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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樹”轟然倒下,這些人也如同四散的落葉,飄零無依。方才從她的話聽來,現(xiàn)在應該是治管局負責安置他們,可治管局會一直管下去嗎?他滿腹心事,眼底也被帶上了一點沉郁,這個時候,張既白的聲音慢悠悠地傳到了他耳朵里:“那姑娘,好像也就在你面前,才看著高興點。”鐘云從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就換了一副笑模樣,他的語氣洋洋得意,透著欠揍的自戀:“那是,我可是很討人喜歡的!不信你們問問那誰……”他話說到一般又忽然不說了,張既白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大大咧咧的項羽撓了撓頭,毫無反應,唯有嬌小的“貴賓犬”,宛若聞著了骨頭味兒的小狗,頭頂?shù)木砻裁舾械貜椓艘幌拢骸皢栒l?”“咳咳!沒什么……呀,外邊那棵樹都發(fā)芽了,春天來了!”鐘云從欲蓋彌彰地干咳兩聲,求生欲告訴他還是不要滿口跑火車了,否則那誰要是生了氣,后果會很嚴重。而他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這一屋子噓寒問暖的人,獨獨就缺了他最想見的那個。本尊不在,那他也浪不起來了。可“貴賓犬”這個號稱是全治管局第一八卦愛好者哪有這么好打發(fā),她拎著裙擺直接床沿一坐,而后做出了個驚掉鐘云從下巴的舉動——她一個俯身,兩只手撐在他腦袋兩側,頭也跟著一低,眼對眼,鼻對鼻,光天化日的就給他上演了一出“床咚”。鐘云從嚇得嘴皮子直哆嗦:“姐、jiejie……你別這樣……我身體還沒好……而且,我心有所屬了……”“嘖?!薄百F賓犬”自帶霸總氣場,邪魅狂狷地一笑,“那天找到你和咱們老大的時候,你倆就以這姿勢疊著呢……你jiejie什么沒見過?想忽悠我,你還太嫩?!?/br>鐘云從頓時就想挖個洞把自己給埋了——按理來說,他也不是什么臉皮薄的人,想當初,他命懸一線的時刻還能死皮賴臉地跟人告白,甚至膽大包天地逼著對方給他答復。可此時此刻被“貴賓犬”這么身體力行地一打趣,他毫無預兆地就面紅耳赤了,大概是這么多人杵著,其中還不乏屁都不懂的青瓜蛋子,他怕給小孩子樹立了不好的榜樣。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時過境遷了。那時候,他是真的擔心自己會死,一旦死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想說就說了,想親也就親了。逃出生天之后,反而難為情起來。他都這樣,那一位估計也不遑多讓……所以這才是他不在場的理由?鐘云從正胡思亂想著呢,沒撬開他嘴的八卦女人還躍躍欲試想打破砂鍋問到底,然而張既白的一句話立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不想被你們組長收拾的話,就點到為止吧?!?/br>張既白破天荒地主動開口,心花怒放兼受寵若驚的“貴賓犬”立刻放棄了別人的八卦,翻身而起,湊到張醫(yī)生的身旁黏糊起來。臊眉耷眼的鐘云從暗暗地松了口氣,他本來有個問題想問的,可與一邊被“貴賓犬”sao擾的不勝其煩一邊還能似笑非笑看的他渾身發(fā)毛的張既白打了個照面之后,他立刻調(diào)轉(zhuǎn)了目標,改問項羽:“那個,今天你們局里很忙嗎?”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意思問的太直接,而一般情況下,項羽的腦筋不怎么愛轉(zhuǎn)彎,人家怎么問,他就怎么答,壓根沒去深入理解字里行間是否還藏著什么深意。“還行吧,這不,我跟小狗今天都輪休,所以才有空來看你?!?/br>鐘云從一臉冷漠:“哦,那你們還真有良心?!?/br>項羽總覺得他這句話怪怪的,但一時半會兒又說不出來哪里怪,于是打了個哈哈:“應該的,畢竟咱們以后也是要當同事的……再說了,頭兒也是這么吩咐的嘛,怕‘暗影’的人來找麻煩,所以讓我們在這兒盯著。”鐘云從的耳朵尖的很,飛快地抓住了重點:“是你們組長讓你來的?”項羽還沒來得及說話,抱著張既白胳膊不放的“貴賓犬”幽幽地嘆了口氣:“頭兒也真是的,自己守了你那么多天就算了,還得拉著我們一起……一點都不懂體恤下屬啊?!?/br>鐘云從眨眨眼:“他……之前一直在陪我嗎?”“貴賓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是啊,自己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還老往你這里跑,要不是張醫(yī)生攬著,他就要在這兒打地鋪了?!?/br>“那今天呢……?”“哎呀,今天不巧,他有事。誰知道你就醒了?!迸伟矔崦烈恍?,“唉,好不容易放個假,我還想好好睡一覺呢~結果還要被迫來醫(yī)院聞消毒水的味道?!?/br>鐘云從也笑了,一語雙關地回了一句:“話可不能這么說~醫(yī)院有消毒水,可也有醫(yī)生啊?!?/br>“這倒是,不虛此行了~”“貴賓犬”沖張既白拋了個媚眼,后者的眼刀涼颼颼地飛了過來,鐘云從打了個寒噤,忙不溜地拿被面蒙住了頭。恰巧小桃端著水杯回來,見到整個縮到被子里的人不由愣住了:“哥哥睡著了?”看熱鬧的馮小山剛準備添油加醋地把剛才的囧事給姑娘說一遍,卻被張既白攔住了,不僅如此,其他人還都被他以“病人需要靜養(yǎng),你們先出去別打擾他休息”的理由給趕出去了。于是乎,病房里就剩下他和病人本人了。“行了,沒人了,出來透透氣吧,別把自己憋死了?!?/br>鐘云從猶猶豫豫地探出了半個頭,張既白雙手插在外衣的兜里,他才注意到對方并沒有穿著平時的白大褂,他略有些意外,又發(fā)現(xiàn)這病室的裝潢似乎有些熟悉。“這是……濟世醫(yī)院?”他微微地變了臉色,現(xiàn)在的濟世醫(yī)院和慈幼院一樣,提起來的時候總會有點異樣的感覺。張既白知道他在想什么,面色淡淡地解釋了一句:“你肺里卡著子彈,我那個小診所不方便搞那么大的動作,所以就送到大醫(yī)院了?!?/br>“濟世醫(yī)院……還要留著嗎?”“不然呢?”張既白反問回去,“它可是‘孤島’最大也是條件最好的醫(yī)院了,就算創(chuàng)辦目的不純,創(chuàng)始人不清白,可這么多年來,它也確實發(fā)揮了很大作用?!?/br>鐘云從無言以對。“你放心,現(xiàn)在已經(jīng)由綜管局全面接管了?!涤啊慕壖苁录?,這里也增派了人手,日夜巡邏,還是安全的?!?/br>鐘云從卻依舊面色凝重,他想到了一個名字——“那個叫朱慈的女人呢?”那個一手創(chuàng)辦濟世醫(yī)院和慈幼院的女人,同時也是“生命之樹”計劃的推動者之一。她怎么樣了?張既白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朱慈在被抓獲前,就畏罪自盡了?!?/br>鐘云從瞠目結舌。“蘇閑他今天到治管局總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