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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為人下,以違背生理構造的形式取悅所愛之人——這些帶著感情的rou`體糾纏,此刻成為了別人口中的“yin邪手段”,成為了不要臉的迷惑之術。他在他們眼中,可能連一個人也算不上。“……大嚴生,我知道自己的性別和過往,已是不可磨滅的印記,”莫一晨慢慢站起來,“您愛初橋,所以恨我攔腰截斷他的大好前程,令他給嚴家蒙羞,”他慢慢跪了下去,“如果我卑微地示弱能讓您消消氣,您盡可以對我惡言相向,我只求您給我和初橋一個機會而已,求求您了!”莫一晨低下頭。生平第一次跪地低頭,他已別無所求。“晨晨!”嚴初橋紅了眼睛,“父親,如果今天是別人這么說母親,您會這般無動于衷嗎?!”“放肆!他能跟你母親相提并論嗎?!他配嗎?!”嚴世勛一直隱忍的怒氣此刻完全外露,“你這個不肖子!”動手就是一個巴掌。“啪!”清脆有力的聲響。“初橋!”“哥哥!”這之后,客廳里有數(shù)秒寂靜。嚴初橋擦了擦嘴角破皮滲出的血絲,扭回頭,看著父親,也跪了下來,“父親,您與母親何其幸運,恰好門當戶對,深愛彼此,得到所有人的祝福;在遇見晨晨之前,我從未想過自己會愛上如此身份的男人,而就是他,讓我看清楚自己的缺點,讓我想變成更好更有擔當?shù)娜?;你們以世俗倫理來審判我們,可愛情,恰恰就是非理性??!母親曾勸過我,說以我的條件,將來會遇到更好的人;我想問,你們認識彼此、愛上彼此后,還會想著將來認識更好的人嗎?父親、母親,我愛他!如果你們真的不同意,那請你們將我逐出家門,斷絕關系吧!”莫一晨看著他,眼淚在眼眶中盈滿。“你這是威脅嗎?!”嚴世勛震怒,“你以為這么簡單就了事?!你——”“世勛!”嚴夫人淚眼婆娑地走過來,撫上他的心口,“別說了,這是我們的孩子?。 彼D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我們沒有辦法了,這件事就交給爺爺處置吧。初橋,如果爺爺同意你們在一起,那我們倆無話可說;如果他老人家不同意,你們就按他說的辦吧——這件事,我們就不管了。”此時,傭人小跑進來,見氣氛如此凝重,支支吾吾。“什么事?”仲芝見了,開口問。“天賜少爺和子衡少爺在院子里……子衡少爺說天賜少爺剛下飛機,想和大少爺他們去吃個飯,讓我通傳一聲?!埶麄冞M來嗎?”嚴世勛剜一眼嚴初橋,深呼吸一口氣,“讓他們進來?!?/br>兩人快步走入客廳,被眼前景象驚呆。嚴世勛這話是說給兩個救兵聽的,“就按你母親說的辦,這件事交給你爺爺處置,待我與那邊打過電話,你們就去彼國那邊請罪吧。”看見家長意欲離開,陸子衡訕訕一笑,“叔叔阿姨好?!?/br>沈天賜回神,跟著打招呼。嚴世勛只點了點頭,就從他們身邊走過。嚴夫人欲言又止,“……你們來了也好?!睂﹄p胞胎說,“扶我回房間吧?!?/br>等人都走散,兩人急忙上前扶起還跪在地上的嚴初橋和莫一晨。73.莫一晨站起來,轉向嚴初橋,手指輕輕掂著他被打的臉,“疼嗎?”嚴初橋搖頭。他看著沈天賜,“抱歉,你才剛回來就看到了這樣的場景?!?/br>沈天賜哪里在乎這個,“你道歉做什么,我們都多少年朋友了?!抑皇菦]想到,情況這么糟糕?!?/br>嚴初橋接到仲偉電話時,陸子衡和靜姐都在場。當時他們就商量好,靜姐留下來照看孩子們,陸子衡去機場接了沈天賜就趕去嚴家救場——陸沈二人雖是小輩,但好歹是世交家族的孩子,無論如何,嚴家家長總會給一分薄面。陸子衡嘆一聲,“我們走吧,此地不宜久留?!?/br>回程的路上,沒有人講話。嚴初橋緊緊扣住莫一晨的手。明明已經二十一世紀,棒打鴛鴦的事情,從古至今,從未停止。我們呼喊著自由與開明,我們到底得到了什么自由與開明。“愛”作為情感產物,最不可捉摸,卻偏偏被條條框框所規(guī)范、逼著往主流價值觀這條路上走。殺人放火尚且要根據情節(jié)輕重予以處罰,那愛了不被認可的對象呢?除了撕心裂肺地被分離外,還能如何?他們先到陸子衡的住所——嚴莫兩人愁云慘霧,如何能見梅姨他們。靜姐接到信息,跑過來,“怎么樣了?”三少讓她自己往沙發(fā)上看,“就這樣。”“……”靜姐轉移話題,“大家肚子餓了吧?要不我做點吃的?”“是呀,天賜剛剛回來呢,肯定餓了。”莫一晨打起精神來接話。“都別動,我讓人做就行?!敝魅思伊⒓创螂娫?,沒過多久,星級酒店的豪華大餐送上門來。五人坐在桌子旁,陸子衡說,“別客氣,都起筷!吃飽了才有力氣想事情!”莫一晨給嚴初橋夾了菜,“三少說得對,要吃飽?!?/br>天大的事,都不如飽餐一頓。嚴初橋點點頭,端起飯碗,猛吃。他們這一晚戰(zhàn)斗力驚人,一桌子湯飯菜被消滅殆盡,最后還上了好幾道甜品才作罷。夜里,嚴初橋和莫一晨在三少處留宿。莫一晨洗澡出來,發(fā)現(xiàn)嚴初橋還維持著自己進浴室前的姿勢——坐在床邊,低著頭,浴巾搭在頭上,隔開他與周圍。莫一晨把冰好的冰袋拿出來,走過去,小心取下他的浴巾?!皝恚俜笠幌履??!?/br>嚴初橋一手接過冰袋,一手握住他的手,“……對不起?!?/br>莫一晨試圖讓氣氛輕松,“干嘛這么說?我的橋哥哥,今天最帥氣了?!?/br>嚴初橋對上莫一晨的笑眼,“我沒能保護好你?!?/br>莫一晨看著他嘴角已上了藥的傷,“是我沒保護好你,讓你受傷?!彼p手包住嚴初橋的一只手,“別覺得自己責任更大,我們倆是平等的,都有責任保護好自己、保護好對方?!?/br>嚴初橋說,“我知道不容易說服父親母親,但我心存希望,希望他們會答應給我們時間……”就如同小時候,我們撒嬌哭泣,爸爸mama會心疼舍不得,最終應了我們的要求,哪怕要求再無理;長大后,自然不會亂來,但我們心中,依然希望小時候享受到的那份無條件的、源于血脈親緣的寵愛一直存在;到了哪一天,父母依然可以包容我們的任性。嚴初橋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莫一晨抱住他,無聲撫著他的背。第二天一早,大家就在客廳里商量對策。三少言簡意賅,“兩條路,一條是乖乖去彼國聽候老太爺發(fā)落;另一條,私奔?!?/br>“私奔?”沈天賜睜大眼睛。“不是毫無準備的那種,之前初橋做了很多計劃,就是為了對付眼下這種狀況的?!?/br>沈天賜看向嚴初橋,“你真打算這么做?”“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