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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一劫。等到塵埃落定,視野逐漸清明,借著外邊的燈光,里頭潛伏著的龐然大物現(xiàn)出了廬山真面目。“這、這是……”以柔不自覺地掩住了嘴,“飛機呀……”任杰比她更震撼,幾近失聲,冰涼的空氣倒灌進他的費力,以至于他在一瞬間居然感到呼吸困難。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見過以及接觸過實物,但他第一眼就能斷定,這些是貨真價實的殲擊機。他數(shù)了一下,統(tǒng)共有十來架殲擊機,滿滿當當?shù)卣紦?jù)了空闊的倉庫。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些應該都是六十年代研發(fā)的代號為J-7的殲擊機,他在父親保存的舊軍事雜志里見過照片和簡介。沒想到,烽火機械廠居然還能制造戰(zhàn)斗機。他的視線無法從這十幾架J-7戰(zhàn)斗機上轉移,它們披著紅白相間的涂料的金屬殼上覆著一層灰,任杰走過去,用手抹去蒙塵,發(fā)現(xiàn)機身表面光亮如新。看起來,盡管在不見天日的倉庫里待了二十余年,它們依舊保持的很好,至少外殼是這樣。那性能呢?它們還能起飛、還能戰(zhàn)斗嗎?想到這里,任杰的心跳倏地漏跳一拍——它們的存在突然令他意識到這個被幾大勢力垂涎的軍火庫為何會被稱之為“寶藏”。它比他以為的還要有價值得多。且不論外邊那十幾個倉庫里滿滿當當?shù)臉屩椝?,光是這一屋子的殲擊機就足以叫人瘋狂。一旦擁有了它們,便可以迅速掌握制空權,再投下爆破彈,甚至是更可怕的炮彈,那么整個“孤島”都會成為危如累卵,就算整個治管局傾巢而出,也無濟于事。這樣龐大而恐怖的力量,絕非人力可以逆轉,就算是異能者也只有當炮灰的份兒。這樣的東西,絕對不可以落到治管局以外的勢力手里。必須馬上離開這里,把這件事報告上去才行。任杰打定了主意,立刻拉著還懵圈的以柔轉身往外走,后者還沒反應過來:“怎么突然就走了?”他完全沒聽進去,因為他滿腦子都在琢磨著怎么從這古怪的地方離開,有焦灼,也有期待——他忍不住幻想,等到自己立下大功,說不定,治管局的其他人就會擺脫對他的看法和偏見,甚至還能得到上層的賞識。也許,他就能和鐘云從一樣了。>>>楊紹文盯著眼前的人,一向耐心極好的他罕見地掩飾不住自己的眼底的不耐,他深吸一口氣,按下自己的情緒,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靜。“你還在等什么?”再怎么克制,他的聲線還是透出了幾分冷意,“不是找到‘鑰匙’了嗎?”鐘云從聞言微微一笑,他走到柏松邊上,撥弄著枝葉,側過臉,與楊紹文對視:“在那之前,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br>對方的臉色不太好看:“我已經(jīng)回答你很多問題了?!?/br>“最后一個?!辩娫茝男χe起手,“我保證?!?/br>楊紹文的神情愈發(fā)陰沉,然而鐘云從假裝沒看到,低下頭,自顧自地擺弄著柏松葉子。“你說?!?/br>對方還是松口妥協(xié),鐘云從并未抬頭,卻騰出一只手,一伸,一指:“他是誰?”楊紹文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發(fā)現(xiàn)他指的人正是那位空間異能者。他略感意外,但還是開了口:“他是老謝。怎么,你對他感興趣?”鐘云從丟掉手里的枝葉,看了那個老謝一眼,不想,后者的目光也落在他這里,兩個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老謝的眼神陰鷙冷沉,鐘云從卻是緩緩地笑了起來。“是有點興趣……所以具體點嘛?!?/br>楊紹文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游移:“謝城,性別男,四十歲,異能你也見識過了,我就不贅言了……這樣滿意了嗎?”“不滿意?!辩娫茝闹睋u頭,“再詳細點?!?/br>楊紹文被他氣笑了:“你是要查戶口本還是怎么著?”他頓了一下,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你為什么對老謝這么感興趣?難道你認識他?”他挑挑眉,意味深長地望著謝城。謝城卻是偏過了臉,看不清表情。“不能吧?”這時候,“暗影”里有個人出聲了,“老謝很早就加入組織了,十幾年都是深居簡出……您不是說過這小子才剛到‘孤島’幾個月嗎?他們不可能見過吧?”事實確實如此,楊紹文便也暫時打消了疑云,他皺起眉,目光不善地盯著鐘云從:“你是在拖延時間嗎?別白費心機了,就算你等到治管局的人來,也無濟于事?!?/br>鐘云從充耳不聞,他只是一動不動地瞧著半張臉隱在黑暗中的謝城,輕聲問道:“請問這位姓謝的先生,你認識一位姓苗的女士嗎?”緊接著,鐘云從明顯地察覺到,這個男人,又一次對他動了殺機。第185章暗算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連楊紹文都感覺出來了,可見氣氛之緊張。他搞不清這兩人之間有什么恩怨,但眼下尋找軍火庫迫在眉睫,縱然滿腹疑竇,因著這兩人都是開啟空間的關鍵人物,目前他一個都不想得罪,于是只好出面調停。“不是說了,最后一個問題了嗎?”他笑吟吟地望向鐘云從,語氣多少有點綿里藏針的意思,“鐘治安官總不會說話不算話吧?”鐘云從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始至終一言未發(fā)的謝城,而后收回視線,沖著楊紹文莞爾一笑:“哦,差點忘了……行,那就不問了,開始正事吧?!?/br>楊紹文顯然沒料到他會這么輕易的退讓,不過無論鐘云從打著什么主意,這番妥協(xié)卻是正中他的下懷,他笑著點頭:“那就開始吧。”其實鐘云從的真實想法沒有他想的那么復雜——他提出問題,只是想得到答案,那個叫謝城的,雖然沒有直接開口,但他的態(tài)度足以反映出一些真相了。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鐘云從自然鳴金收兵,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起不必要的沖突。他重新折下一枝柏松葉,盤著腿席地而坐,指間看似放松地把玩著枝葉,卻已是雙目閉合,聚精會神,試圖以此為媒介建立起與那個隱遁的空間的聯(lián)系。楊紹文對于他的異能多少有所了解,知道他已經(jīng)進入了狀態(tài),揮揮手示意下屬們退開,以免打擾他的進程。謝城偏居一隅,抱著手臂,面無表情地盯著閉目養(yǎng)神似的年輕人,雙眼猶如兩潭深泓,幽深晦暗。鐘云從毫無覺察,氣息漸斂,整個人愈發(fā)的沉靜,猶如老僧入定一般。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風勢也愈發(fā)猛烈,風聲獵獵掀起衣袂,涼意逐漸侵襲。已經(jīng)開始有人覺著冷了,忍不住小聲發(fā)起牢sao:“還要多久啊?這小子不會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