下來的。”他說著聲音低了下來，言語間滿是抱歉和后悔：“如果當時我不把她送過去的話，她就不會……”

蘇閑閉了閉眼：“現(xiàn)在說這個也沒用了?！?/br>
徹骨的冷意嗡鳴著充斥他的全身脈絡，他沉默片刻，而后低聲道：“對了，你們有沒有查過，梁菁華和鄒慧笙，有沒有什么相似之處？”

這樣兩起相似度極高的兇案，自然而然會讓人聯(lián)想到連環(huán)殺人案這樣的字眼。

同樣是未成年的少女，同樣神秘失蹤，同樣遭到手法一致的碎尸，且頭顱及內(nèi)臟下落不明。

目前為止，這是鄒慧笙與梁菁華這兩位受害者所有的共同之處。

“梁菁華沒有上學?！币幻m察隊員報告道，“她母親早逝，父親兩三年前出現(xiàn)了初期癥狀，也停止了工作，這些年日子過的很艱苦，無力負擔她上學的費用?！?/br>
姜豈言輕輕地敲打著桌面：“這么說，青山中學的學生這個身份并不是作案者眼中的必備條件咯？”

“那么就排除這個?！碧K閑點燃了一支煙，擱置在唇邊卻忘記抽，煙霧繚繞間，他肅然開口，“現(xiàn)在還沒有足夠的證據(jù)確定作案者對篩選‘獵物’是否有固定的標準，但如出一轍的手法，基本可以判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br>
姜豈言被煙熏的頭昏腦漲，他瞟了一眼某人，隨后揮揮手示意下屬去開窗。

不想，一只灰色的虎斑貓靈活地躍了進來。

姜豈言一伸手，小家伙就熟門熟路地跳上了他的膝頭。

蘇閑直勾勾地盯著那貓看，似乎很是艷羨：“你這貓，真是怪可愛的啊?！?/br>
姜豈言微微一笑：“還行吧。就是認生，你別打什么歪注意?！?/br>
“我才不稀罕……”他嘴上這么說，卻還是趁其不備，摸了一下貓頭，虎斑貓沖他“喵喵”叫了幾聲，他一怔，隨后卻又笑了起來。

“也沒你說的那么認生吧？”

第81章試探

張既白趕到濟世醫(yī)院的時候，卻被那里的護士告知，姜楚楚已經(jīng)轉(zhuǎn)院了。

“轉(zhuǎn)院？”張既白愕然，“什么時候轉(zhuǎn)的？轉(zhuǎn)到哪里去了？她那個身體狀況……可以轉(zhuǎn)院嗎？”

“孤島”里剩下的還在運轉(zhuǎn)的大醫(yī)院統(tǒng)共也沒幾家，濟世已經(jīng)是其中的佼佼者了，醫(yī)療資源和療養(yǎng)環(huán)境都是最好的了，姜豈言把姜楚楚放在這里這么多年，為什么突然想著轉(zhuǎn)院。

“哦，是這樣的?！蹦敲o士告訴他，“姜小姐這段時間動了兩次手術，身體已經(jīng)好轉(zhuǎn)許多了，所以姜隊長讓人把她接到了更清靜的地方休養(yǎng)?！?/br>
“更清靜的地方？是哪里？”

護士搖頭：“這就不清楚了?！?/br>
張既白直覺不對勁，他曾經(jīng)是楚楚的醫(yī)生，對于她的病癥一清二楚，她多器官功能衰竭，已然病入膏肓，傳統(tǒng)的內(nèi)科治療根本無法延緩病情惡化的腳步，可以說是全無生機，怎么可能做兩次手術就好轉(zhuǎn)？

除非……

他陡然一驚，急聲問道：“姜楚楚做的是什么手術？！”

那護士被他突然拔高的聲線驚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她搖搖頭，眼睛里也多了些戒備：“我不知道，我沒有參與那兩次手術?！?/br>
張既白還想說些，對方卻是轉(zhuǎn)身欲走：“不好意思，我還要去照顧病人……”

“請等一下?！彼齽傋吡藘刹?，卻忽然感到周邊的空氣都凝固了——并非錯覺，而是實感，她就像是被四堵看不見的墻包圍其中，根本邁不動步。

“請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br>
她的身側(cè)不間斷地有來來往往的人，卻無一人注意到她的異狀，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慢悠悠地走到她身前。

她只覺不寒而栗。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只要告訴我，”張既白看著這個瑟瑟發(fā)抖的女護士，沉聲問道：“姜楚楚那兩臺手術的主刀醫(yī)生是誰？”

“……是徐明醫(yī)生?！?/br>
徐明？張既白并不認識這個人，而從那名護士里得到的信息也很有限——只知道是名主攻外科的醫(yī)師，從醫(yī)多年，也算是資深了。

只是，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這個徐明醫(yī)生……非常危險！

不，不會錯的，那起碎尸案里，死者不見的頭顱和內(nèi)臟，許多人，包括蘇閑和他，都把注意力放在頭顱上，認為那兇手是為了隱藏身份，阻礙偵察所施的小計倆。

可現(xiàn)在一想，或許前者只是轉(zhuǎn)移視線的障眼法，后者……也就是消失的內(nèi)臟，才是關鍵！

姜豈言！

張既白倒吸一口冷氣，那家伙絕對有問題，而他居然還是這起案件的負責人之一。

必須盡快趕回，告訴蘇閑才行！

此刻時候尚早，樓梯間里光線昏暗，人跡鮮少，張既白行色匆匆地下樓，腳步聲響徹整個中庭空間。

在他抵達一樓之時，微亮的天光影影綽綽地透了進來，他正要走出去，卻忽然聽到了一聲貓叫。

醫(yī)院里怎么會有貓？他下意識地摒著呼吸，轉(zhuǎn)頭望去，一只漂亮的白貓立于扶手之上，一雙玻璃珠子似的眼睛在陰暗中閃閃發(fā)亮。

那個能夠支配貓狗的異能者？張既白倏地想起蘇閑跟他提過的嫌疑人，轉(zhuǎn)身的剎那，手上已有動作。

“嘶——”一聲低低的抽氣聲響起，下一秒，樓梯后就走出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她戴著口罩，作醫(yī)生打扮。

張既白冷冷地睨著她，cao縱的氣流化為一只無形的手，扼住了對方的咽喉。

“張醫(yī)生……”女子的呼吸頓時急促起來，發(fā)聲也是格外艱難，可她的眼睛里卻含著笑意，“如果你還想見小桃的話……就別那么粗暴?！?/br>
在聽到那個名字的瞬間，張既白的瞳孔驟然收縮，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女子尋到了空隙，她抬起一只手，手里握著的是一柄裝了□□的槍，扣下扳機，子彈沉悶地出膛。

張既白的目光閃爍了一下，子彈在高速飛行中遇到了一點障礙，不易察覺地偏離了一點軌道，最后嵌在了他的肋骨之間。

鮮血汩汩流出，張既白只覺眼前一黑，重重地栽倒在地。

>>>

“來，吃蘋果。”鐘云從遞了一個削好的蘋果給病床的人，他后腰上的傷勢并未大好，仍然只能趴著。

路遠接過蘋果，相當?sh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