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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吶!”“我想要……”蘇雪禪顫抖著,“我想要我的聲音,我們的聲音被碧落至黃泉的所有生靈聽見……可以嗎?”燭龍驀地睜開眼睛,霎時間,日月爭輝,星子燦爛。“我要他們站起來,我要他們不再被鐵索纏身,我要他們自由,我要他們能有尊嚴(yán)的活著……我要他們拋棄所謂的命運(yùn),學(xué)會不順從,學(xué)會如何挺直脊梁,學(xué)會如何與天爭命——”一滴淚水直直墜下云層,墜下茫茫的大地。“——我要他們……能看見花?!?/br>時間又開始流動。舍脂琴音同狂風(fēng)驟雨轟然炸裂在一處,但她終究不敵兩個大能的聯(lián)手出擊,被那巨力打得重重噴出一口血來,鼓陣的聲音在停滯過一次后也愈發(fā)急促。與此同時,天邊的佛國和血海悍然降臨,鳳凰揮動羽翼,浩浩蕩蕩的金甲神人從昆侖玉山的方向席卷而至,更遠(yuǎn)的北方波濤洶涌,上萬精銳龍騎乘著風(fēng)浪,氣勢洶洶,朝這里一往無前地吞沒過來。“雖然那群廢物睡著了,可他們的狗還有力氣,”封北獵面帶笑意,神情陰冷,“真叫人遺憾。”燭龍不顧翻覆似海的蚩尤怨氣,猛然仰天長嘯一聲!這一聲猶如它在數(shù)月前甫一醒來后發(fā)出的震響,它穿越高山,穿越湖海,穿越數(shù)不盡的都城古國,穿越陰暗的沼澤和不見天日的洞xue深淵……它是洪荒初開時的一聲晨鐘暮鼓,是天地渾溟時分開清濁、震斷虛實(shí)的分割,不可阻擋,無以匹敵。——但能被所有人聽見的,卻是另一個人的聲音。“……自從千年以前,我們便在黑暗里踽踽獨(dú)行……”這個聲音乘著萬里長風(fēng),溫柔撲沒春日的飛花和溪水,撲在每個人的耳畔。青丘山巔,蘇晟和蘇斕姬驀然抬頭,看向風(fēng)雪撲朔的天空。“阿禪……”“是阿禪嗎?!”遠(yuǎn)在千里以外的蘇寒波和蘇星搖也不由驚詫大叫起來。“是大兄!這是大兄的聲音啊!”昆侖玉宮,西王母的容顏枯老,往日如烈陽般璀璨的榮光也消彌不見,但她卻輕輕抬起手臂,露出模糊而欣慰的微笑。蘇纖纖和蘇惜惜呆愣,舍脂轉(zhuǎn)頭看向燭龍的方向,數(shù)十萬大軍困惑不解地左右探看,封北獵眉頭擰起,羽蘭桑低聲道:“燭龍在做什么?”空桑城中萬人仰首,北方草原群狼望月,西山中曲,伯容嶼放下手中的卷宗,不死國王宮,聞?wù)Z目光清澈,凝視著她永生永世也到不了的遙遙遠(yuǎn)方。黎淵的指尖輕微顫抖,在那一瞬間竟然說不出話來。第57章五十七.“……在過去的無數(shù)年里,我們被迫放自己的家園,流浪在洪荒的角落……”四海境內(nèi),無數(shù)或?yàn)槿松恚驗(yàn)楂F形的妖族抬起頭顱,看那天空湛藍(lán)廣遠(yuǎn),一望無際。“……有多少同胞戴上象征奴隸的枷鎖,終生無緣登上大道……”背負(fù)沉沉石塊的勞役,將千斤重?fù)?dān)壓在肩頭的奴隸,血汗滴滴落在泥土中,脊背上還殘存著鞭痕的仆從都垂下眼睛,望那大江濤浪無垠,千古奔流。“……有多少同胞烙上淪亡的印痕,跪在地上,用身體支撐起神人的都城……”這個溫和而堅毅的聲音一開始還是斷斷續(xù)續(xù),不甚流暢,但越到后面,他話語里的悲傷就越是沉重。他顫抖著發(fā)出一聲哽咽的吐息,于是廣袤大地上,就漸漸升騰起了抽泣的余音。封北獵面色驟變,他怒吼道:“阻止他,讓他閉嘴——!”“別做夢了!”舍脂降下無匹巨大的法身,“該閉嘴的人是你!”血海萬頃沸騰,咆哮著沖向大地,封北獵手中厲芒閃動,羽蘭桑腳下冰雨萬千,就在他即將要同舍脂對撞在一處的時候,長空鏘然一聲,一柄長戟從天際飆射降下,打著旋擦過他的側(cè)臉!“你的對手是我。”血海中升起一尊如天神般高大健美的人形,羅梵的肩頭刺著魔火般詭異華美的淋漓墨痕,目光陰沉,“別找錯人了?!?/br>舍脂微不可聞的輕哼一聲。“……捏碎毒蛇的七寸,就能打破神人的禁制;順著咒術(shù)的紋路反刻回去,就能從此破壞囚枷,將性命重新握在掌中……”蘇雪禪的聲音不受任何力量的阻止和約束,依然如春風(fēng)般吹拂過飽受折磨創(chuàng)傷的坤輿。聞?wù)Z深深注視著庭下飛過的一瓣桃花,仿佛它就是那個虛無縹緲的聲音的化身,她猶豫著,將手指搭在脖頸處的銅鑄囚枷上。從神人的王都,再到不知名的小小村落;從華麗奢靡的宮殿,再到駔會遍布污穢的牢籠;從歌舞升平,繁華似錦的長街盛會,再到骯臟破敗的寒窯陋洞……不知有多少人都將手指輕輕摸索在禁制之上,黯淡眼眸中閃過一絲期盼的亮光。封北獵目眥欲裂,終于知道他錯在何處了!他為了強(qiáng)占五方山系中的妖族領(lǐng)地,已經(jīng)指揮各國派遣出了各自的前鋒軍隊,而為了同應(yīng)龍在鐘山一戰(zhàn),又使數(shù)十神人國精銳傾巢而出,現(xiàn)下神人境內(nèi)兵力匱乏,可妖族又偏偏在這時得到了能夠解除禁制的辦法……不,不可能的,像狗一樣在地上討食吃的卑賤東西,為了免除一點(diǎn)刑罰,甘愿出賣同族,出賣尊嚴(yán)的下賤東西……就算解除了禁制,被壓迫洗腦了千年,骨子里的奴性也是根深蒂固,不會就這樣……“……可我們什么時候才能真正站起來?套上枷鎖,拴上繩子,忘了我們曾經(jīng)也飛翔在九天之上,忘了我們曾經(jīng)也奔跑在山林之中……在過去的千百年里,自由是不被允許的,尊嚴(yán)是不被允許的,大聲說話是不被允許的,開懷歡笑是不被允許的,就連愛也是不被允許的!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們想要的嗎?”“站起來,站起來??!”“我們過去也是能與天空和大地拼搏的族群!我們過去也能征服高山,征服狂風(fēng),征服閃電和海洋,昔日我們也能與大道相爭,在天劫下不屈長生或者成為隕落的星辰,我們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覀冊趺醋兂蛇@樣了!”春風(fēng)勾動蒼穹之上的滾滾鉛云,在悶熱潮濕的混沌中醞釀出第一聲震破驚蟄的雷鳴!天地間風(fēng)雨欲來,但這風(fēng)雨已經(jīng)不是封北獵和羽蘭桑所能掌控的風(fēng)雨了,它在人潮中暗流洶涌,在蕓蕓眾生的心間波蕩起澎湃的火焰!——狂風(fēng)驟雨過后,便是碧空如洗,萬里輝照。“遠(yuǎn)在他鄉(xiāng),就回到自己的國;國都盡喪,就重建一個家鄉(xiāng)!”蘇雪禪已經(jīng)抑制不住地痛哭了起來:“春天……春天開的桃花多么美,你們就不想去看看嗎?”厭火國的破舊草屋,男人抱著自己剛剛滿月的孩子,孩子的脖頸還是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