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1
書迷正在閱讀:國學(xué)大師養(yǎng)成記、斯年如風(fēng)、種田之返鄉(xiāng)、[黑籃]被男神學(xué)弟纏上之后、正邪要兩立、[全職]安能辨我是雄雌、陛下心思太難猜、非法占有、被宿敵兒子看上了怎么破、何時再見夢中人
身體。“你還會走嗎?”他小心翼翼道,“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蘇雪禪苦澀又幸福地看著他欣喜若狂的神情,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龐道:“我不走了……也不會再離開你了?!?/br>黎淵小聲嗚咽著,熱淚一顆顆滴落在他的面頰上,又滲進他的脖頸處的衣料里,蘇雪禪來不及揩去那些帶著熱意的水珠,只是親吻在他的薄唇上。“別怕,”他摸著黎淵的眉梢,眼神中涌動著悲傷的愛意,“我不走,別怕。”他們接了一個漫長的吻,一人癡入膏肓,懷抱虛妄的幸福與淚水;一人行走刀尖,用偷來的身份在情海中茍且偷生。這就是最后一次了……他們在欲海中沉浮跌宕,他摟著黎淵的脖頸,枕在他攏起的雙翼上放誕地流著熱淚與汗,假借一個不屬于他的名字承受著黎淵的暴雨般的親吻。哪怕他想要擁有的不是我的心,這吻也落在我的面上。世界都為之翻轉(zhuǎn)顛倒了,神志盡失的黎淵如同一頭不知克制的野獸,他想要伸手將臆想中的愛侶牢牢握在掌中,卻只能把鋒利的獠爪嵌進身下人象牙般細(xì)膩的脊背上,剜出數(shù)道鮮艷的血痕。蘇雪禪痛得渾身發(fā)抖,他看著上方的天頂,渾如看到了四個搖晃在黑夜中的慘烈太陽。它們彼此追逐,穿梭在冰雪寒涼的黑夜里,將沒有一絲熱度的白光團團灑下貧瘠人間,沒有暖意的愛撫,沒有新生的希望,它們只是冷眼看著這一切,毫不留情地照出無數(shù)真實狼藉的悲慟。近千年來,渾噩的龍神行走光陰,在失去伴侶的痛苦中為自己封鎖層層疊疊的沉重鐵鏈。他拖著這些禁錮的枷鎖,漫無目的地游蕩在荒原平野,游蕩在熙熙攘攘又孤寂荒蕪的人間,固守著最后一絲僅剩的溫情,不肯俯身相就,也不肯原諒世人。而現(xiàn)在,他盡數(shù)掙斷桎梏,拋開一切高傲的尊嚴(yán)和冷漠外殼,將漫長壓抑的怒火流炎肆意揮霍,他是暴君,是鐵騎踐踏的統(tǒng)領(lǐng),在白潤柔韌的大地上拼命無度索取,施予厲刑。抑制不住的慘叫從蘇雪禪喉間迸發(fā)而出,他開始顛三倒四、語無倫次地痛哭求饒,亦像被逼到極點,在扭曲了一切的苛虐中喃喃吐露愛語。他是一只在暴雨中瑟瑟發(fā)抖的蝶,是一只摔在祭臺上潔白溫馴的羊,被折碎翅膀,剖開心膛——他是被掏空剝奪了一切的人,除了滿腔無人問津的愛意,他什么都沒有。黎淵傾身吻住了他的嘴唇——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那是比撕咬稍微溫和一點的烙印,逼得他發(fā)了瘋一樣的慘呼哀嚎起來,他的面容慘白如紙,唯有顴骨上還殘存著一絲不肯褪去的潮紅,像是對誰固執(zhí)的佐證,妄圖叢這場酷刑中品出一點甘之若飴和心滿意足的甜蜜。他的臉孔如死水無波,就連一點疼痛的余韻都露不出來,而黎淵精疲力竭的喘息還一聲聲響在他耳邊,恰似什么無聲的催促。……給他吧,自己還剩下什么呢,都給他吧。蘇雪禪顫抖著偏過頭,竭力摸索上自己的心口,那里還殘存著上一次未愈的傷疤,就像幾道縱橫零落的褐紅倦鳥。舊傷疊著新傷,陳腐的舊紅和鮮艷的新血交融在一處,猶如一潑深深淺淺的花,根植在這具傷痕累累的軀體上。他的脊梁顫抖,手掌顫抖,嘴唇亦在顫抖,他全身都冒著冰涼的冷汗,可卻只是麻木地半睜著眼瞳,讓指尖再寸進血rou半分。疼到極致,也就不疼了。黎淵不停吞咽著那些溫?zé)岬囊后w,它們流得細(xì)微緩慢,不復(fù)上次的豐盈充沛,但這畢竟是有效果的,他干涸皸裂的神魂很快就被滋潤得有了回轉(zhuǎn)的余地,像被澆了熱油的生銹齒輪,雖然還不能完好運作,但已經(jīng)不像以往那樣艱難沉滯。水精緩緩散發(fā)柔和光芒,在細(xì)微的波動中將室內(nèi)重新洗刷明凈,所有混沌與劫難都覆蓋得不留痕跡,蘇雪禪慢慢撐著手肘,從失去知覺的黎淵懷中脫出,滿袖凌亂赤血,渾身遍體狼藉,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最后掙扎著親吻了一下黎淵的唇角,替他攏好散亂衣袍,就扶著墻壁,勉力一步步走出了這間暗室。千重階梯,層層燃燒的磷火一路亮起,一路覆滅。第20章二十.西陬地,不死國。金殿上人聲鼎沸,叮叮咚咚的罄鐘笙竽聲不絕于耳,熱鬧至極。不死國國君坐在大殿正上方,志得意滿地昂首大笑,旁邊簇?fù)硪蝗夯ㄖφ姓沟您L鶯燕燕,年輕的國師坐在左側(cè),右側(cè)紋川的位置卻是空的。紋圭高興非常,他舉著金杯,手指上數(shù)個寶光燦燦的戒指在燈火下煌煌一閃,“諸位國君!我們今日歡聚此刻,著實是有振奮人心的大好事!”下側(cè)分列而坐的厭火國國君、讙頭國國君、林氏國國君等皆以不死國為尊,此時都紛紛湊趣地笑了起來,等著紋圭說出下文。紋圭拉長了聲音:“那青丘賤民,被國師以一錦囊妙計制之,再也不敢伸手到我不死國勢力范圍內(nèi);而青丘周邊的數(shù)個小國,又被我兒紋華盡數(shù)收入囊中,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吶!”殿上哄笑成一團,方才被遏令喝止的宮廷樂師又重整絲竹,管弦齊鳴,紋圭雙掌一拍,從金階下又紛紛涌來數(shù)十個美貌嬌媚,輕紗蔽體的舞女,如群玉軟浪,在貼著描金繁花的玉石地面上翩翩起舞,飛起一片香粉浮霧。國師端坐高處,面無表情,只是細(xì)細(xì)端詳著手中精工細(xì)制的浮雕銀杯,將它一圈一圈地轉(zhuǎn)著看。紋圭瞇著眼打量著殿下舞女,口中不住喝彩叫好,一轉(zhuǎn)眼見國師不言不語,不由湊近前去關(guān)切道:“如何,國師可是困乏了?”青年好笑地?fù)u搖頭,“紋川何在?”紋圭一愣。紋娥因為體內(nèi)劇毒,現(xiàn)已纏綿病榻數(shù)日,紋川日日不離,細(xì)心照料,就連盟國來賀的宴席都推說不來,只是顧著紋娥的身體。現(xiàn)在國師猛地這么一問,言下之意倒像是在指責(zé)自己這個父親不夠盡責(zé)……他訕訕一笑,坐回原位道:“他自然是在紋娥那了,這孩子就是重情重義……”下首紋華目中冷光微動,忍不住開口道:“大哥也忒不識大體了點,這么重要的場合都能推脫胡來,哪里還有一個大王子的樣子!紋娥那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好的,她宮里侍婢又那么多,難道還能缺了這一時半會的功夫?”國師眉梢一挑,轉(zhuǎn)眼看著他。不死國子嗣難得,人丁稀少,就算是妻妾成群,王侍如云的帝王之家里,也僅只有二子二女罷了。長子紋川老持穩(wěn)重,是板上釘釘?shù)睦^承人選;二女紋娥與紋川羈絆密切,但同時也蠻橫嗜殺,宮中對她頗有微詞;三子紋華雖有武力,卻好大喜功,頭腦簡單,極易被人唆使蠱惑;至于四女紋英,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