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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獵星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0

分卷閱讀340

    ?!?/br>
蘇閑正要說話,無意中卻發(fā)覺宗正則握著水杯的手哆嗦的很厲害,他很是吃了一驚:“您這是怎么了?”

宗正則垂眼看著自己發(fā)抖的手,忽然抓起矮柜上的藥盒,飛快地剝了幾枚膠囊出來,和水咽了。

蘇閑望著他的舉動,不由得發(fā)怔,一直到親眼看著他吃藥,他才驚覺,宗正則是真的病了。

“您……”他小心翼翼地問出口,“究竟得了什么?。俊?/br>
宗正則注意到剛剛服下的已經(jīng)是最后幾顆藥了,心底一陣慌亂上涌,面上卻是波瀾無驚:“還看不出來嗎?我年紀(jì)到了,發(fā)病了。”

蘇閑愣愣地盯著他。

宗正則苦笑起來:“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會把這些事都毫無保留地告訴你了嗎……我的時間不多了?!?/br>
他拿起空藥盒沖蘇閑晃了晃:“這是新型的抑制劑,暫時能壓制癥狀,但我不知道能撐到什么時候?!?/br>
蘇閑的眼角忽地發(fā)澀。

宗正則嘆氣:“別擺出這幅表情,我也不是馬上就……應(yīng)該還能捱些日子。”

他緊緊地抿著嘴唇,一聲不吭地瞅著宗正則,眼里滿是倔強(qiáng)和憤懣,還透著些莫名的委屈。

把宗正則給看笑了:“你這小子還真是……還算有點良心吧!”

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驀地側(cè)過身去,用瘦削的背影對著他。

宗正則看著這個背影,仿佛又見到了十年前初到訓(xùn)練營的那個桀驁少年。

這么多年了,怎么好像沒長大呢?

唏噓結(jié)束之后,他開始交待正事。

“所以我把你留在我身邊,就是要你看著我,”宗正則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藥盒在他指間扭曲變形,“要是我撐不下去了……你知道該怎么做?!?/br>
蘇閑的肩膀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宗正則說完之后,整個人的情緒一下子又落了下去,像只泄氣的皮球。他懶洋洋地往后一靠,按著眉心:“話說的差不多了,你去吧,讓我休息一會兒。”

蘇閑依舊僵硬地坐著。

宗正則無可奈何地笑起來,難得放緩了語氣:“聽話?!?/br>
他這才慢慢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走到門邊的時候,忽而又聽到宗正則的聲音:“對了,你把那個吳醫(yī)生給我叫過來一下。”

蘇閑腳步一滯,沒有回音,很快就離開了。

沒多久,吳醫(yī)生敲開了病房的門。

蘇閑把人領(lǐng)過來之后,沒有離開,他抱著手臂倚著墻,房門緊閉,隔絕了里頭的談話聲,他什么也聽不見。

但他就是不愿意就這么離開。

盡管理智上明白,宗正則也跟其他感染者一樣,遲早也要進(jìn)入發(fā)病期的,可是,他總是抱著點僥幸的心理,總覺得,沒那么快。

因為,他跟其他人都不一樣。

他是最了不起的那個英雄。

至少在他心里是這樣。

所以,英雄怎么能倒下?

蘇閑在外邊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再然后,門又開了,吳醫(yī)生走了出來,沖他點點頭,而后匆匆離去。

蘇閑一怔,本想跟上去追問一番,結(jié)果沒想到宗正則主動叫了他。

“蘇閑?還在外面吧?進(jìn)來吧,我有件事要麻煩你?!?/br>
他忙不迭地回到了病房。

他站在病床前,等著宗正則的吩咐,誰知后者卻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眼眸幽深晦暗。

良久,他方才出聲。

“找個靠得住的人,幫我查一下……”他閉了閉眼,艱難地把自己的要求說出口,“沅淇最近在做什么?!?/br>
第195章嘆息

鐘云從算是切切實實地體驗了一回什么叫“病來如山倒”。

從他感覺不適到出現(xiàn)皰疹,再到低燒休克,期間不超過二十四小時。

在病癥發(fā)作后,以柔第一時間為他檢查了身體,這才發(fā)現(xiàn),在被衣物遮擋著別處,已經(jīng)生了好些同樣的皰疹,有些想必是還沒發(fā)出來,泛著一片片的紅斑,稍微按一下,就會有刺痛感。

他皮膚偏白,紅色的皰疹和斑痕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上頭,顯得突兀又刺眼。

除此之外,低燒、盜汗、全身酸痛以及間歇性的痙攣,這些并發(fā)癥一刻不停地折磨著他,鐘云從很快陷入了脫水狀態(tài)。

他膚色慘白,嘴唇干裂,淋巴結(jié)腫大,長時間昏厥,并且伴隨著強(qiáng)烈的反胃,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別說吃東西了,連喂個水都困難。

他的情況令養(yǎng)父張家和及以柔等人頗為恐慌,而更糟糕的是,在她想出對策之前,皰疹在短時間內(nèi)已然全面爆發(fā),迅速地爬滿了鐘云從的身體,連面部都難以幸免,加上脫水嚴(yán)重,整個人浮腫的厲害,幾乎可以說是面目全非。

“以柔小姐,云從他……”張家和驚疑不定地問道,“他的病是不是……”

張家和之前對她可沒有這么客氣,因著鐘云從突如其來的病情才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其實以柔對他也頗多猜忌,但她同樣憂心忡忡,沒心情去計較對方的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

她沉默了好一陣子,才吭聲:“看癥狀,很像?!?/br>
這下別說是張家和了,連任杰都覺得是當(dāng)頭一棒,好半天才緩過來,遲疑地發(fā)問:“可是……這也太快了吧?他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怎么突然就……”

以柔對此也是迷茫不已,她畢竟不是專業(yè)的醫(yī)生,況且此地也沒有設(shè)備器械,根本無從檢測,只能依靠經(jīng)驗判斷。

“可能是因為……他近期才被感染,又沒有服用過任何抑制劑或是阻斷劑吧?!彼荒軕{空猜測,“所以發(fā)作的急……”

任杰皺著眉沒接話,以柔說完自己都覺得站不住腳,就算病勢再猛烈,也沒有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就把潛伏期加發(fā)病期兩大階段全都囊括在內(nèi)的。

再說了……

以柔想到了什么,驀地扒開了昏迷中的鐘云從的眼皮,再次察看他的瞳孔。

其實之前就檢查了一次,不過那會兒他的眼睛沒什么明顯的癥狀,這次再看——還是沒有什么癥狀。

他的瞳孔黯淡無神,灰蒙蒙地仿佛蒙著一層霧氣,不能說一點異樣都沒有,但并不是“失樂園”病毒標(biāo)志性的癥狀之一——他的虹膜并沒有變色。

血絲倒是不少,但沒有泛藍(lán)或是轉(zhuǎn)紅。

以柔是真的看不懂了。

張家和木著一張臉在旁邊聽了好一會兒,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只是凝重的目光時不時就往不省人事的鐘云從臉上掃,越瞧臉色越差。

以柔越想越覺著心慌,側(cè)過臉直勾勾地盯著張家和:“你是云從的爸爸?”

張家和心事重重地點頭。

“你也看得出他現(xiàn)在情況很糟糕吧?”以柔的十指絞在一起,語氣里帶著幾分祈求,“這里缺醫(yī)少藥的,他耽誤不起,把他送回去吧?”

任杰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