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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子或許知道兄長的下落,于是臉頰上也不可遮掩地流露出一絲期盼來。他們已經(jīng)有很長時間沒有見到蘇雪禪了,他們很想他。舍脂生平第一次遇到這種難以應(yīng)對的情況,她完全不知道如何開口,或者說,在開口之前,她的眼眶就不受控制地紅了。“我……”她的聲音發(fā)顫,“我真的……”蘇惜惜疑惑地看著她:“舍脂jiejie,你怎么啦?”他們的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纖纖,惜惜,你們過來?!?/br>正是蘇斕姬。蘇纖纖和蘇惜惜聽見這個聲音,不由嚇了一跳,身后的蘇家兄弟也詫異至極,蘇纖纖不可置信道:“阿娘!你怎么在這?!”她們興高采烈地跑過去,蘇寒波和蘇星搖亦跟在后面,然而,當(dāng)他們看到蘇斕姬現(xiàn)在的模樣時,他們卻再也笑不出來了。蘇斕姬面容衰老,淚痕宛然,就連長發(fā)都夾雜著縷縷銀白,姊妹倆如遭雷殛,大哭道:“娘!你怎么變成這樣了!”繁花滿地,春風(fēng)流連,但就在這樣的美景中,卻難以掩飾地露出一絲不祥的哀慟之意,蘇惜惜淚流滿面,輕聲道:“阿娘……哥哥呢?”蘇斕姬搖了搖頭,想要伸手抱住她們:“我們走吧,你哥哥會回來的……”“我不!我不??!”蘇惜惜在剎那間發(fā)狂般的嘶叫起來,“哥哥呢,哥哥去哪了!我要我哥哥——!”蘇纖纖渾身顫抖,她咬著嘴唇,近乎哀求般地凝望著蘇斕姬,渴望她對他們說出一個幸運的好消息,可他們都失望了,蘇斕姬的眼眶中緩緩墜下一滴淚水,她的手還僵滯在半空中,猶如一尊凝固的雕像。“他走了。”她說,“他……已經(jīng)回家了?!?/br>一片混沌,蘇雪禪就站在其間。他不知道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耳畔響起:“白狐之子,來這里!”這聲音細(xì)若蚊吶,但又恢宏無比,仿若天下黎民匯聚在一處時發(fā)出的響動,蘇雪禪驟然想起,昔日在中曲山時,伯容嶼也曾用過這樣的聲音同他說話!“來罷,別猶豫,也別遲疑!”這聲音像是有魔力,讓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不拘方向,全憑直覺,過了不知多久,走了不知多長,他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閃壯麗盛大的宮門。“進來吧!”宮門隆然開啟,他茫然地抬腿,不知道宮殿的主人是誰。“宮殿的主人就是我?!币粋€女聲笑意盈盈地回蕩在空曠大殿內(nèi),長影在雕花金壁上一晃而過,蘇雪禪驟然驚駭?shù)氐纱罅搜劬?,因為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身影高大宛若巨人,人面蛇身,長發(fā)披散,容顏陷在一片朦朧白光中……正是創(chuàng)世神明,至圣媧皇!“您……您……”蘇雪禪已經(jīng)完全驚呆了,直面圣人的震撼令他一時間忘卻了一切,直到媧皇笑道:“我這里已經(jīng)許久不曾來客人了,你且先坐下吧。”“您……為什么要見我?”坐下后,他忍不住問道。媧皇笑吟吟道:“你救了天下人,這個理由,還不值得讓我見你嗎?”蘇雪禪臉上的神情黯淡了下去,他低聲道:“圣人明鑒,我想救的,其實不是天下人。”“我知道,”媧皇輕松道,“情難自禁,一往而深啊。你為了救那條孽龍,也算是煞費苦心啦?!?/br>蘇雪禪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媧皇道:“從鐘山到逐鹿,你一直在尋找真相,你身世的真相,千年前的真相……如今劫難過去,作為獎勵,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br>蘇雪禪猛地抬起頭:“真的嗎?!”媧皇微微一笑,輕聲道:“——所有的源頭,皆來自于逐鹿之戰(zhàn),和我的疏忽?!?/br>“彼時蚩尤戰(zhàn)敗,他手下的九黎部落也被迫離散家鄉(xiāng),就在此時,風(fēng)伯雨師借用兵主臨終前的一腔不甘怨恨,侵染了九黎以及其后裔東夷,不料陰差陽錯,竟等同于玷污了造人時的先天元胎。”蘇雪禪一愣。媧皇笑道:“是的,你現(xiàn)在所知道的神人國,早在千年前就已經(jīng)失去原來的本心了。我在昔日造人時,將洪荒四極分為一層,尋常人間分為一層,洪荒大地上的人族,與那紅塵俗世中的人族實質(zhì)上同出一脈,先天元胎自然也是一體,風(fēng)伯雨師污染了一邊,另一邊也遲早要受難,我只能拋棄一邊,選擇另一邊。”蘇雪禪懵懂道:“可這是千年前發(fā)生的事了,為何您要放任風(fēng)伯雨師這么久?”媧皇的面上泛起一絲神秘的笑容。“一匹被墨染黑的白布,無論你怎么洗,都不可能恢復(fù)成原來的樣子了,”她搖搖頭,“當(dāng)我從睡夢中醒來時,先天元胎的污染已不可逆轉(zhuǎn),蚩尤的復(fù)活亦成定局,哪怕是我出手阻撓,也只能最大程度上的拖延他復(fù)活的時間,不能改變因果的結(jié)局。”“所以……您在等一個時機?”媧皇點點頭:“是的。所以我在千年前將應(yīng)龍送進刑殺之獄,任由神人諸國在洪荒之上橫行放肆,這樣驕奢yin逸,殘暴弒殺,集萬世劣骨于一身的族群,我的管束反倒是救了他們,不如就讓他們自取滅亡罷?!?/br>她說得云淡風(fēng)輕,蘇雪禪的后背卻止不住地生出一股涼意。“那……那妖族呢?那些被殺害,被奴役的妖族呢?”他問道。媧皇頓了頓,道:“一切都是最順其自然的選擇,我無需干涉,也不必干涉?!?/br>蘇雪禪望著她,忽然就明白了。圣人是不會在意過程有多么坎坷曲折的,某一個時間段內(nèi)行走在蒼天下的眾生黎民不在圣人眼里,也不在天道眼里,他們看的,只是億萬年后的因果,諸世里輪回的終結(jié)。“怎么了,狐子?”媧皇柔聲問道,“你在感嘆圣人不公嗎?”蘇雪禪怔忪無言,半晌,他緩緩搖頭,低聲道:“我嘆圣人太公?!?/br>媧皇笑了。“你有救世之功德,無論這是否出自于你的本心,我都會獎勵你,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機遇。”蘇雪禪不解地看著她:“您是說,我還能回去嗎?”“不止,我能給你的,將會超出你的想象,”媧皇笑著道,“現(xiàn)在轉(zhuǎn)身,不要回頭,踏出那扇門罷!”蘇雪禪回頭一看,哪里還有富麗堂皇的宮門?面前立著的,只有一扇樸素古拙的木門。他疑惑地走過去,伸手輕輕將其推開,忽然聽見媧皇的笑聲,得意得就像是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女孩。他心中一驚,腳下猝然踏空!第79章七十九.白云蒼茫,長風(fēng)呼嘯,坤輿間的靈力充沛得幾乎像是可以化為實體的霧氣,蘇雪禪從萬里云層一腳踩空,大叫著摔落云