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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之后吧?”“你現(xiàn)在就可以穿?!庇倘灰恍Γ澳阋贿叴?,咱們一邊說。”鐘云從剛伸出去拿衣服的手頓了一下,一張臉皺成了苦瓜:“這個……你要問的那個人,我不太清楚,得讓蘇閑跟你說?!?/br>女孩神情一凜,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你是在耍我嗎?要不是為了避開他,你以為我愿意看你的光屁股嗎?”鐘云從大窘,心說難道我想讓你看嗎?不過他并不想激怒對方,只好忍氣吞聲:“那我也沒辦法,只有他知道啊?!?/br>“我是讓你查,又不是讓他查?!辈贿^他的目的顯然沒能達(dá)到,他心驚膽戰(zhàn)地看著那姑娘手里多了支黑洞洞的槍口,“我看你就是想讓他過來救你吧?不怕死的話,你就試試?!?/br>鐘云從無可奈何,他心里也有計(jì)較——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光著屁股跟她打一架?還是大聲喊救命?不過隔著一條走廊,蘇閑能聽見嗎?再說了他萬一真過來了,看到我這幅樣子豈不是太丟人了……他思前想后,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先把褲子穿上。他抖了抖手里的長褲,想穿起來卻又瞻前顧后,他一臉為難地跟小女孩打商量:“那啥,你可以繼續(xù)用槍指著我,但是頭能不能稍微偏過去一丟丟……”盈盈沒想到在這樣的情形下,在鐘云從眼里還是面子大過天,好氣又好笑:“你別費(fèi)心思了,我是不會給你機(jī)會逃跑的。”“首先,就算我要逃也得先穿了褲子再逃吧?”鐘云從氣極反笑,“其次,你到底想怎么樣啊?殺我?那現(xiàn)在就可以動手了。最后,你要是想抓我的話,那也得先讓我把褲子穿上嘍,否則我寧死不屈!”小姑娘聽完這話盯著他看了好幾秒鐘,看的他后背發(fā)涼,而后勾起薄薄的嘴角,緩緩地偏過頭去,面朝著浴室門口:“行吧,給你十秒鐘時間,趕緊穿?!?/br>說著她就倒數(shù)起來,催命似的,鐘云從慌慌張張地把腿塞進(jìn)褲筒,情急之下差點(diǎn)穿反,他叫苦不迭,同時還有點(diǎn)小委屈:我就是想穿個褲子而已,為什么搞的跟定時炸彈倒計(jì)時一樣?“……三,二……”盈盈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入口,她在防備著蘇閑,可也不忘分出一部分余光給手忙腳亂的鐘云從,心里覺得這人又愚蠢又好玩,怎么能活到現(xiàn)在的?她薄唇微啟,正要吐出最后一個數(shù)字的時候,倏然驚現(xiàn)一道寒芒,一把匕首破空而來,急急地循著她的門面盯來。果然來了!她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抬手便是一槍,她槍法很不錯,子彈準(zhǔn)確無誤地?fù)舸蛟诒∪猩希苯哟騺y了既定的軌道,匕首與她擦肩而過。盈盈的眼底蓄起戾氣,朝著門邊連開數(shù)槍,一時間彈殼亂飛,硝煙彌漫,雖然她的手槍上裝了消音器,槍聲沒有擴(kuò)散開,但也無法徹底地消除,一聲聲沉悶的坼響在這樣的深夜里,同樣有驚心動魄的效果。蘇閑在放了一記暗箭之后,仍是隱在暗處蟄伏不出,這讓盈盈有些焦躁,她是受過訓(xùn)練,可說到底,她那點(diǎn)手段在蘇閑面前真是拿不出手,真刀真槍干起來,她不認(rèn)為自己是對手。現(xiàn)在逃嗎?她抿了下嘴唇,有些不甘心,她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來到訓(xùn)練營,難道要空手而歸嗎?可如果不逃的話,一旦落到蘇閑手里,她怕是再也走不了了。這樣一來,她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她調(diào)轉(zhuǎn)槍口,再一次對準(zhǔn)了鐘云從,后者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成了砧板上的rou,他正忙著放水。是的,他幾乎打開了附近能夠到的所有蓮蓬頭,好幾股水流直瀉而下,瞬間水漫金山。等到小姑娘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也被浸透,她悚然一驚,下意識地朝鐘云從開槍,同時雙眸變色,眼中黑霧繚繞,開始牽引空間。可惜來不及了,那些肆意流淌的水迅速地凝結(jié)成冰,一眨眼的功夫便將她的雙腳凍住,縱使她辟出了得以逃生的空間,一時之間卻是動彈不得。鐘云從偏頭避開了那忙亂的一槍,接著就看到蘇閑幽靈般地出現(xiàn)在盈盈身側(cè),他截住了她細(xì)弱的手腕,一擰一扣,那小姑娘的腕關(guān)節(jié)便錯了位,槍支也順理成章地被繳走。為免后顧之憂,蘇閑索性一個手刀落在她后頸,盈盈兩眼翻白,一聲悶哼,軟塌塌地倒了下去。蘇閑撈了她一把,同時視線掠過不遠(yuǎn)處的鐘云從,沉聲問道:“沒事吧?”鐘云從心有余悸地往墻上一靠,隨手拿過掛著的襯衣,往肩上一搭:“沒事,就是洗了個冷水澡,你又搞了這么一出,有點(diǎn)凍……話說你能讓這些冰融化嗎?”蘇閑相當(dāng)抱歉:“這個……沒學(xué)會,不好意思?!?/br>他拎著女孩的后領(lǐng),想朝他走過去,無奈冰面太滑,不好走,只好駐足:“先把衣服穿上吧,小心感冒?!?/br>鐘云從嘆了一聲,隨即就打了個寒噤,趕緊把衣服穿上。蘇閑瞧他那副哆哆嗦嗦的模樣,很有些過意不去,正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目光驟然一凝,面色亦是微變。鐘云從正在系扣子,注意到他的異樣,還笑著打趣:“怎么?看我穿衣服害羞了?露個上身而已,不至于吧?”蘇閑沉默片刻,而后稍稍偏過頭:“那個……”鐘云從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愈發(fā)不解:“怎么了?”蘇閑最初的神情是有些尷尬的,不知道為什么,在他問出這個問題之后,忽然就忍俊不禁。他憋著笑,輕咳了一聲:“……拉鏈沒拉?!?/br>鐘云從一怔,旋即反應(yīng)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然后就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都什么事兒?。?!今晚的我都經(jīng)歷了些什么?!背過身暗搓搓地做著補(bǔ)救的鐘云從只覺得自己可憐,羞憤,又無助。“想笑就笑吧?!弊叱鲈∈业臅r候,鐘云從斜睨著面部肌rou時不時就發(fā)生不明抽搐的某人,冷冷地說道,“不要憋壞了?!?/br>蘇閑終于是沒忍住,不過他還算貼心,別開臉沒有刻意刺激對方,還不忘安慰:“也沒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再說了,你不是已經(jīng)被盈盈看過了一波嗎?”鐘云從:“……”明面是安慰,本質(zhì)還是落井下石吧?你知道這對一晚上走光兩次、前邊后邊都被看光的人來說是何等的打擊嗎???“算了,”他最后仰天長嘆,“被你看了,也不算吃虧?!?/br>蘇閑:“……”這話說的,好像他占了什么便宜似的。回到宿舍之后,蘇閑把昏迷中的盈盈的四肢關(guān)節(jié)都給卸了,小姑娘不省人事,卻仍是痛的臉色發(fā)白。鐘云從有些于心不忍,轉(zhuǎn)過臉去,不過也沒有圣父到去阻止蘇閑。畢竟這小魔女神通廣大,又狡猾非常。“有沒有布條?”蘇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